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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50:16 作者: 桑飛魚
任飛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邊擦手邊往外走,路過謝靈苹時眼神輕慢瞥她一眼,謝靈苹嚇得心臟停跳了一拍,做賊心虛般垂下眼睫。
虞越遲疑片刻後跟著任飛走出茶室,沒走兩步就發現前面任飛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看著他。
虞越心裡一緊,暗暗警惕起來。
卻見任飛露出一個有點兒扭曲的表情道:「能扶我一下嗎?」
虞越:「?」
任飛悲憤道:「低估那張桌子重量,腳扭著了!」
虞越:「……………………………………」
虞越深深覺得,和他抱錯的這位兄der就是個奇葩。
任·奇葩·飛滿臉惆悵地由虞越扶著上了樓,好在有電梯可用,他不必單腳蹦樓梯回房。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脾氣暴躁又暴力的少年人,因為爺爺一直教育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做人心胸要開闊,大男人必不能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故而他很少因為某些矛盾和誰紅臉發脾氣。
除非,踩到他的底線。
恰巧虞銘踩到了他的底線。
虞銘看不起鄉下人,這點他其實並不多生氣,不說虞銘是正經城裡豪門出生,單就他出生的清遠區,蘇城一個偏遠的小城區,城區人民都有看不起當地鄉下的,為這事生氣並沒必要。
但任飛過去十七年中最在意的人是一手將他養大的爺爺,虞銘可以抨擊他,抨擊任何一名鄉下人,卻不能嘲諷貶低他最敬重的爺爺。
更何況,虞銘張口罵虞越是野種,等於將他親爺爺也罵了進去,任飛能忍?
沒忍住的後果就是上手,不,上腳。
他也不後悔,大不了被「遣送」回鄉下,兩年前起他就能一個人獨立生活,沒道理過了幾天豪門奢侈日子就入不了儉。
「叩叩——」門被敲響。
說被「遣送」這麼快就來人?
即使被趕走,他也要昂首挺胸地離開。
「進。」他揚起聲道。
出乎意料的是,進來的並不是奉命過來趕人的管家或司機,而是拎著藥箱的虞越。
「怎麼是你?」任飛挑了挑眉。
「你希望是誰?」虞越不答反問,旋即走到他面前,在腳凳上坐下,淡淡道:「腳。」
任飛有點訕訕,閉著嘴默默抬腳,這一會兒功夫腳踝已經微微腫起,虞越看了眼,然後上手……
「你幹什麼?」任飛瞪圓眼睛縮回腳,一副受到調戲的黃花大閨女模樣。
虞越被他有些誇張的動作和表情弄得無語,倒也沒丟下藥箱就走,淡淡解釋:「看看你骨頭有沒有受傷。」
「哦……」任飛為自己防狼行徑而尷尬懺悔,只能沒話找話:「你還會這個呢?」
「皮毛。」虞越隨意附和。
「哦……嘶……」任飛被他按到疼的地方輕輕抽一口氣。
虞越鬆開手,道:「骨頭應該沒事,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他說著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冰袋,「你先敷著,我給司機打電話。」
「誒等等……」任飛見他當真摸出電話要打忙攔住,迎上虞越疑惑的目光,他動了動腳踝,說:「應該沒必要去醫院,那桌子雖然重,還不至於讓我骨折。」他好歹也是運動系少年,又打球又跳街舞,受傷難免,這程度的扭傷也經歷過。
虞越盯著他看了幾秒:「你確定不用去醫院?」
任飛看他臉上寫著後半句「如果骨頭真的出事我不負任何責任」嘴角微不可查抽了下,還是點頭確認:「嗯,不用去。」
虞越本該順著他的話接一個「行」字,想了想,還是說:「我給家庭醫生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
「你們家還有家庭醫生呢?」任飛嘴快道。
虞越瞥他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們豪門家服務很多,你可以慢慢了解。」
任飛:「……」他懷疑虞越在內涵他,證據確鑿。
等待家庭醫生過程中,任飛也有心想探聽樓下被他狠狠甩了臉子的虞銘反應,想了想,還是沒探頭,他看著虞越利落地收拾藥箱,在他欲離開時忽然問:「你不好奇你的原生家庭嗎?」
虞越抬腳的動作一頓,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期待又迅速掩飾下去,他用冷靜的表情掩飾內心真實情緒,反問:「你願意說?」
聞言任飛輕嗤一聲,將自己扔在懶人椅上,語含輕嘲:「你是我爺爺的親孫子,你想知道,我自是知無不言。」就怕你不想知道。
虞越讀懂他的未盡之言,只稍稍猶豫片刻便放下藥箱,重新坐回腳凳,與任飛面對面。
任飛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很快被愉悅取代,他單手支腮,懶洋洋問:「你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什麼?什麼都想知道,可他這麼說太過籠統,也過於敷衍,他思索片刻,才問:「你有……爺爺照片嗎?」他想看看他曾經的親人長什麼模樣。
「只想看爺爺,不想看爸爸媽媽?」雖然爺爺一再叮囑任飛等他過世後將手機里他的照片刪除,但任飛不捨得,一直留到現在,以後也不會刪。
虞越聽到他狀似隨意的問題,疑惑:「他們不是很早之前就失蹤了?」
任飛手指微頓:「你還知道他們失蹤?」
虞越淡漠道:「我手術後母親和我說了我的身世,將任家的資料給我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