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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4:07:33 作者: 將渝
江阮醒來時,臉頰還在謝時嶼懷中埋著。
他昨晚又累又困,謝時嶼摟著他的時候,他就差點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成天拍戲,雖然都在劇組,相處的時間卻沒多少,就想多跟謝時嶼親昵一會兒,謝時嶼掐緊他小腿的時候,他還去摸謝時嶼的後頸和臉,然後咬緊嘴唇,滿臉緋紅跟他說:「我睡著也沒關係啊,那樣我肯定不亂動了……」
「……」謝時嶼一愣,喉結滾動,還沒吞咽,就撐起身輕輕去咬他的嘴唇,蹭到他唇縫,餵過去,江阮頓時臉頰紅到滴血,才平緩下去的呼吸又逐漸急促。
「不要麼……」江阮被吮得嘴唇發麻,他抿了下唇上的水漬,又期期艾艾地問他。
謝時嶼不耐煩地朝他後腰上拍了一巴掌,江阮蜷在他懷裡渾身一抖,謝時嶼摟緊他,掌心一點點撫摸他肩背,等他停下顫慄,眼中儘是壞意,沖他笑,低聲對他說:「不要,我喜歡浪的。」
江阮臉頰發燙。
謝時嶼卻不依不饒,挑了下眉,捏他泛紅微腫的嘴唇,虎口卡著他下頜,叫他分開齒關,指尖往裡頂了下,然後忍笑,裝模作樣地說:「就是那種,非得往人身上黏,胳膊纏得那麼緊,沒碰就喘,抱起來一身濕汗……」
江阮發不出聲音,拍完戲累得身上酸軟乏力,沒勁推他,被說得羞恥難忍,差點哭了,謝時嶼才鬆手。
「……」
江阮一抬頭,滾燙額頭蹭到謝時嶼的肩膀,他想起昨晚,有點不高興,又跟謝時嶼生不起氣來,抿著嘴唇,拉起謝時嶼另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身後,然後腿也蜷起來,整個人躲到他懷裡藏著睡回籠覺。
謝時嶼無非是怕他困過頭睡不著,哄他說了幾句話。
江阮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感覺謝時嶼在幫他揉捏按摩拍戲時拿麻繩勒到供血不暢的手腕,酸疼的雙腿,輕輕地按他麻木的腳底。
好像還拿熱毛巾來敷他的腿,尤其是僵硬腫疼的膝蓋,拍戲時保持了將近五個小時蹲姿,還得不停地挪步,他回酒店路上,膝蓋疼得沒法打彎。
所以今天醒來,腿倒是不怎麼疼了,腳也不酸,就是不知道謝時嶼什麼時候才睡的。
現在還沒到中午。
謝時嶼昨晚小心翼翼揉完江阮的腿,摸了摸他被汗水潤濕的臉,才摟著他睡覺,躺下時天早已大亮。
等他再睜開眼,感覺是被熱醒的,懷裡一片滾燙,江阮潮.紅的臉蛋貼緊他胳膊,呼吸都灼熱逼人,烏黑長睫垂下去遮住臥蠶,睡得很乖覺。
「阮阮。」謝時嶼指尖滑入他潮濕的髮絲,低聲叫他。
江阮沒完全睡著,聽到他的聲音就睡眼惺忪地醒過來,抬起頭親了他一口,發了燒眼睛濕潤,似醉非醉地盯著他,又拿白皙滾燙的手臂去勾他脖子。
「燙成這樣,」謝時嶼俯身跟他碰了下額頭,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發燒,吃藥了麼?」
江阮點頭,他剛才醒來就吃了,然後才又鑽回謝時嶼懷裡睡覺。
「待會兒還去不去片場?」謝時嶼又給他量了下.體溫。
江阮接下來半個月要拍的幾場戲,就是邵雪君被夜校和鋼廠辭退,離開這個鎮子後,祝春風從1969年到1979年,這十年間發生的所有事。
還沒有開始勞.改,他需要比之前稍微再清瘦一點,但是不能減重太多,否則後期就沒辦法拍對比了。
張樹留給他最多一周時間減重,這一周,除了減重之外,就是補拍一些前面缺漏、或者不足的片段。
江阮想了想,腦袋歪到他肩上,「應該沒事,還是去吧。」
祝家班在電影中的戲份也比較多,江阮連拍的三場大戲換成任何演員都一樣要精疲力竭,導演就給他放了會兒假,這一兩天時間,張樹在劇組準備集中將祝家班在文.革時期的這部分戲拍一拍。
謝時嶼跟酒店訂了餐,讓待會兒送上來,他坐在床邊打電話,只隨便套了條運動褲,沒穿上衣。
才掛掉,掌心滾燙的一雙手就從身後摟住他脖子,江阮膝蓋撐著床,下巴搭到他肩頭,整個人肉貼肉地趴在他背上,謝時嶼側過手一摸,昨晚他幫江阮脫掉了那條旗袍,江阮底下什麼都沒穿。
現在也是,光.溜.溜的,就裹了條被子。
謝時嶼拉過他手腕親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燕寧?」江阮親他耳朵,手也不聽話,往他腰.腹緊實的肌肉上摸,小聲問他。
謝時嶼磨了下齒冠,笑笑:「不回,等你這邊殺青,再一起走。」
他跟江阮應該是同一天殺青,如果江阮不需要留下來補拍,或者補錄一些配音的話。
「哦。」江阮問完就不做聲了,但還在他身上趴著,不願意下去。
謝時嶼失笑,回過頭跟他蹭了下鼻尖,握緊他手腕,低聲問道:「寶貝兒,你是不是想做了?」
江阮再怎麼黏人撒嬌,也沒這樣過。
知道江阮過段時間要拍勞.改的戲,雖然加起來只有三場,一周之內大概就能拍完,但還是捨不得折騰他。
江阮拍部戲傷筋動骨的,當時拍《復讀生》,他就感覺到了,想好了要再追江阮的時候,又去搜了很多他以前的戲和採訪看,江阮向來很難出戲。
批.斗游.街沒打倒祝春風,勞.改卻徹底將他的肉.體摧毀了,精神也遭受重創,電影裡沒明說,可他應該是重度抑鬱了好幾年……那個年代許多人的癥結,儘管當時不會有人覺得這是病,直到他遇到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