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頁

2023-09-17 03:53:36 作者: 志鳥村
    張安民平日裡做手術,盡可以做的隨意些,塞塑膠袋的時候,懶得往腸區去,就把肝臟當做操作面也是有的,但在凌然的關注下,他就不敢這麼搞了。

    這就好像小學生做題,有的步驟省略就省略了,年級主任看的時候,就沒有這種選擇了。

    「凌醫生,這兩天我看著,外面的粉絲都少了,你換身衣服,說不定就混出去了。」張安民兩隻手抓著Trocar,更是為凌然想著主意。

    凌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監視著屏幕的動向,並道:「我不想混出去。」

    張安民愣了下,不自然地笑道:「也是,凌醫生是男子漢大丈夫,行的正走的直,沒必要混出去,還是要光明正大的進出的。」

    「混出去還要混進來的,沒必要。」凌然看看張安民,覺得他腦袋上在冒傻氣似的。

    在旁邊站著當觀眾的呂文斌,無聊的像是一攤收藏品似的,此時也呵呵呵的笑四聲:「張醫生,你還是有誤區啊,凌醫生的大本營就是手術室,他出去做什麼?」

    張安民憋不住道:「他出去可以做自己的手術啊!」

    凌然之所以整日的蹭其他科室的手術,並摟著膽囊切除術來蹭,就是因為他不離開手術室的話,就不方便查房和會診,因此不適合自己主刀,進而自己處理病人。

    但是,蹭別的科室的手術就不同了。

    呂文斌繼續呵呵的笑:「我們治療組的病床一向都不夠用的,護士也都累的要死要活的,現在能休息幾天,大家都挺開心呢。」

    張安民嘴角抽搐兩下,心道,你們開心,我不開心呀。

    呂文斌意猶未盡,繼續說著話:「其實現在蠻好的,哪個科室的病人,就由哪個科室的醫生來負責,我們連病床都不需要提供,術前檢查和術後的處理,也不要我們管,凌醫生想玩什麼手術,就混什麼手術室就行了……」

    「就是不用負責,不用前戲,做完了,提起褲子就走。」張安民皮了一下,開心的手法都快起來了。

    呂文斌想了一下,緩緩道:「好像是這麼個味道啊……」

    「注意肝臟邊緣。」凌然突然提醒一句,又指了指屏幕,對張安民道:「你在這裡是經常犯錯的,要是再出錯的話,就該回去重修反省了。」

    「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張·主刀·肝膽外科主治·安民連聲道歉後,突然覺得不對。這間手術室里最不該走的人就是我了吧!

    ……

    凌然首選了膽囊切除術跟台,剩下的時間,主要也是奔著肝膽外科的手術去看,看上幾台,就開始蹭著做助手。

    要是別的住院醫,自然是沒有這種優待了,看是可以看的,平日裡,醫院裡的手術,也都是允許其他醫生來看的,只要你有時間,沒人會攔著。但是,想上手幹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你都是不是我們科室的人,憑什麼就可以白幹活?

    但是,凌然在手術室里,天然就是有優待。

    一方面,是名氣使然。已經獨立帶組的凌然,雖然沒有相應的職稱和職務,但他做的就是副主任一級才能做的事。

    另一方面,也是凌然的基本功紮實。他也不搶著主刀,就是給做助手,有什麼做什麼,光是大師級的間斷縫合術擺出來,就相當令醫滿意了。

    他新近掌握的「熱止血」是完美級的,這就可以保證術中出血量極少。無論是用單極、雙極,超聲刀,都是穩如泰山。

    兩項專精級的開刀,不強,那也是擅長此道的資深主治水準的,比許多副主任或主任醫師都要厲害。

    再加上大量的腹部解剖經驗,可以說,有凌然做助手,就算是他不懂的術式,也能投餵的主刀醫生開開心心。

    更不要說,凌然並不會直接上手不懂的術式。

    系統的醫學培養體系,原本就是理論實踐交錯的,看書看視頻再上課,聽人說看人做自己練,基本就是普通醫生學習新術式的途徑了。

    對於剛畢業的醫學生來說,因為才開始學習做手術,總有重重困難,連手術罩衣怎麼穿都得人教。可對於已融入醫院的凌然來說,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事了。

    打開電腦學習術式,手術室里看術式,蹭到手術台做助手,不用多長時間,就能讓凌然學會一種術式。

    儘管不像是系統投食的術式,起步就有專精,但就廣度來說,窩在手術室里的日子,依舊令凌然受益匪淺。

    日復一日。

    夜復一夜。

    吊蘭生生不息。

    鵝糞肥遍布全院。

    手術室外的小姐姐小哥哥日漸憔悴。

    終於有一天,肝膽外科的主治張安民,狂奔入手術室,大聲疾呼:「撤了,都撤了。」

    「什麼撤了?」另外幾名主治似真似假的配合著問。

    「那些粉絲都走光了,黑粉黃粉的都沒了,手術室外面一片坦途,可以隨意進出了!」張安民像是在給所有人公布好消息,眼睛卻盯著凌然。

    眾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凌然身上。

    「這麼好的事啊。」

    「以後就清靜了。」

    「沒有堵門的,就可以照常做手術了。」

    大家圍繞在凌然身邊,紛紛讚嘆著。

    凌然只是聽著,一點表態的意思都沒有。

    張安民按捺不住,再靠近凌然,言辭懇切的道:「凌醫生以後也舒服了,不用再守手術室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