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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1:39:04 作者: 暮寒久
    曲寧:「如果我真的投餵他了呢?」

    薄久:「那我就不是你的第一投餵者了?」

    第一對薄久來說很重要,他的生命里從來都是第一沒有第二,更何況這件事關乎曲寧的「寵愛。」

    想到這他又追問:「不是吧?」

    曲寧很喜歡薄久和他慢慢聊天的模樣:「是,又不是。」趁著對方的臉色垮下來之前,他連忙補充:「我的廚藝變好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但我和他上一次自己做飯吃是在大學了。」

    薄久臉色轉晴:「那這麼說來我得到的是最好的了?他當初也就是我的『試驗品』。」

    曲寧:「不要這樣說人家啦。」

    薄久:「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他這人一看就不正經,長的一副小白臉模樣,現在粉絲還就愛吃這一口。」

    曲寧又哈哈笑了兩聲。

    薄久看著他的臉,覺得這麼開開心心的才是曲寧應該有的樣子。

    「總之你離他遠點,不出意外他以後是要出道的,到時候粉絲一大堆,麻煩得很。」

    「是因為粉絲太麻煩了嗎?」曲寧問。

    薄久:「要不然呢。」

    曲寧狀似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薄久立刻反駁:「——我會吃醋?呵。」

    曲寧一頓,看著薄久只是笑,原來傲嬌著急起來是這種模樣,但曲寧只是逗一瞬,再逗就越界了。

    吃醋是一個危險的話題。

    後者的臉色有些豐富,牽強的找補:「我和你說過的,我不愛吃醋。」

    曲寧:「對,你喜歡油燜。」

    薄久:「……嗯,不說了,你休息吧,今天跑來跑去的已經很累了。」

    曲寧也「嗯」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卻察覺床邊的人還沒有走,於是他含糊道:「薄久,你在為難一個社恐睡覺,再這樣我今晚真的不用睡了。」

    曲寧沒看見,薄久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好似對話結束才反應過來什麼一樣,他看著曲寧又微微掀起的眼帘道:「剛才一直都想問……」

    「你說話的時候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的嘴唇呢?」

    曲寧沉默了幾息,開玩笑著道:「因為你的眼睛像星空,看兩秒,就要忍不住陷進去了。」

    李査德的出現看似在兩人之間沒有掀起任何風浪,但不知名的隱秘的要素卻保留了下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在薄久第n次在公司看見李査德對他意味不明的笑,以及特意叮囑李銘的東西碰了釘子之後愈發明顯了。

    「你說什麼?查不到?」薄久皺眉,「一個人的就醫記錄怎麼會查不到,你報曲寧的名字了嗎?」

    李助理表情也很困惑:「報了,將曲設計大學及工作室附近的醫院都打聽了一遍,沒有任何記錄。」

    薄久神色沉了下來。

    李助理見狀小聲提示道:「外國的家庭醫生比較普遍,還有一些保密性很強的私人診所,或許是我們的方向不對……」

    「他說他有一個心理醫生,你從心理醫生入手,將範圍定位在華人,男性,長發美術生的角度上再去找,不要再用名字找了。」也許曲寧根本沒有用這個名字看病。

    薄久腦子裡莫名其妙閃過李査德說的獅子與鹿的故事,微微眯了眯眼睛,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李銘也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就在他帶著薄久的吩咐重新調查期間,前些日子訂的音樂會要開始了。

    薄久按下心裡的諸多猜疑,回家路上送了曲寧一套很漂亮的衣服。

    「西裝?」

    「嗯,雲霧白,上面有暗針刺繡,看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

    曲寧彎著眼睛道:「邀請我去聆聽藝術還給我打扮,你真好呀。」

    薄久小小的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誰能像我這樣對你?好好珍惜機會。」

    確實沒有,曲寧看起來很開心:「知道啦知道啦,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

    薄久側目:「什麼?」

    曲寧:「我得回去稍微收拾一下,總不能在車上換衣服吧。」

    薄久:「小事情。」

    兩人一路開車回家,幾乎是剛進家門,薄久就看見曲寧急匆匆的往臥室衣帽間走去。

    「別急,還有時間。」

    曲寧搖頭晃腦的嗯了一聲:「我得打扮打扮。」

    薄久知道曲寧愛美又講究,也就沒懷疑什麼,但他不知道,曲寧一進屋,就在自己的小保險箱中拿出了一副東西。

    沒想到飲鴆止渴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幸虧這幾天還有另一隻在苟延殘喘,」曲寧看著醫生囑咐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的一套設備,「但我還挺樂意,哈哈。」

    和薄久在一起,都是以後最美的回憶,曲寧啊曲寧,你一定要努力。

    備用加強型助聽器的旁邊,放著一本厚厚的畫集。

    曲寧隨手翻動了兩下,又將青春年少重新鎖進了心裡。

    薄久在外面敲了敲門:「喂,小同桌,你好了沒?」

    曲寧慢條斯理的將備用設備塞入耳朵,加強功能讓一切都被無限放大了開來。

    他不會再聽不到,相反,他很能聽到。

    敲門聲猶如重錘擂鼓,青年略顯不適的皺了皺眉,然後撐在鏡子前,細白的指節緩慢的撥弄了一縷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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