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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32:00 作者: 姜姬
    「我不知道,只是照著詞背,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真是難聽,快給我停下。」

    「我不停,除非你給我解開。」

    埃托爾繼續唱,當他們越過州境來到佛羅里達時,米沙實在被煩得受不了:「你不肯停止是嗎?」

    埃托爾挑釁地繼續唱。

    米沙在路邊停車,開始在儲物箱裡翻找什麼,那玩意兒是買手銬時附贈的,米沙隨手丟在角落裡,但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不祥的預感讓埃托爾唱歌的頻率跟聲音都降了下來。

    「在這兒。」米沙拿到了他要找的東西,迅速拆開透明包裝袋,過程讓埃托爾看得頭皮發麻,未及抗議,就被捏住下巴強迫張嘴,接著那東西便塞了進來。

    「唔唔唔唔唔(你車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抱歉,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米沙得意地看著因為異物而無法說話的埃托爾,無比感謝那位慷慨的玩具商,他提供的贈品簡直不能更合適。

    「唔唔!」

    儘管聽不清楚,但米沙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詞。不知是因為羞憤還是無法咬合造成的不適,一層水汽蒙上埃托爾異色的雙眼,讓綠松石似的虹膜更加晶瑩剔透,看得米沙心裡生出點兒異樣的感覺。他並不是性虐愛好者,從來沒有想過此類玩具使用起來會是這樣的效果。

    這麼看起來還挺合適……呸!米沙脫下外套罩在埃托爾臉上,這下終於看不見那隻戳得他心痒痒的異色瞳了。就是效果有點微妙,別人看到可能會懷疑車裡在做什麼違法的勾當……

    等米沙注意到接近的巡邏警車,已經太晚了,一位身著制服的巡警下車朝他們走來:「先生,你需要幫助嗎?」

    「沒什麼,警官。」米沙回答,「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所以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是個漂亮無害的青年,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可惜這位巡邏警官非常負責:「好的,先生,保險起見我還是得查看你的證件。」

    「好的,它們放在車上,我現在拿給你行嗎?」

    「不,你站在那裡,讓我來拿。」

    巡警的手放在槍套上,這表示他並沒有放下戒心,注意到這一點的米沙不打算與這位警官產生衝突,只能微笑著將雙手舉在空中,表示自己毫無攻擊性。巡警不出意外地發現了副駕駛座的可疑,立刻拔出槍:「先生,你車裡是有一具屍體嗎?」

    「不,這是個誤會,警官。」

    巡警並沒有輕信:「把雙手放在車頂上,保持不動。」他將米沙背銬起來,然後轉到副駕駛座,小心地掀開外套,見到被綁在那兒、口中塞著可疑道具的埃托爾。剛剛摘除異物,他就急急忙忙地說:「警官,救我!我是被這個人綁架的,我想他可能是個變態連環殺手。」

    「他在說謊,警官。」

    「究竟誰在說謊,這位警官會調查的。」埃托爾狐假虎威地說。

    警員從米沙褲子口袋裡搜出兩隻未拆封的安全套,米沙想起來,那是汽車旅館房間裡提供的。當然作為一名即將滿21歲的男性,隨身揣攜帶點「保險措施」倒也不稀奇,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怎麼想都有點兒可疑。

    在這一刻,米沙真希望大地能夠忽然裂開,把自己藏起來:「只是在玩遊戲,我們都是同性戀。」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都快讓米沙對「同性戀」這個詞免疫了……

    巡警將他們帶回當地警署,在那裡米沙得知這地方的名字——薩默蘭。因為拒絕說出真實姓名,他被採集指紋,然後送到留置室。

    在走廊里有一名年長的偵探正在和同事聊天,當看到埃托爾異色的雙眼時,他叫住他們:「等等,他怎麼了?」

    送米沙跟埃托爾來的人簡單介紹發現他們時的情況,然後說:「愛德華多,你認識他嗎?」

    「在邁阿密的老熟人。」被稱為愛德華多的偵探上下打量著埃托爾,「從這小子十幾歲我們就打交道了,跟他那個婊·子娘一樣的貨色。怎麼,弗蘭克進監獄之後,你也淪落到街頭拉散客的地步?」

    從被認出開始,埃托爾就表現得十分緊張,聽他這麼說,立刻慌亂地沖米沙使眼色:「你弄錯了,警官,我可沒在做生意,對嗎?」

    埃托爾的說辭提醒了米沙:「沒錯,警官,我們是在做生易。我在路邊遇到這傢伙,他說可以給我找點樂子,所以我給他50塊錢——」

    「什麼,50塊?還帶道具的?他在瞎說,警官,你知道從我媽那會都不止這個市價!」

    是這樣嗎?米沙對此毫無概念,但他反應很快:「就是因為很便宜,所以我才會讓你上車的。」

    「你說謊!警官,他完全是在胡扯……」

    愛德華多偵探顯然不大願意相信他的辯解。

    「這小子從小就是個壞胚子,說謊成性、偷竊成癮,如果他跟你要價相當便宜,你就得當心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花招。跟這種人打交道你得多長個心眼,年輕人。」偵探上下打量著米沙,「說老實話,我都不知道你們誰才是該付錢的那個。」

    偵探的眼神讓米沙很不舒服,他看向埃托爾,後者咬著嘴唇,顯然對偵探話語非常不滿,但什麼反駁的話也沒有說,而是用那倔強的藍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留置室里擠滿男男女女,一個上了年紀的街頭流鶯靠在牆角,見到米沙進來不由得吹聲口哨:「看看誰來跟我們作伴了。你怎麼來這兒的,甜心,性還是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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