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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3:53:36 作者: 志鳥村
    從憂心到開心,中間也就差了一個免費檢查。

    袁偉和何錦繡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一段時間,知道任何檢查都不便宜,此時有護士推著袁偉去做檢查,剛才被薛浩初拆開包紮的不滿都少了。

    X光……

    核磁共振……

    彩超……

    CT……

    祝同益反正也是轉累了,就在急診科的辦公室里坐了下來,等人給端上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邊喝邊聊,就像是一名路邊看棋的老頭子似的。

    聊了會兒,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祝同益好奇地問道:「給病人做手術的醫生呢?怎麼都沒有見?」

    「凌然跑去做手術了。」有知道的回答了一句。

    祝同益「哦」的一聲,似乎帶著些微的遺憾的聲調。

    趙樂意心裡莫名的有些開心,雖然他花費大價錢換到的露臉機會,似乎沒有發揮作用,但是,看看不換時間的醫生,凌然明明是可以露臉的,多難得的露臉機會啊,就因為沒有花費大價錢去換……

    「去把凌然叫一下,看看他手術做的怎麼樣了。」霍從軍看看表,再對祝同益解釋道:「凌然做手術一向都比較快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還能呆一會。」院士同志的沒鎖定自己的時間,他是骨科出身的,知道斷指再植的手術耗費時間都很久,遇到意外情況就更花時間了,自然不能真的一直等下去。

    霍從軍也沒想到祝同益會點名見凌然,內心裡,他對此是有些拒絕的,因此也並不積極,隨波逐流的道:「凌然今天做的是個雙指,算算時間應該也就快出來。」

    呂文斌「咳咳」的兩聲。

    霍從軍挑挑眉毛就看了過去:「有話直接說,咳什麼?」

    「雙指的再植已經做完了,後面又來了一個三指的,然後……」呂文斌露出你懂得表情。

    霍從軍秒懂。

    凌然今天本來安排的就是一個雙指離斷的病人,做完就沒有了,後面就是再來雙指或單指的斷指再植,會直接送到手外科去……結果,新出現的是名三指離斷的病人。

    霍從軍用下巴想都知道,凌然肯定是沒忍住,又進了手術室。

    霍從軍只好呵呵呵的笑給院士看了,心裡有點遺憾又有點慶幸。

    祝同益淡定微笑,他本來也不是一定要見到凌然——就算是雞蛋好吃,也不是一定要看下蛋的雞嘛。

    檢查報告第一時間送了過來。

    霍從軍接過來掃了兩眼,遲疑了幾秒鐘,再遞給了祝同益,繼而朝著呂文斌咳咳兩聲。

    呂文斌心中大樂,眉毛一挑,就想說:有話直接說,咳什麼?

    話到嘴邊,呂文斌彎下了能硬拉80公斤的腰,俯首帖耳的來到了霍從軍腳邊。

    「手術是你跟著凌然做的?」霍從軍問。

    「是。」呂文斌乖乖的回答,像是一隻聰明的金毛似的,腳後跟還在地上搓一搓。

    「具體啥情況?」

    「就是……」呂文斌被問的有點懵,輕聲道:「就是正常的手術,叫了蘇嘉福,我,還有餘媛做,器械是王佳……」

    「誰問你這個了。」霍從軍擺擺手,當著一群人的面也不好再問下去。

    祝同益豎著耳朵聽了會兒,沒有聽出什麼結果來,就一張一張片子看下去。

    看了會兒,祝同益忽然起身,將片子擺開了看,薛浩初連忙上前幫忙。

    霍從軍就靜靜的看著,論骨科的專業程度,祝同益能吊打在場的所有人,自然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做的是挺好。」祝同益突然抬頭,對著霍從軍笑了幾聲。

    「年輕人,是比較有天分。」霍從軍應和了一句。

    「這個凌然……還在做手術?大概要多久出來?」祝同益跟著就問了下來。

    霍從軍看向旁人。

    呂文斌搓著腳後跟道:「再要一個多小時吧。」

    「那正好,我們休息休息。」祝同益展顏一笑,抖著一頭的白髮,又讓薛浩初將片子給收起來。

    霍從軍的腦海中,適時的想起祝同益剛才說的話:就算是雞蛋好吃,也不是一定要看下蛋的雞……

    此時此刻,祝同益分明是想要看下蛋雞的模樣。

    霍從軍並不是很高興的看向窗外,現在的人啊,甭管是多牛的人,說放屁就放屁……

    一眾小醫生倒是很高興,趁機上前問些有的沒的問題。

    不管祝院士如何回答,總歸是能露臉了。

    事實上,祝同益的心情也不錯,很是回答了幾個問題,搞的像是座談會似的。

    趙樂意最為激動,抽了個冷子,就道:「朱院士,我最近常做肘關節方面的手術,我發現內側入路有幾個問題……」

    「恩,薛浩初,你給回答一下。」祝同益隨口點了學生的名字,自己端起杯子喝起茶來,他說了一會有點渴,順便就將趙樂意的問題,當做考題丟給了自己的學生。

    薛浩初被點到名,冷靜的思考十幾秒,就答了起來。

    趙樂意望著年齡相仿的薛浩初,不由的沮喪起來。

    院士的博士生,本來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此時更是展露出深厚的理論基礎。

    趙樂意再看院士身後的其他陪同人員,一個個都是面色如常的,可見薛浩初的表現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然而,趙樂意提出的問題,卻是他真正遇到的現實疑問,能夠得到回答固然不錯,可是,被人如此輕易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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