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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2:49:55 作者: MS芙子
龍婆壓根就沒出現。
不知何時,鳳白泠呼吸困難,她一下子睜開了眼。
已經是日上三竿,獨孤小錦和鳳小鯉早已不見了。
鳳白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獨孤鶩的臉。
她的脖頸上,男人的手有力而又冰冷,他眸光陰翳,盯著鳳白泠。
女人的脖頸纖細光潔,就如天鵝頸般,他卻恨不得一把擰斷她。
「那幅畫像呢?」
鳳白泠心頭一凜,面上卻是一臉的無辜。
「什麼畫像?」
「少在那裝傻,鳳白泠,我對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獨孤鶩沉著臉。
鳳白泠認識獨孤鶩那麼久,除了第一次雪地時,他大部分都還算是正常。
可今日的他,臉上籠著霾色,整個人都如炸開了毛的雄獅。
「蘭院的那幅畫像,那女人的畫像。你不是去找納蘭純的,你在找什麼,鳳白泠。」
獨孤鶩抿緊唇,異色的瞳因為怒氣,顏色不斷幻變。
藍瞳化為了墨藍色色,棕眸也是深邃如深淵。
「蘭院起了大火,你說的畫很可能已經付之一炬。」
鳳白泠神情自若,和獨孤鶩對視著。
「那幅畫,不怕水火。現場沒有那幅畫。」
獨孤鶩對於昨晚的那場火,一直耿耿於懷。
天亮後,他又去了蘭院一趟,儘管,那地方他已經有多年不曾踏足。
不怕水火,鳳白泠一驚,那幅畫她還未細看,只是隨手塞進了急救箱。
她目光一掃,留意到喜房裡已經被搜查了一番。
就連急診箱都被打開了。
好在獨孤鶩看到的急診箱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或許是被人先一步拿走了,不過一幅畫而已,你犯得著那麼緊張嗎。」
鳳白泠感覺到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鬆了松。
「你懂什麼。那幅畫是那個女人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她丟下我,自己離開,給她唯一的兒子留下的只是一幅破畫。」
獨孤鶩低喝一聲。
「阿鶩,這幅畫你留著。往後,娘不能陪你了。」
女人推開了抱著她哭泣的小男孩。
她頭也不回,一步步離開。
可笑的是,她留給他唯一的畫,畫上只有一個背影。
她離開已經多年,他甚至連她的模樣都已經記不得了。
那幅畫,那個背影,他每每看到,都會想到那個絕情的女人。
最初,他日夜思念她。
可當他從無數個夜晚醒來,將她漸漸遺忘後,他想要一把火燒了那幅畫。
記憶可以被淡忘,可那幅畫卻任憑他怎麼燒,都燒不掉,就如她留給他的傷痛,一輩子都無法抹平。
「我燒不掉它,也毀不掉它,就把它丟了。可那老傢伙卻偷偷把它撿了回來,把它掛在了蘭院裡。」
獨孤鶩自嘲的笑了笑,低垂下頭。他的短髮,灑落在肩側。
那一刻,他顯得孤寂而又落寞。
鳳白泠心中一緊,她想了想,遲疑了下,伸手摸了摸獨孤鶩的腦袋。
手感還不錯,毛茸茸的,嗯,跟黑電那一身毛有的一拼。
鳳白泠腹誹道。
「獨孤鶩,也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雖然龍婆未曾提起,可鳳白泠從它的話語裡,猜出它一定是獨孤鶩的娘親留下來照顧獨孤鶩的。
獨孤鶩身懷帝王之氣,他特殊的體質,很可能也是來源於他的娘親。
一個能讓永業帝和順親王念念不忘女人,又豈會是普通人。
「誰要你同情。」
獨孤鶩冷漠的推開了鳳白泠,臉上酷酷的,可耳根子卻紅的跟火燒雲似的。
他那一身冰冷的氣息,也不覺被沖淡了。
鳳白泠,你最好別騙我。
獨孤鶩心頭的怒火稍緩,他已經搜過鳳白泠的家當,那幅畫的確不是她拿走的。
他明明知道鳳白泠有問題,可又沒有抓到破綻。
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難捉摸的女人。
「醒了就去梳洗,都午時了,我們得進宮。」
獨孤鶩又換上了那副冰冷冷的模樣,仿佛之前的那個男人只是曇花一現。
新婚夫婦第一日,尤其是新嫁娘,按理應該早起敬茶。
可順親王府的情況有些複雜。
獨孤鶩雖然是順親王府的長子,卻一直沒有認順親王妃這個母親,所以今日的媳婦茶,卻是要進宮拜見太后和永業帝。
算算時辰,已經遲了。
半個時辰後,鳳白泠帶著一雙兒女和獨孤鶩一起坐著馬車往皇宮去了。
鳳白泠臉上,也未曾再戴面紗。
太后宮中,午後,蕭貴妃和皇后以及一眾妃嬪乃至安陽郡主等一乾女眷都在。
倒是宮中常客的納蘭湮兒不在。
「太后,聽說今日七皇子和鶩王會帶著新婦來敬茶,大夥也都想看看這兩位新婦。」
皇后陪坐在太后身旁,安陽郡主給太后捶著肩,一臉的乖巧。
「那兩孩子,可算是都娶了妻,以後也該安穩了,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笑容滿面。
尤其是獨孤鶩的這場婚事,太后一直是牽腸掛肚。
昨夜,太后都睡得不踏實,唯恐鳳白泠嫁過去後,出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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