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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40:10 作者: 宋墨歸
    蕭梨這次沒給什麼反應,繼續低頭認真剪自己的指甲。

    她有意識到她在這剪腳趾甲會不會不太美觀,所以剛才回到床上的時候,她換了個方位,坐在離浴室遠的那邊床,然後是背朝浴室。

    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跟著溢出來,蕭梨聽見溫之應好像往衣櫃裡拿了睡衣,然後換上。

    溫之應從來都是這樣,不知道害羞的,也不見外,每次換衣服就算她在房間也不會想著避開她去浴室里換,看起來精緻矜貴,實則非常粗線條的一個人。

    蕭梨終於剪完右腳最後一根小腳趾的指甲,準備修一修,聽見溫之應腳步聲靠近。

    人走到面前時,她黑睫不受控制地顫了一顫。

    「在做什麼?」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從頭頂落下來。

    蕭梨抬起臉,「剪腳趾甲呀。」為什麼要明知故問,你看不見的哦。

    溫之應身上睡衣的扣子沒扣全,兩顆散著,又是一副妖孽的模樣,有一種禁慾感,同時帶著幾分斯文敗類。

    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聲音稍淡,「給我。」

    「你要幫我剪嗎?」蕭梨問。

    溫之應「嗯」了聲。

    「那好吧。」心裡分明是高興的,卻有些「我盛情難卻」的神色,將指甲刀落到溫之應寬大的掌心。

    溫之應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蕭梨乖乖把腳丫子落上去,她指了指:「這隻我都剪完了,差小腳趾沒修。」

    溫之應給蕭梨剪過指甲,知道怎麼給她修。

    半分鐘後,完工。

    溫之應沒說什麼,是蕭梨自覺地將腳丫子換成另一隻。

    溫之應亦如之前,給她細緻地剪每一塊甲片,然後修,全程很安靜,要不是他過於出色的長相和氣質,這種認真的神情,差點讓蕭梨產生一種她聘請了一個高級修甲師傅的錯覺。

    蕭梨享受著溫之應的服務,目光時而落在他身上,稍走神,過了會,那雙一直垂著的眼皮忽往上撩,目光和她對了一瞬,蕭梨猶如被抓包一般佯做平靜眼珠子往右轉。

    溫之應沒說什麼,好像只是抬頭看一眼她而已,他低下頭去,重新當回修甲師傅。

    房間裡保持安靜,兩個人誰也沒開口說話,這顯得溫之應給蕭梨剪腳趾甲的聲音被放大。

    蕭梨抿了下唇,乾脆將手機撈過來刷,好打發時間。

    「好了。」幾分鐘後,蕭梨聽見溫之應說,感覺到男人往她腳背上拍了下。

    蕭梨捏著手機,將腳抬下來,道:「謝謝。」

    現在時間其實還早,但是今天蕭梨一點沒有抓緊時間學習的欲望,即便今天一天都沒怎麼看過書,她也不太有心思刷劇或者看綜藝什麼的。

    溫之應好像也沒有,以往這個點,溫之應可能還沒回家,或者去書房處理公司沒解決完的事情。

    兩個人雙雙在床上躺下了。

    「困了?」溫之應問她。

    今天早上起得早,雖然在車上有補覺,但沒怎麼睡好,中午也沒睡午覺,溫之應這麼一問,蕭梨後知後覺產生一點困意。

    她道:「有點。」

    溫之應摟過來,吻落到她唇上。

    蕭梨臉泛紅,沒推開他,任他吻著。

    今夜這個吻格外溫柔,與以往都不同,溫之應很細緻,好像將她的唇當成一件藝術品,蕭梨逐漸抬手摟住溫之應的脖子。

    和風細雨的吻持續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在蕭梨以為溫之應要有下一步動作時,他將她鬆開,道:「早點睡吧。」

    「……」?

    哦……

    好吧。

    蕭梨音不重地「嗯」了聲,臉上掛著兩坨紅。

    是她之前自己回答有點困了的。

    溫之應拿過遙控器,將房間的吸頂燈關掉,只剩下蕭梨那邊床頭柜上的一盞小檯燈還亮著。

    潔白明亮的燈全滅下,留下的那簇暖黃將寬大的臥房照得朦朧。

    蕭梨懶得坐起來,伸出手,摸索著想把小檯燈的燈關掉。

    不小心碰落她買的喜羊羊鬧鐘,鬧鐘好像滾到了地上。

    「我來吧。」聽見溫之應從床上起來。

    他的聲色沒什麼問題,也不含什麼情緒,但蕭梨莫名自己從這簡單的一句話里扣出「無奈」這種意味,摸摸鼻子。

    溫之應腿長,三兩步就繞到她這邊,先將喜羊羊撿起來。

    「壞沒有?」蕭梨最終還是坐起來。

    溫之應拿著她的喜羊羊看了看,道:「沒壞。」

    怕她不相信似的,看完了,將喜羊羊落到她懷裡,讓她自己看一遍。

    蕭梨看了下,的確沒壞。

    她準備把鬧鐘放回床頭柜上時,鬧鐘被溫之應抽去,他替她放好,而後道:「躺下吧,我來關。」

    蕭梨心想,就這麼不放心她。

    她又不是廢物,剛才就是不小心。

    不過蕭梨還是乖乖躺回去,把關檯燈這麼簡單的「重任」留給溫之應。

    她躺下一會,從右側暈出的那抹暖黃消失,這方唱罷,月光登場,淡淡的月光從窗簾縫漏進來,勉強給溫之應照亮從床這頭回到床那頭的路。

    蕭梨聽著溫之應淺慢的腳步聲,睜眼看頭頂模糊的天花板。

    片刻,感覺到柔軟的床往下一陷。

    溫之應躺了回來,塌著的被子被他分去一半,他們中央又空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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