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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29:38 作者: 卡了能莎
    「好啦。」

    四下無人,秦時行低頭在那氣鼓鼓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不生氣了好不好?萬事臣幫皇上擋著。」

    周唯謹仰頭看他,眨了眨眼。

    秦時行:「還有,皇上對三十是有什麼意見?臣也是快三十的老光棍了。」

    「王爺怎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周唯謹很認真:「王爺已經許給朕了。」

    聽他這麼說,秦時行忍不住逗他:「哦?那皇上打算給臣什麼名分?」

    「三宮六院,王爺可任意挑。」

    「這麼大方?」秦時行佯裝思索,「都太空曠,只能與皇上擠一處了。」

    周唯謹眸光微暗:「可是昨日朕邀王爺同眠,王爺拒絕得毫不猶豫。」

    秦時行摸了下鼻子,有點尷尬。外臣留宿皇上寢宮和皇上共宿龍床,像什麼話?

    他打算糊弄過去,倒了杯熱水過來,生硬轉移話題:「皇上臉色比昨日好多了,身子還難受嗎?」

    「難受得緊。夜間風涼,睡不著覺。」

    開什麼玩笑,承乾殿都風涼了,世上還有暖和的地方?

    秦時行把裝聾作啞發揮到了極致,端起太監剛送來的藥汁送到他嘴邊:「既然難受,皇上把藥喝了吧。」

    周唯謹仰頭盯著他沒動,意有所指。

    「……今日早朝,起太早,沒來得及做。」

    周唯謹竟也沒再說什麼,喝完藥,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

    目光落在那條手帕上,秦時行僵住了——這不是他送還給皇上那條嗎?角落繡著只鶴,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晚他心裡不舒服,把這張偷藏了四五個月的手帕送了回去。

    現在陡然見到,被動回味了一遍那晚的嫉妒、心酸和複雜,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以皇上的聰明,肯定一眼就能看穿。

    太矯情了,太做作了,太丟人了。

    周唯謹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神色變化,慢吞吞地把手帕收回懷中,輕輕一笑:「朕喝了藥,王爺欠朕一份甜點。」

    秦時行倉皇答應,落荒而逃。

    -

    當晚,竟然迎來了一場暮冬的雪,落了一尺深。

    原本陰沉沉的天,被雪光映得亮堂起來,心情都格外舒朗幾分。

    秦時行披著厚披風站在王府花園裡,看著雪積壓在枯黑的枝幹上,心想著,這場雪後,春天就來了。

    他回到書房,就著二兩酒,讀完了一本書。推門而出時夜幕已深,鵝毛似的大雪還在一片片落著。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王府大門的方向,似有所感。

    踩著雪往那邊走去,剛推開門,一輛烏木金邊龍紋馬車緩緩駛停。

    下車的人還沒站穩,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錯愕後是歡喜,他輕聲道:「王爺欠朕一份甜點,朕上門來討了。」

    第38章 親熱

    臥房裡早布置好了地龍和炭盆,溫暖如春。

    秦時行把人裹在披風裡,抱回房間又趕緊塞入被窩,怕凍著。

    周唯謹有些好笑:「哪有這麼嬌貴。」

    秦時行拿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替他摘了冠,擦著頭髮上融化的雪水:「走點路都能磨一腳水泡,多嬌貴的小公子,可不得好好疼著。」

    「王爺打算怎麼疼?」

    「先填飽肚子。想吃點什麼?」

    頭冠都沒來得及摘,也沒換常服,想也知道是忙到現在,必是顧不上吃飯的。

    「芋圓麻薯。」

    秦時行應下,不一會兒,卻端來一碗荷包蛋。

    「太晚了,吃些好消化的。」

    周唯謹懶懶地倚在床頭:「餵我。」

    寒夜踏雪上門,暖室溫柔繾綣,秦時行的心早已化成一灘春水,哪有不依的,拿著勺子慢慢餵給他吃。

    衣袖拂動間帶起陣陣酒香,周唯謹湊了上來,在他脖頸和唇邊嗅著:「喝酒了?」

    秦時行面不改色,捏勺的手指卻收緊了:「喝了二兩。」

    察覺到了他的緊張,周唯謹輕笑:「我也要喝。」

    把碗放到一邊,秦時行強壓下內心的躁動:「皇上還小,只能喝奶茶。」

    皇上才十九,還未及冠,還是個孩子。

    周唯謹說:「王爺知道我的意思。」

    燭光涌動,秦時行俯下身,印下深深一吻。

    分開後,周唯謹無力地軟在床上喘息,眼光迷離,聲音輕不可聞:「別走。」

    這個時候的挽留意味著什麼,昭然若揭。

    秦時行眸色漸深,卻克制地又說了一遍:「皇上還小。」

    周唯謹難耐地低低嗯了一聲,勾住對方的脖頸,舔舐著滾動的喉結:「王爺……想嗎?」

    「嘶……」

    皇上真是太懂他了,一句話正中紅心,輕而易舉就擊潰了他的防線。心上人的撩撥最為致命,紅燭帳暖,他又怎能不想?

    猶豫間,周唯謹已經攀了上來,解他的外袍。

    一如既往冰涼的手指,激起的灼熱和顫慄卻格外猛烈。

    秦時行攬住他的脊背,按住他作亂的手,使出畢生所有的克制力,啞著嗓子道:「上午剛喝了藥,身體沒事了?」

    「王爺會溫柔的。」

    墨發披散在肩頭胸背,看向他的眼神半是邀請半是羞。

    理智煙消雲散,秦時行把人放倒,卻還來得及低聲囑咐:「不舒服隨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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