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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0:57:14 作者: 肉食系沒頭腦
    是的,在中午他進到她的屋子的時候,在椅子下面偷偷粘了一個竊聽器。

    一個小時前他剛回家的時候就戴上了耳機,竊聽器里的聲音告訴他博若萊回到家似乎並沒有檢查家裡有沒有出現什麼多餘的東西。

    戒備心太低了。他當時暗暗評價道。

    現在耳機里是一片靜謐,他就靜靜在床上躺著,十幾分鐘後,他突然聽到耳機里傳來熟悉的電話鈴聲,心神立馬警惕起來。幾十秒後,他聽見博若萊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好像是在抱怨,但就算是抱怨也是細聲細氣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粗魯,然後是持續的摩挲聲傳來。

    是在換衣服。諸伏景光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

    輕巧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隨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的聲響,他知道,博若萊出去了。

    可惜,沒在她身上裝上竊聽器,不然就能知道她接下來是去做什麼了。

    但以博若萊的敏銳度,說不定他一給她裝上她就發現了,到時候暴露了就不好了。

    他們這段時間會一直作為搭檔接觸下去,未來還可徐徐圖之。

    *

    望月奈

    奈接到了從琴酒那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就心道不妙,她很想拒接,但又不得不接,不然下次見面琴酒一定會用他那雙陰鷙冷血的眼神將她盯得直到血液回流甚至「凍僵」,估計還會附帶很多額外的報告要寫。

    「都這麼晚了,還叫我出去,真是的。」她「惡狠狠」地咒罵了一下琴酒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將任務不用的上衣和牛仔褲換成裙子,急匆匆出門。

    她走到樓下,卻意外地發現那輛極其惹眼的漆黑保時捷就停在路邊,心裡又狠狠咒罵了一聲,一步一步挪慢吞吞地走到後車窗前。

    還沒等她烏龜爬到那裡,車窗從裡面被搖下,車裡帶著黑色禮帽的銀髮綠眸男人冷冷地與她對視,她垂下眸故意沒去看他,不緊不慢。

    「你這雙腿不想要了嗎?」琴酒嘴角露出一個瘋狂陰鷙的笑,拿著銀色手·槍的左手大喇喇地伸出窗外,泛著銀色流光的幽深槍口正對著她的小腿,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蠢蠢欲動。

    這傢伙還真是不怕引起騷動啊,現在這街上又不是沒路人了。望月奈奈暗自撇撇嘴,為了防止琴酒這個傢伙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加快步伐走過去然後徑直打開車門。

    「讓一讓。」看著少女無辜地歪頭,琴酒將銀色手·槍收了回去,冷笑了一聲,將尊貴的屁股挪到了旁邊,餘留了一個位置給她。

    前面駕駛座的伏特加摸了摸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心裡腹誹,在惹老大動怒這一方面,博若萊比貝爾摩德還厲害啊……

    「走。」琴酒對伏特加發號施令,伏特加反射性地應了一聲「是」,隨即踩下油門。

    原來還要帶她走,望月奈奈將細細的眉毛皺了起來:「找我什麼事?」

    「實驗。」

    「哦。」

    知道了是找她做什麼後,望月奈奈便沒了興趣,她換了一個更放鬆的姿勢坐在位子上,轉頭看向窗外移動的燈火和行人車輛,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陷入了近乎凝滯的狀態,琴酒通過車前中央的後視鏡看她擺出一副乖巧柔順的表情,莫名有些煩躁。

    他扯了扯自己風衣的領口,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香菸盒和打火機,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夾在指尖,頭撇向一旁,向窗外飛速向後流動的空氣中吐出一圈圈煙霧。

    「咳咳——」少女柔弱敏感的身體承受不住一絲煙味,彎下腰控制不住地嗆了起來,眼尾都溢出了晶瑩的淚光。

    「Gin——」聽見少女軟綿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琴酒暢快了,他短促又惡劣地冷笑了一聲,將才剛剛吸了兩口的煙掐滅扔到了窗外。

    「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查我?」望月奈奈咳了大概有三十秒,等車中刺鼻的煙味逐漸散去後她才緩了過來,眼尾多了一抹劇烈咳嗽後楚楚可憐的粉紅。她側頭看向坐姿肆意的銀髮男人,微微眯起眼,語氣裡帶著不滿。

    「博若萊,BOSS縱容你,我不會。」琴酒冷冷道,「若我發現你想要和老鼠廝混在一起,你的下場會比今天的小田松郎還慘。」

    「第一,蘇格蘭不是老鼠。第二,我是想追求他才搬過來。」少女病懨懨的臉一開始冷冰冰的,卻在說第二句話時帶了點羞澀的意味,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此時說出了多麼大膽的驚人之語。

    前座的伏特加被口水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方向盤都一下子沒掌控好,保時捷在馬路上滑出了一個歪斜的曲線。

    「……」琴酒深深看了她一眼,「戀愛遊戲嗎?不錯。原來昨天你和貝爾摩德說的就是這個。」

    「博若萊長大了,想要男人了。」

    他血液中的危險因子不知道為何在劇烈地跳動,他覺得大概是因為屬下不安分和不聽從指令的行為讓他有了被冒犯的不爽,還想繼續說

    出冷嘲熱諷的話刺她,卻聽見她面無表情地對他說:「畢竟,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不是嗎?」

    話語剛落,少女轉回頭,繼續看向窗外,擺出了一副不想再說話的姿態,她面上沒有絲毫悲傷和憤怒。

    畢竟,她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琴酒沒再說話,出於無法言說的微妙心理也不再看她,而是扭頭望向另一邊,他內心煩躁騷動地想抽一根煙緩解一下,但指尖剛觸碰到口袋中冷冰冰的煙盒時又頓住了,默默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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