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3頁

    「咱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這條件。我那時候在西北喝風，哨卡附近的母麻雀都是有數的。」

    「那個……手術應該做的不錯吧。」

    總算有一名陳化中年人，從短暫的聊天中抽離了出來。

    陪同在側的霍從軍咳咳兩聲，微笑道：「應該是順利的。接下來就看病人的恢復情況了，從手術和手術的過程來說，病人基本沒有受到轉運的不利影響。」

    「你們這趟轉運總共是倆小時，我們可沒有這個條件，就算飛都得飛三個小時，算上中間耽擱的時間，弄不好就要七八個小時，甚至更多。」正中間的中年人微微皺眉，道：「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不受影響吧。」

    「受影響歸受影響，關鍵還是救治的結果，我們把人救過來，這個是最重要的，對吧。」霍從軍換了個角度說話。

    幾人緩緩點頭。

    「另外一點，我們這邊的醫生，不會有危險吧。」霍從軍看過去，語氣儘量放的平和，道：「我本人就是軍醫出身，也參加過一些任務，我的建議，如果你們需要前線的醫生，那最好還是派有訓練的，有經驗的，有心理準備的軍醫過去，否則，我們的醫生直接過去，不僅是自己危險，也可能造成病人的危險，最後起了反效果，對雙方都不好。」

    「不會的。」中年人看了霍從軍一眼，道：「你們凌然醫生的臉，到了戰場上，也是沒有用的。」

    「那最好。」霍從軍停頓了一下，又道：「有用，也別給送上去了。」

    「好。」中年人答應了。

    「這是國寶級的醫生，我說真的。」霍從軍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鄭重的道：「凌然極其努力和自律，努力工作，努力學習，你們能看到他每天都會救活幾個人，給予數個家庭以希望，你們沒有看到的，是他夜以繼日的成長，督促自己，幾乎每天都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學習新的技術和技能。而他如今才20多歲，到他退休，到他封刀，可以救活多少人？就算凌然願意，我是說，就算凌然哭著喊著要上去，也請一定保護好他。」

    「我明白，放心吧。」中年人們互相看看，都點了點頭。

    「我再多說一句。」霍從軍並不放心，再次道：「等到三四十年以後，等各位身體衰弱，身體器官開始運轉異常的時候，你們一定會很慶幸，世界上有一位凌然醫生，可以給你治病的。哪怕就是這麼一個希望，都會讓世界更美好，更安全的。我不是詛咒，生老病死是人類的客觀規律，但凌醫生一定是你在生老病死的過程中，最願意見到的人。」

    「理解。」中年人們意志堅定的再次點點頭。

    凌然這時也脫掉了手術服，走了進來。

    「手術順利，你們可以開始安排轉運了。」凌然說話，向來是簡單直接。

    「辛苦了。」霍從軍立即換了一個表情，笑容滿面的向凌然微笑，道：「幾位都等著你呢。等到了地方，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什麼問題，就找負責的人……」

    「關於這一點，我有問題。」凌然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顯然是準備談話的樣子。

    在他的經驗里，他如果選擇談話，一般人都不會拒絕的。

    幾名中年大叔並不是一般人，可還是不約而同的轉了過來，各自找了位置落座。

    「你有什麼問題，放心的說。」負責的最陳化中年人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醫療轉運的負責人是誰？」凌然問。

    最陳化中年人呵呵一笑，道：「負責人的話，應該就是我了，你可以叫我陳主任。」

    凌然沒搭話，繼續問：「你懂醫學嗎？醫療轉運呢？」

    霍從軍一直豎著耳朵在聽，這會兒已經有點猜到了凌然說話的方向，立即道：「凌然，陳主任是最終負責人，他不需要懂醫學，更多的是做一些業務的判斷，比如軍事上的判斷，行政人事上的決定，這個是需要總覽全局的……」

    「那醫學判斷的負責人呢？」凌然再次追問。

    「這個……主要還是你……」陳主任微笑回答。

    凌然於是道：「我是否具有調整醫療轉運方案，以及具體的轉運細節的權力？」

    「這個……你想改什麼？」陳主任有些皺眉，比起之前，此時的凌然，有些過於強勢了。

    他的想法其實沒什麼錯，剛剛獲得了醫療轉運（完美級）技能的凌然，腦海中有許多的方案和細則可供選擇，怎麼可能滿足於按部就班的做一名普通的高端急診醫生。

    事實上，就醫療轉運這個偏門的類型，國內擅長此道的醫生都沒幾個，兼有高超外科技術的就更稀罕了。

    在這方面，國內與國外的差距是極大的。畢竟，中國的富豪和富二代們才剛剛學著開始作死，還很少有人夏天跑去肯亞逗獅子，冬天鑽印度貧民窟玩情懷，在珠穆拉瑪峰摔斷腿的，或者亞馬遜叢林裡鬧肚子的，總歸是少數。即使是軍方，也沒有從阿富汗成批量的運送重傷員去德國的經驗。

    此外，普通人向國外求醫的訴求還很低，保險公司的條款還沒有惡劣到將人送到印度去做手術的程度……

    凌然之前對醫療轉運本身也沒什麼想法，但在獲得了完美級的醫療轉運技能以後，他的想法就徹底改變了。

    「首先，你們要給我足夠的信息。現在就需要。」凌然看看陳主任，接著道：「其次，要對患者做評估，受傷的機制，受傷的解剖位置，格拉斯哥昏迷評分都對轉運的成功有極大的影響。第三，轉運溝通要做重新的梳理，我的團隊和你的團隊，如何互換信息，尤其是醫療操作方面的信息，必須通暢和準確。準確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