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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0:57:14 作者: 肉食系沒頭腦
    而是酸澀。

    酸到發苦,苦到心裡發疼。

    他又慢了一步。

    她永遠都是第一時間朝他奔赴而來。

    跨越千山萬水,她毫不猶豫,從不計較。

    而他永遠都是慢半拍、受盡她寵愛的那個人。

    不能再等了。

    於是諸伏景光這幾天白天都請了幾個小時假,去珠寶店細細打磨鑽戒。

    這枚鑽戒他已經做了很久了。

    這幾天更是加快了進程。

    他要做一枚獨一無二的鑽戒給她。

    只屬於她的戒指。

    「奈奈。」他輕輕喚出聲,摟在她腰間的手更緊了。

    「怎麼了?」察覺到他胸口似乎壓抑著什麼激盪的情緒,望月奈奈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歪頭看他。

    黑

    發男人突然單膝跪地,抬頭仰望她。

    嘴唇抿緊,卻又感覺在顫抖,面部表情緊張極了。

    背後的煙花又一次綻放。

    明亮的光焰洶湧進他溫柔透亮的貓眼裡。

    望月奈奈捂住嘴,倒退一步,心有所感。

    他掏出口袋中的盒子,朝她打開,一枚璀璨的鑽石戒指靜靜躺在裡面,等待主人的摘取。

    「奈奈,你願意嫁給我嗎?」

    拿著盒子的手肉眼可見地在顫抖。

    沒等她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褪去少年青澀的聲音低沉溫柔。

    他坦誠地剖開自己的心,虔誠地獻給她看。

    害羞的紅蔓延上耳根,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

    「奈奈,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特別可愛的女孩子。」

    「可能,在你站在我家門前的那一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註定未來我們會在一起。」

    「我努力抵抗,但你這麼好,這麼溫柔,最後我已無法自欺欺人,深深愛上了你。」

    「我們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我沒有辦法想像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你不在的四年多里,我過得宛若行屍走肉,時時刻刻都在懷念與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未來,我希望與你共度餘生,永永遠遠不再分開。」

    「你願意嫁給我嗎?奈奈。」

    話語落下,諸伏景光緊張到心顫。

    其實早就知道答案了,但他還是會患得患失。

    望月奈奈愣在原地,眼底發熱。

    她根本沒想過會有求婚這一個環節。

    他們倆之間的羈絆太深,什麼都無法讓他們再次分離。

    她本以為結婚只是順其自然接下來該有的一個環節。

    所以她那天就主動提出來了。

    她並不在意這些虛禮,地球上的結婚證明她也不是很在意。

    他明知道,她已經板上釘釘將嫁給他,卻還是準備了今天的求婚。

    傻瓜。

    望月奈奈笑起來,淚水划過臉頰,將手伸在他面前。

    「我願意。」

    「我當然願意。」

    欣喜之下,諸伏景光愣了愣,隨即傻笑起來拿出裡面的鑽戒小心翼翼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流光在鑽石上閃耀出奪目的光彩。

    「諸伏先生。」她抿起唇,杏眼明亮。

    「諸伏太太。」他緊緊盯著她。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成為夫妻啦。」

    她歡呼雀躍,蹦了起來,跳到他懷裡。

    他笑得露出了大白牙,抱住她在空中旋轉起來。

    兩個人開心得都變成了大傻子。

    「希望我能和諸伏景光永遠在一起。」

    「希望我的奈奈永遠開心幸福。」

    絢爛美麗的煙花下,兩人緊緊相擁,虔誠許願。

    *

    煙霧繚繞的溫泉里,蒸騰的熱氣熏的人臉紅耳熱,心跳也不自覺加速起來,滾·燙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涌動。

    心動的熱意在相貼的身軀間蔓延。

    水面順著動作泛起漣漪,唇與唇緊緊貼住,微微張開,紛紛發出一聲喟嘆。

    暖暖的體溫互相傳遞著壓抑到極致後猛然釋·放的情緒。

    撲通、撲通、撲通……

    心臟幾乎要蹦出胸膛,像是喝了蘇格蘭威士忌酒一樣,乾渴的喉嚨涌下醇厚圓潤的液體,嗆辣干冽的味道後勁十足,淺嘗輒止已是微醺。

    在沙漠中獨行的旅人驟然見到綠洲,皆是控制不住內心最深切的渴望,用手、用唇、用舌感受著期盼已久的水源。

    只是這水源滾燙、滑潤,讓人睜不開眼來,視線模糊到只有一片迷濛。

    唯有近在咫尺的彼此,能清晰看到對方身上每一寸肌膚,連細小的絨毛都一清二楚,鎖緊的視線映入對方潮起潮落間的每一個微表情。

    蹙眉、舒展、淚水、泛紅、壓抑、愉悅……一清二楚。

    周圍白霧茫茫,眼前只有對方。

    動靜愈發大了,像是傾盆大雨降落寂靜無聲的世界,平靜的泉面掀起劇烈的波浪,如狂風暴雨下的電閃雷鳴,雷電甚至擊中空地,發出懾人的聲響,撞擊聲不斷,一時半會是不會停歇的。

    一隻纖細瓷白的手探出迷霧往前伸了一下,指尖抓握繃緊,鑽戒折射著奪目的光。少女的聲音細細吟吟,似乎想逃離強勢的禁錮,卻被身後的男人又拉了回來,繼續攻陷城池。

    最後只能兩手扶著岸邊的石頭虛虛浮浮地趴著,臉泛著不自然的紅色,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還是體內深處漫出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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