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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3:53:36 作者: 志鳥村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凌然對團建的期望值原本就很低,又扭了腳,更是有安之若素的感覺。

    他仔細的檢查了茶杯,用開水反覆浸燙之後,再泡上茶葉,繼用剩水擦拭了桌面,並對兩副麻將進行了清洗。

    周醫生、趙樂意和鄭培目瞪狗呆。

    最後,凌然用隨身攜帶的酒精凝膠塗抹了麻將和桌面,再帶上了手套的時候,農家樂的院子裡,已經另有兩桌麻將開始了。

    「開始吧。」凌然認認真真的打開了麻將機。

    久違的洗牌聲,從自動麻將機的肚子裡,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

    幾名後來的雲醫人,自覺不自覺的湊了過來。

    「凌醫生會打麻將嗎?」

    「哇,你們打的也太大了,5塊錢的話,一局下來就要上百塊了。」

    「你們是在騙凌醫生的錢吧。」

    再進門的小護士,看著幾人桌上的錢,登時就著急了。

    趙樂意哈哈的笑了起來:「就憑你們凌醫生耽擱的功夫,我們也得收點利息吧……」

    「就是說嘛,先富帶領後富嘛,」鄭培笑呵呵的說著,面前碼出整齊的麻將牌,表情也開始變的認真起來:「麻將桌上無父子,凌然,你就別怪我賺你的錢了。」

    「好。」凌然也打點起了精神。

    腳扭了,正好享受一下團建生活。

    凌然是這麼想的。

    30分鐘後,凌然的表情不變,牌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卻都是變了又變。

    「怎麼會這樣?」

    「凌然,你這是深藏不漏啊。」

    「你是在算牌吧。」

    其他三人,望著牌桌小抽屜里的錢越來越少,已是滿眼的困惑。

    凌然的眼睛望著牌桌,儘量不去考慮桌面以外的事情。

    牌桌方方正正,有一定之規,也算是凌然能夠接受的環境了。當然,是不能與手術室相提並論,但如果忽略掉目前的環境,單玩麻將,也算是凌然可以接受的娛樂活動了。

    「算了,我不打了,換人吧。」趙樂意抖著手站了起來,問四周:「誰來打?」

    周圍一群人,卻是齊刷刷的搖頭。

    看著凌然,男人們是不想輸錢,女人們則不想讓凌然看到自己打麻將的狀態……

    趙樂意不得不又坐了回來。

    「哎,要是有個急診就好了。」趙樂意滿腦子的幻想。

    第0477章 香滿園

    「趙醫生,吃飯、喝水、上廁所,這些事情到了麻將場上,都屬於閒事,你得爭分奪秒的做,不能擠占打麻將的時間。」凌然很認真的複述周醫生此前說的規矩。

    大家一致認同的規矩,那是必須要認真維護才行的。

    趙樂意張嘴結舌,又無言以對,悻悻的坐回到了位置上,悶悶的打牌,時不時的抬頭,尋找有沒有可供替換的傻瓜……

    等待著,趙樂意的錢包,緩慢的出血,出的不多,但是,考慮到出去的乃是給老婆準備的買包基金之餘再千辛萬苦的省下來的一點點的一點點的私房錢,趙樂意內心就不由的開始掙扎:

    是裝心臟病離開呢?還是裝胃病離開呢?裝胃病不一定能離開啊,老周就會看胃病來著。但是,裝心臟病容易被電擊啊,平白無故的挨一發150j,腿都要軟掉的。要是遇到一個手潮的,開動就是200j,那也不能忍啊……

    凌然心無旁騖,又連贏兩把。

    他在家裡住的時候,下溝診所的街坊鄰居是經常來打麻將的,凌然小的時候,偶爾也會頂替老爹或者某位暫離的叔叔姨姨爺爺奶奶,直到街坊們不願意為止。

    遵守既定之規的牌桌,勉強也算是凌然能夠接受的娛樂環境。

    就像是玩遊戲一樣,每局的規則,起碼是相同的。

    凌然身後,漸漸的聚集了多一些的人。

    趙樂意煩悶了起來,點名道:「你們不是都要去徒步的嗎?」

    「順便走過來了。」

    「騎行呢?難道也是順便騎過來的?」

    「是啊。」

    大家都是手術室里混出來的,做手術的水平不一定怎麼樣,對話能力是不能弱的。

    趙樂意沒奈何,重新挺起腰來,正準備好好打一局的時候,前面的廚房,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像是瓦罐碎裂的聲音。

    這要是平常人,聽到瓦罐摔碎了,肯定猜想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或者什麼東西撒出來了。

    但是,對醫生們來說,這樣的聲音,往往意味著危險:

    有人摔倒了?外傷還是內傷?中風還是心臟驟停?

    會不會燙傷?油還是水?面積大不大,污染重不重?

    會不會是高處跌落?有沒有大出血?

    一院子的人都警覺的看向發出響動的廚房。

    趙樂意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大聲道:「我去看看老闆。」

    急診醫生久經鍛鍊的毛腿甩了起來,趙樂意一溜煙的就跑進了廚房。

    麻將桌前的周醫生和鄭培互相看看,果斷推開了椅子,喊著「救人要緊,救人要緊」,果斷的離開了麻將桌,好像它是什麼傷人的東西似的。

    住院醫鄭培同志,還貼心的拿起了急救箱,緊隨在周醫生身後。

    那模樣,那距離,那姿勢,都是歷年來的災害演習培養出來的。

    凌然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拍,他翹著傷腳,稍微移動了一下輪椅,看著眼前的場景,恍然在雲醫遇到了危重病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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