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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29:38 作者: 卡了能莎
    心疼壓過了酸意,秦時行摟緊吻他:「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為何道歉?王爺向來都是對我極好的。」

    一語雙關,秦時行聽懂了言外之意,心中的酸意被甜蜜取代。

    他說:「還有,嗯……我現在也會講故事,皇上想聽什麼,我寫在第三部 里。」

    「……」周唯謹想到那兩部香艷黃書,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我困了。」

    秦時行摟著他拍背哄睡,不一會兒,懷裡的人呼吸漸長。

    小別勝新婚,兩人如膠似漆黏在一起好些天。

    皇上處理公務,王爺研墨,皇上朝會上提出政見,王爺無條件支持,皇上午後犯困補覺,王爺充當人形抱枕。

    吃飯睡覺都在一起,百官漸漸察覺出兩人的關係。

    御史台諸位大人痛心疾首,哀嘆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沉溺於龍陽之好,難怪三番五次推拒納妃,竟然是早有斷袖之癖。

    但一想到皇上斷袖的對象,這群腰杆子比筆桿子硬的御史們就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天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搞在一起了,誰還敢說什麼?

    某位御史翻出半年前被原折打回的一封奏摺,內容是彈劾某位大人至今不娶疑似有龍陽之好,硃批一欄,王爺筆走龍蛇地質問:干卿何事?

    字瀟灑漂亮,透著絲戾氣,仿佛在壓抑怒火。

    眾御史湊過來一覽,戰戰兢兢地搖頭走了。

    管不起,管不了。

    今天皇上公務繁忙,秦時行回了王府。

    三天前秦海就進宮傳信,說是有密信到了。

    密信封口處金漆壓著火漆,中間是玫瑰圖案。

    信紙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盼王爺速來一晤。王爺所求,願雙手奉上。

    上回收到二皇子回信後,他並未再去信,二皇子竟急吼吼地又寫了封信來。

    秦海問他:「王爺會去嗎?」

    秦時行緩緩皺起了眉,覺得有些奇怪。

    蚩侗發生了什麼,讓這位二皇子不再端著揣著,放下姿態請他?上回隻字不提藥材之事,這回卻以藥材為餌。

    他思索片刻,問了另一個問題:「另一位有消息嗎?」

    秦海說:「暗探昨日傳來消息,另一位正在淮州。」

    淮州這個地方他不陌生,近日朝會就淮州夏汛決堤爭吵多次,有人提議要加固,有人提議先徹查貪墨修堤款一案,吵了好多天也沒結果。

    秦海察言觀色:「王爺想去淮州?」

    秦時行默認了:「這位二皇子的態度有些奇怪,藥材在蚩侗皇室手中,他不是唯一的合作對象。」

    雖然另一位他也了解得不深,但直覺告訴他,另一位是比二皇子更靠譜的選擇。

    秦海又問:「此事王爺會告訴皇上嗎?」

    「不會。」秦時行沒有猶豫,「離拿到藥材還遙遙無期,況且這還只是原材料,能否製成解藥還不清楚。在解藥做出來並證實有效前,我不打算讓皇上知道,免得讓他空歡喜。」

    「王爺真是處處為皇上著想。」秦海憨憨地說,又提醒道,「天快黑了,王爺今晚可要進宮陪皇上?」

    秦時行看著書房門口卻笑了:「不用了。」

    話音剛落,一道嗔惱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朕不過一轉眼,王爺就不見了,害朕找了好久!」

    秦海行禮退下,秦時行笑道:「皇上忙完了?」

    周唯謹不給他抱,在一邊坐下,冷哼:「王爺可就指望著朕忙呢?」

    「哪有。」秦時行溫聲問道,「用了晚膳沒有?」

    見他溫柔,周唯謹語氣也軟下來:「嗯,沒和王爺一起用膳,吃得不太開心。」

    秦時行握過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指尖:「那怎麼樣才能讓皇上開心起來呢?」

    「焦糖珍珠奶茶,三分糖。」周唯謹高冷地抽回手,下巴朝門口一抬,「去吧。」

    秦時行眸中帶笑,俯身一個深吻,轉身離去。

    周唯謹靠著椅背,許久才平復了呼吸。

    剛才意亂情迷間抓住了桌角,此時指尖沾了一點金色和暗紅色的粉末,像是信件封口的火漆。

    他皺眉掃了一眼桌案,目光停住了——一堆雜亂的話本下面,露出一角白色,看樣子像是個信封。

    只猶豫了一瞬,他就把那東西抽了出來,果然是個信封。

    封口處金漆和火漆重疊,中心是玫瑰印,這不是朝廷任何一種密件的封口制式。

    那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條單獨的密信渠道。

    他抽出信紙,看到那句話和落款,臉色微變。

    王爺……和蚩侗有勾結?

    若是公事,為什麼不走朝廷的渠道,若是私事……王爺和一個藩屬國皇子之間,能有什麼私事?

    秦時行端著奶茶回到書房,他點亮燭芯,亮光頓時灑在案頭。

    周唯謹坐在陰影里,垂著頭,看起來有些沉鬱。

    秦時行走過去,餵他喝了口奶茶,「等急了吧?味道如何,滿不滿意?」

    周唯謹沉默了許久,看著他沒說話。

    以為他還在生氣,秦時行認錯:「我錯了,下回回府一定先向皇上報備,好不好?」

    仍是不語,秦時行又道:「院子裡的蘭花還是皇上當初賞的呢,嬌貴得很,下人都糙,只有我回來打理。皇上要和我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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