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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1:39:04 作者: 暮寒久
    可以。

    很漂亮。

    是能站在他身邊的模樣。

    曲寧放下頭髮,轉身拉開衣帽間的門,薄久一身黑衣站在外面,和他形成了矛盾又和諧的搭配。

    對方上下打量了他幾秒:「完美過頭了曲設計。」

    「我要履行一個合約伴侶的職責。」

    薄久擰了擰眉:「這次不是合約,我是真心實意想邀請你一起。」

    曲寧愣了愣,輕聲暗示道:「薄久,對待任何人,都不能喪失掉獵手的警惕,尤其對我這種已經逃過一次的獵物來說。」重新投入不一定意味著會找回成本,也許會賠的更慘呢?

    賠的這輩子忘不掉,下輩子也忘不掉了。

    薄久看了曲寧一眼。

    「能耐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警惕心?你膽子這么小,我現在連跟你大聲說話都不敢,我悄悄警惕還不行?或者說,你希望我這麼對你?」

    薄久說完,忽的抬手,輕輕扼住了青年的下顎,嘴唇湊近,磁沉聲線強橫的鑽入曲寧的耳蝸:「教你說話教你融入社會可不是為了讓你再跑一次的。」

    「你這個暗示聽著就不是什麼好事,預警無效曲設計,我這次非得把你這個嘗到甜頭就跑的毛病給治好了。」

    第18章

    曲寧的呼吸拂在男人的虎口,輕輕淺淺的,透著一點梔子花的香氣。

    「好疼喔薄久。」

    薄久下意識放開,皺眉:「讓你挑釁我,以後不要再說這麼似是而非的話,不然我會生氣,知道沒?」

    曲寧直直的看著他,又道:「你真的弄疼我了,不信你看?」說著他微微抬頭,下巴的位置果然泛起了紅色手印。

    薄久看了一眼,眉頭更擰不開了:「不是,你怎麼這麼皮脆肉嫩的……」

    曲寧:「醫生說我天生痛覺神經比較敏感。」

    薄久:「……」

    薄久:「以後這種重要的有關身體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聽到沒有?」

    曲寧笑了笑:「好的呀,快走吧,不走一會就閉場了。」

    薄久又看了他一眼,手指捻了捻,心底泛起一絲古怪味道。

    紅色的手印,在白色的皮膚上,真的怪顯眼的……「你等一下。」

    曲寧:「啊?」

    薄久三兩步跨過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鎮啤酒:「給,冰敷一下。」

    曲寧接過,「那你下次還捏不捏我啦?」

    薄久:「這幾天臉肉乎了不少,手感不錯,我下次輕點。」

    曲寧:「……」

    曲寧:「那我以後不給你講那些話了,你別捏我。」

    薄久一本正經:「我考慮一下。」

    說著他幫曲寧打開車門:「走吧小紳士,嬌氣的不得了,說說不得,動動不得。」

    曲寧嘿嘿一笑。

    薄久的聲音,車門的聲音,發動機啟動的聲音,路上的車號,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尖刺重鼓一樣闖入耳中。

    曲寧總算是明白了醫生說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個助聽器的理由。

    因為實在是很不舒服。

    明明耳朵情況已經不樂觀,這個東西一時能用,但用的過程卻在加速病變的速度。

    他轉頭看了一眼薄久。

    這個他青春期的完美男主角。

    不計較他當年粗糙的離開,還慢慢的好像在幫他做一些心理治療。

    如今吃醋於他與同為藝術家的朋友相談甚歡,所以傻巴巴的要請他聽一場看似高端的音樂會,想靠近他的藝術世界和他有共同的話題。

    從見面到現在,薄久的底線對他一降再降,幾乎到了閉眼寵溺的地步。

    當年那股曖昧,好像並沒有隨著時間被涅滅,它就如同曲寧猜想的那樣——碳灰下的火種,真的在慢慢復甦了。

    也許薄久自己沒有察覺,但對一個男人欣賞和憐憫,就是沉淪的開始。

    等紅燈的時間,曲寧突然開口道:「改天和阿姨見一面吧,也不用拖延到年底了。」

    薄久差點將油門踩成剎車,勉強冷靜下來才問道:「這麼突然?」

    曲寧:「一點也不突然,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等到了冬天,天氣就冷了,人也懶了,就沒有做事情的動力了。」

    等到了冬天,冬雪一來,薄久這個大暖爐子會讓他越來越沉溺,以前是猜測一件事情沒有好的結果。

    現在只需睜眼,就能一眼看透他們糟糕的未來,這是事實,不是憑空想像。

    曲寧很清醒,他不想薄久一腳踩入一個虛空。

    薄久半晌沒說話,後面的車號開始催促,他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啟動車子。

    重新發動,他終於開口道:「這件事到時候再說,我要是早知道你的情況不輕,我當初就不會給你定這個期限。」

    曲寧:「可是總得有一個期限。」

    薄久語速幾乎不停:「那我就定一百年。」

    「夠了嗎?一百年,等到我們白髮蒼蒼,你走不動我也走不動的時候,我就給我們買好墓穴,那時候我再告訴你:『曲寧,我們的合約期限到了,但你又騙了我不知道什麼東西,所以下輩子還得續約給我還債』,你看這樣行不行?」

    曲寧沒吱聲。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如果心跳會說話,他現在一定是個架著喇叭的大嘮叨。

    面對這樣的薄久,曲寧無可奈何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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