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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41:58 作者: 陳夏安
    蘇映雪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在看到江澈之後,她很快掩去臉上的擔憂之色,放慢了腳步,淡淡開口:「回來了。」

    江澈禮貌地應了一聲,強撐著找了紗布和藥酒,坐下來給清理自己的傷口。

    蘇映雪朝他走近,在他面前站定,隨後緩緩蹲下來,抱著雙膝睨他。

    江澈沒看人,只是專心地處理腿傷。

    蘇映雪抬手掐住他的臉,嘲諷道:「喬慕,認命吧。你逃不出掉的。」

    江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毫不留戀地別過了臉。

    「既然你來這座島,就和我們一樣,」蘇映雪說著起身,苦笑了一聲,繼續道,「是罪人。」

    聽到這兒,江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冷笑了一聲,眼裡的堅定一點點消失,最後,他頹然地鬆開了攥著紗布的手。

    「卡——」

    「很好,這條過了。」

    導演的聲音從對講機里擴散出來,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沒過多久,他又加了句:「我們再拍一條,保一條啊。」

    「化妝師給演員補補妝,抓緊時間。」

    鏡頭之外,寧雪低聲稱讚道:「女神不愧是女神,這場戲發揮得真出色。江老師也不錯,肢體語言表達得簡直完美。」

    她說著偏過頭看身邊的宋意真,發現她那雙好看的杏眸里竟然蓄滿了眼淚。

    寧雪遞了張紙給她,忙問:「怎麼還哭了?心疼了?」

    宋意真沒說話,等江澈完整地演完了第二條,才慢吞吞地回寧雪:「我就是覺得喬慕好慘,好可憐啊。」

    創造這個角色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惋惜之感,但代入江澈之後,宋意真整顆心都沒辦法平靜。越是回想整本書的劇情,越是想哭。

    怕她情緒失控影響現場拍攝,宋意真選擇了離開。寧雪陪著她往保姆車所在的方向走,小何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待他們走後不久,這場戲徹底結束,導演指揮現場調度下一場戲,演員們有了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江澈走到休息區,擰開桌子上的瓶裝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

    喝完水,他拿著劇本默看下一場,詞早已提前背熟了,多看一遍以便減少錯誤。

    看劇本的空檔,導演過來跟他確認下一場的內容。兩人順利地溝通了一下具體細節。

    聊完,導演笑著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說:「江澈啊,你今天狀態非常不錯呀。你是不知道,你剛剛那場戲拍完,我後面那一片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

    「說起來,我還納悶呢,你什麼時候招了兩個漂亮的女助理?」

    江澈還沒來得及回答,偶然經過的製片搶答道:「不是助理,聽說是江澈經紀人的朋友。」

    製片說著笑起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還聽見統籌和場務在討論呢,說是想找他經紀人要人家姑娘的微信號呢。」

    導演:「這群傢伙,干正事沒見多積極,追女孩倒是殷勤。」

    一旁安靜的江澈淡淡開口:「可能是工作量不飽和。」

    導演&製片若有所思:「有道理。」

    恰好路過.累到腳不沾地.只是剛好閒聊了兩句的場務和統籌:「……」

    -

    送寧雪回酒店之後,宋意真也回了江澈的公寓。

    出版社那邊催著要詩稿見刊,她加急整理了一下自己譯好的幾首詩,給編輯發了過去。

    發完文檔後不久,宋意真收到了十多條微信好友申請。

    她眯起眼,回憶了一下最近有沒有加奇怪的微商群,而後通過了最上面的那個人。

    【火火】你好,我是《七號燈塔》劇組的執行導演,我叫火火。今天在片場看到你,覺得你的形象不錯,想認識你一下。

    【冰糖葫蘆】你好。

    【火火】有意向從事影視行業嗎?我覺得你的形象氣質不錯。

    【冰糖葫蘆】你好,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宋意真以為話題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對方又發來了消息。

    【火火】冒昧地問一下,你有男朋友了嗎?

    【火火】說實話,我是被迫cue來加你的。我的好幾個同事都想認識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否單身。

    宋意真愣了一下,手指搭在手機屏幕上,好半天沒動。

    她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打了四個字,乾脆利落地點擊發送。

    【冰糖葫蘆】我結婚了。

    對方似乎是被她的話鎮住了,沒再發消息。

    臨睡前,宋意真收到了這位「火火」的消息。

    【火火】抱歉,唐突了。那如果你以後想來劇組體驗群演什麼的可以找我,我可以幫你爭取特約。

    宋意真發了句「謝謝」,然後徹底結束了跟這個人的對話。

    她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伸手關了燈。

    房間裡徹底暗下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宋意真感受到自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被強大的荷爾蒙氣息包圍著,她下意識往那個懷抱里挪了挪。

    迷迷糊糊之間,她抬手摸了摸江澈的臉頰,輕輕揉了揉,睡眼惺忪著說:「老公,臉疼不疼?」

    江澈沉聲開口:「不疼。」

    像是夢囈般,她軟糯地重複:「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男人會心一笑,默默地把婚戒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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