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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45:07 作者: 歸荼
    3號床師兄看著他還樂,「你穿成這樣幹嗎?要去cosplay?」

    他把社團的惡趣味活動大致講了講,得到句語重心長的關愛,「小萌新,以後可要長點心。」

    看著就是一副乖巧斯文的模樣,被抓出來欺負也不奇怪。

    文頌聞言穿褲子的動作都停下來,抬眼看著他認真地回應,「我會注意的。」

    「……」更乖巧了。

    3號床師兄是個實在人,看這孩子有點心焦,正想著要不要傳授幾條生存之道,聽見他問,「剛才隔壁宿舍怎麼了?」

    「啊?哦,不是說宿舍。」

    師兄說,「是我們隔壁經濟學專業,有個女生托我要秦覃的聯繫方式。我剛還想問他要不要給呢,好不容易遇見一眨眼人又跑了。」

    這很正常。文頌想,帥哥在哪裡都受追捧。

    「別看他冷冰冰那樣兒,據說追他排隊能從一個院排到另一個院。文院理院不忌,師姐師妹通吃。」

    居然被追捧到這種地步。文頌很捧場的給反應:「哇,真的嗎。」

    「不止。據說連校外也是情史一大把,大概現在的富婆姐姐都喜歡這種?越是愛答不理的弟弟越是想招惹吧。」

    「這是怎麼知道的?」

    「嘿,大家都這麼傳的。也就是聽個樂。」

    「……」

    原來是八卦模板。

    文頌問,「你們不是一個班嗎?」

    「這裡可是大學,小師弟。」

    師兄笑他天真,「就算是一個班的同學,到畢業都沒見過幾面的多了去了。誰能真的了解誰呢。」

    倒也是。即使在原來高中的班裡,也有很多直至畢業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同學。

    聽完八卦換回了衣服,文頌把裙子重新掛起來,拿起手機,看到微博私信的回覆。

    【小黑粉:只是隨口一提】

    【小黑粉:不用放在心上】

    忽然說要面基,忽然又取消。一如既往的思路跳脫。

    對此文頌倒是不以為意。

    【溫水送服:知道啦】

    餘光里,裙擺還在頭頂晃動。他回完一句,看著屏幕有點糾結。

    要不要告訴小網友他和秦覃在一個宿舍的事?對追星的粉絲而言應該算是個爆炸性新聞吧。

    但……他跟秦覃並不怎麼熟悉,開學到現在一共就說過兩句話。

    ——你在幹什麼。

    ——別脫了。

    連起來聽像不對勁的台詞。

    還是等等再說好了。

    猶豫過後,文頌放下了手機倒在床上,望著裙子有點惆悵。

    都沒來得及好好解釋,以後如果再見面說不定會很尷尬。

    聽師兄描述是個異性緣很好的人,床邊掛著裙子應該是買給女朋友的禮物之類的?

    或許還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禮物。那麼看到他隨便拿來試穿,氣得甩手走人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文頌又坐起身,翻看裙子的吊牌,在網上搜索店鋪一家家地找同款。

    他的解釋對秦覃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私人物品被冒犯了才是事實。

    起碼要再買一條新的還回去才行。

    **

    剛走出宿舍樓,秦覃就接到了發小的電話,隔著兩千多公里發來問候:

    「我聽小陳老闆說你昨天狀態超常,嗨得有點過頭?」

    從打通開始,宋青冉嚷嚷個不停。

    「是不是因為你那個……身體不舒服?要不請假休息幾天吧。我人不在那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注意點……下周周末我應該沒什麼事要做,到時候回國去找你玩兒。」

    「知道了,一路順風。」

    「說這麼多怎麼就給我一路順風啊?現在就順風?這周你不打算再接我電話了?」

    「……」

    秦覃習以為常,把他的聲音當bgm偶爾應兩聲,走在校道上繼續刷新微博。

    沒有新的私信。

    一直到校門口,彼端的嘮叨聲才算是收尾,「今晚演出還去嗎?給我錄個小視頻看看。」

    「不去了。今天有別的工作。」

    秦覃掛了電話。

    來接他的人發語音信誓旦旦地說「還有五分鐘就到」,催得他急匆匆趕來。卻硬是讓他在傍晚未褪的暑氣里等了半個小時。

    夜幕將臨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終於駛來,緩緩停在他身邊。

    車窗降下,覃琳伸出一隻胳膊招呼,鮮紅的甲油還沒幹透,染在白嫩的指端搖曳生姿,「抱歉抱歉~晚高峰太堵啦。」

    秦覃沒跟她計較,拉開車門,冷氣撲面而來,「走吧。」

    覃琳是個小演員,圈裡摸爬滾打十來年也算不上紅,但每年能接一兩部小製作的戲,加上商演綜藝之類,存下些積蓄開了兩家服裝店,如今半退圈,生活過得不錯。

    早前一起接戲的朋友除了結婚生子的,也有些在自己做生意。聽一個做珠寶的姐妹說最近缺個模特拍產品宣傳圖,她覺著秦覃合適,就說今天拎過去試試。

    能賺外快為什麼不同意。

    秦覃靠在座椅上,任由一隻手被她的助理捧在懷裡,噴保濕水去角質做手膜,一邊弄一邊嘖嘖羨慕。

    「直接上鏡也沒問題啊,比我精心保養二十年的手都細嫩。」

    觸感冰涼。秦覃看著自己手上漸漸塗滿白色的乳膏,開口時語氣像在討論一件別的什麼物品:「這手一共也就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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