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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3:46:46 作者: 明月落枝
    他皺了皺眉,「不必了。石榴多子,嫂嫂還是留給自己和趙長興的好。」

    說完,兩人之間再沒別的話好說,他直接毫不留情的離開了這裡。

    霍棲雲小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第107章 幫她

    他冰冷如霜的神情,比起當年她第一次看見那個板著臉的小男孩兒時,還要冷漠蕭條百倍。

    這麼多年過去了,縱有千言萬語,他們也再無彌合的可能。

    綠枝心疼的叫了她一聲,「夫人……世子爺已經走遠了。」

    霍棲雲吸了口涼氣,滿腔風雪冰涼的味道,可眼裡的淚水卻是滾燙溫熱的。

    「阿渡,我是愛你的……」

    可愛他又怎麼樣呢?

    還不是當著那麼多人面,棄了他,讓他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

    霍棲雲越想越覺得心痛,萬蟲撕咬一般,痛得不能自已。

    她蹲下身來,將腦袋埋在膝間,放肆的哭了一回。

    ……

    趙長渡並沒有走遠,隔著假山石,聽到那人壓抑的哭聲。

    懷安心情複雜,看著霍棲雲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有些心疼,都是一起長大的人,再怨恨她,也不忍心看她這麼難受。

    「爺,我們要不要暗中幫幫大夫人?」

    府里的下人們慣會看碟下菜。

    霍棲雲剛嫁進來的時候還好,如今她膝下沒有子嗣傍身,丈夫不疼,婆婆苛待,各房的丫頭婆子小廝們都對霍棲雲十分不好。

    聽說趙長興有幾年沒在她屋子裡落腳了。

    夙興夜寐裡頭又納了好幾個妾進去,趙長興的通房丫頭更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如此一來,霍棲雲這個大夫人就更加沒了地位。

    除了她本家帶來的陪嫁丫鬟綠枝,其他丫鬟一概看不起她,平日裡,程氏苛待她的穿著吃食和月例也就罷了。

    冬日裡,還有人苛待她屋裡的炭火。

    聽說這幾日她一直病著,連吃藥的錢都拿不出來。

    趙長渡沒說話,一雙幽深的鳳眸比無邊的夜色還要深沉,「呵,如今下場,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想當年,他一心想將她從霍家那龍潭虎穴里拉扯出來,娶她,再給她自由。

    哪怕兩人就這麼相敬如賓到老,他也能想辦法護著她一輩子不受人欺凌。

    可她卻自己選擇了所謂的榮華富貴,棄他於水火。

    如今她是趙長興的人,輪得到他動手去保護?

    「走罷。」

    懷安也覺得世子做得對,有了二姑娘,世子早該把霍大姑娘放下了。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應了一聲,「是!」

    ……

    夜裡更冷了。

    顧櫻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身上疼得要命,她睡得不安穩,周身發熱。

    一會兒夢到將她折磨到死的江隱,一會兒又夢到對她毫無憐愛的趙長渡。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響動。

    銀蘭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

    顧櫻驀的睜開眼,眼裡的淚水早幹了,現在只有一派寧靜平和。

    她已經接受了和趙長渡已成夫妻的事實,撐著酸痛的身子坐起來,靠在金絲決明子的引枕上,只是扯到傷口時,還是沒忍住吃痛的嘶了一聲。

    那狗男人究竟屬什麼的……

    一想到那些場面,饒是已經活了兩世的顧櫻,耳垂也禁不住燒成了緋紅,連著脖頸也顯出淡淡的羞色。

    昏黃的燭光下,床上的女子小臉嬌媚如花,看起來越發美得不可方物。

    銀蘭忙走上前來攙她一把,把藥碗遞到她手裡,笑道,「姑娘放心,不會有人知道這藥是避子湯,藥渣奴婢也埋好了。」

    顧櫻瓮聲瓮氣的「嗯」了一聲,感激的笑了笑,端起藥碗將那烏漆嘛黑的藥汁,多餘話一句也沒說,乾淨利落的一飲而盡。

    她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潮紅。

    銀蘭瞧著,心裡把她當個孩子,心疼又害羞,「姑娘慢點兒。」

    顧櫻抹去嘴角藥汁,嘴裡苦澀蔓延,她頓了頓,將藥碗遞給她,「我沒事兒。」

    銀蘭又道,「世子爺向姑娘提親後,老夫人今日在前廳氣極了,昏了過去,如今大夫才入府,正去了永壽堂。伯爺、劉氏和汪氏趙姨娘幾個都在老夫人床前陪著。」

    「呵……」顧櫻自嘲一笑,「都是至親血脈,祖母卻還是這般看不得我好。」

    經過今日一遭,銀蘭也覺得心寒,「姑娘,老夫人到底是為什麼不喜二房?」

    顧櫻搖搖頭,皺了皺眉,「不知道。」

    縱使重活一世,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祖母會這麼打壓二房,厭惡母親,厭惡她。

    就連父親,是她血脈相連的親兒子,也與她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父親一直駐守在邊關很少回汴京的原因。

    她原以為重生後,讓祖母看清顧嘉和大房的真面目,祖母會對她好一些,可沒想到,這麼久了,祖母對顧嘉和劉氏的偏愛一點兒也沒有少。

    如果不是顧嘉早已失身江隱,呵呵,只怕她會想盡辦法把顧嘉嫁到國公府去。

    見顧櫻神色有些難受,銀蘭只好笑著轉移話題,「還有四姑娘,她是最關心二姑娘的,晚膳後她說要來看姑娘,奴婢想著姑娘如今這副模樣,便稱病沒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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