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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2:59:54 作者: 檐上有雪
    這雙手眼下正交替著均勻地用著力,她甚至仔細地伸展了十指,生怕指甲帶來不必要的刺激。

    而少年雙手撐著地,向後仰著坐著,絲毫沒有一點顧忌和害羞,任憑她動作,甚至還會伸伸脖子表達自己的舒適。

    「好啦,」沈卿卿用他衣衫的下擺掩住那雙殘肢,「我該去忙啦,你自己玩一會,好不?」

    「不要!」他立馬扯住她的衣袖,「你去做什麼,我幫你!」

    她捏捏他的臉:「我還有好多東西要送下山呢,你怎麼跟我去呀?傻不傻?」

    「我可以的!」少年說著,雙手撐地,用兩截大腿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雖然雙手還搭著沈卿卿的肩,但下身已經交替著作出走路的樣子。

    「姐姐你看,我能走的,我陪你去嘛!」

    沈卿卿一臉心疼,示意他趕快坐下,又替他撫摸著斷面,好不溫柔。

    「別鬧,」她說,「這樣怎麼行?一會又弄疼了。我忙完了就回來陪你玩,你乖一點。」

    少年撅著嘴,滿臉不情願,但還是蹭到了她跟前,把臉埋進她的臂彎。

    「那抱抱嘛……」聲音隔著衣料,也變得柔軟模糊。

    「好啦,好啦,」沈卿卿環著他,手裡順著他的發梢,下巴蹭著黑色毛茸茸的耳朵,「就一小會。」

    少年點了點頭,也抬起臉來蹭了蹭她,隨即伸了個懶腰。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地上就剩下一隻一身墨色的小貓。它前腳用力,身形雖說不上敏捷,但還是很快跳進了樹叢中。

    沈敘頭痛到難以支持,竟眼前一黑,意識抽離。

    他睜開眼,驚慌地坐起身。

    身體的缺損顯然不能支撐這麼大的動作幅度,他向右一歪,險些失去重心。好在多年的生活習慣讓他及時穩住了自己,只是臉上有些狼狽。

    心臟跳得很快。

    定睛看看,自己面前攤著一本書,旁邊的草紙上,幾處幹了的墨痕龍爪蛇跡一般,看不出寫了點啥,但無疑是自己的手筆。

    桌子斜對面,沈卿卿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怎麼啦?」她的聲音裡帶著一點擔憂。

    「我……」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轉頭看了看窗外。

    雖是個晴朗天,院內還有殘雪。阿墨窩在廊下一動不動,應該是睡著了。頸上繞著一圈銀色的編繩,是沈卿卿用多餘的繡線跟山下鎮子上的婆婆們學的新式樣。

    「做噩夢了嗎?」沈卿卿關切地遞上了一杯茶,「看你很累的樣子,我就沒有叫你。」

    他接過來,用喝茶的動作偽裝成波瀾不驚的樣子。

    「沒有,只是睡迷糊了。」他繼續看著窗外。

    「看什麼呢?」沈卿卿好奇地湊過來,「阿墨怎麼了嗎?」

    「沒什麼,」他把廢紙揉成了一團,「就是在想,阿墨長大了,要不要在春天來之前絕育一下。」

    「啊?」女孩驚道,「沒必要吧。」

    沈敘蘸了滿墨,繼續寫起了藥方。

    「你不知道,公貓,春天可麻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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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安慰開題的親友順便感謝她和大家一直和我互動對我進行誇誇並且堅持看沒有棄坑!就摸了一個輕鬆小番外玩!順便玩了一個貓貓變人的腦洞嘻嘻希望大家喜歡~有什麼想看的梗也可以提,我感覺可以就摸出來塞到這一卷里!

    第185章 番外:夢關河 (上)

    西南,丹陽山。

    天色暗傾,卻沒有風,旌旗卷著,像猛獸垂死的舌涎。

    大帳里,沈溯晃了晃身邊一身青衣的醫者,問道:

    「阿年,我說的你聽進去了嗎?」

    那時的沈萬年還沒有改姓,還是本姓,叫李萬年。

    他恍惚一霎,回過神來:「我沒有聽懂。」

    手下穩穩噹噹地替身邊的將軍上藥。

    沉重的戰鎧下,一雙腿只剩半臂長度,雖然已是經年的舊傷了,卻還是因為每日捆在馬上,此刻發紅又發脹。

    「我說,剛才探子來報,副將程儉被敵軍圍在了山坳,下一步估計就是用他的項上人頭來要挾我們退軍了。所以明夜,我要去打他個措手不及。」他躺著,眼神亮得令人心驚。

    李萬年只裝看不見,目光閃躲:「我不明白。反正一路都只等聖上的軍令才有所行動,這事也一樣去請示聖上,不好嗎?」

    沈溯雙手托著頸,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方羊毛氈毯上,明明腿上燒痛,樣子卻好像剛從好夢中醒來一般。

    他笑了起來,臉上竟閃過一絲孩子氣:「聖上……阿年,兵貴神速啊。且不說咱們發出去的東西,有沒有探子攔截,就算一路安全到達醴都,聖上看了,再批回來,這一來一回,程儉和那一眾弟兄怕是人都臭了吧?」

    說完,又示意他湊過來,對著他耳畔輕聲說:「再說,當日我們以養傷為名,逃到你那世外桃源去,不就是因為察覺了聖上對我家把控西南兵權的不滿嘛。此回雖說是派了皇子來求我重新披甲出征,看似是給足了面子,實際也是因為西南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先前他們吃敗仗,不是因為我有多麼武功蓋世,只是新將上任不能服眾罷了。將與士,一心為國,才能士氣空前。我不在時,聖上挑的新將唯恐步我後塵,惹得天顏不滿,自然不敢全盤接手。只求保個平安的將軍,如何服眾?又如何帶著自己的兵打勝仗?但是阿浮和我的家人都在京中,這回我已經是步步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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