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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45:03 作者: 茶小墨
    皇后捏著茶蓋的手微微一滯,不覺驚愕抬頭,目光落在寧姝言姣好的面容上,見其嫣然望著自己。

    怔了片刻,她才道:「昭妃說的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

    她的動作神色落在寧姝言眼中,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微漾開,宛若春日枝頭那一朵綻放的潔白玉蘭:「眼下只有皇后娘娘和臣妾,娘娘就無需再裝了。」

    與其整日同皇后裝模作樣,虛情假意的說著客套話,還不如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否則在人前累,人後也累。

    皇后怔怔的望著寧姝言,須臾輕聲冷笑,目光陰翳,全然不負方才那抹端莊溫婉的模樣。

    「你如何知曉的?」低沉陰冷的聲線從她紅唇中吐了出來。

    第234章 認錯

    寧姝言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唇畔勾出淺淺飄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臣妾真是沒想到,一向賢良淑德的皇后娘娘,竟也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皇后重重的擱下茶盞,冷冽的聲音猶如她語氣一般:「昭妃若是要怪,那便怪你妹妹好了,本宮只是將實情告訴皇上而已。」

    寧茹娢?寧姝言心中掠過這個疑問。

    寧茹娢她能知曉什麼?

    片刻,她忽然豁然開朗,寧茹娢唯一知曉的便是秋樂會醫術,且是父親送進宮的。

    這個蠢女人不會將秋樂的身份也告訴皇后了吧?若是皇上知道父親送秋樂進宮,且還利用人脈分來自己宮中,這可是大罪。

    皇后看著寧姝言眉頭微蹙,似是在沉思著什麼,方才明白過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告訴皇上的是何事。臉頓時一沉,冷目灼灼道:「你在套本宮的話?」

    寧姝言淺淺一笑,起身道:「臣妾不敢。」

    言罷,她又微微欠身,語氣波瀾不驚,不卑不亢:「藥已經送到,皇后娘娘您收不收在於您,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著她示意子楹將藥放下,剛轉身就聽皇后冷如粹冰的聲音響起:「昭妃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問本宮,想來定是不知道如何向皇上解釋吧?」

    她頓了頓又陰冷的笑道:「皇上最恨的便是欺瞞,昭妃可得好好消除皇上心中的疑心才是。」

    寧姝言含笑回頭:「不勞皇后娘娘掛心,臣妾欺瞞的是小事。倒是很好奇以後皇上若是知曉娘娘您背後所做的事,會是何樣?」

    皇后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凝,冷眸微眯,見寧姝言轉頭娓娓往外走去。

    直到人影消失不見,怒意才從她臉上浮了起來,盯著桌上的藥瓶咬牙道:「將這東西丟出去,別髒了本宮的眼。」

    宮女連忙小心翼翼應下,將那藥瓶子拿了出去。

    出了鳳棲宮,寧姝言坐在轎輦上,任由暖陽溫柔拂面。

    昨日皇上來時,雖然面色不悅,可是事實並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

    寧茹娢應該不會如此傻,將置寧陽侯府於水火的話給說出來吧?

    不管如何,此事既然已經知曉,那麼晚上蕭煜過來時,她也只有主動向蕭煜澄清此事。

    可是萬萬沒想到,蕭煜到了深夜也未曾過來。

    往日哪怕他晚上不會過來留宿,白日也會趁著空閒的時間來一趟昭陽宮。

    所以寧姝言更加確定,此事終究是有所影響。

    於是第二日,寧姝言則親自去了一趟昭宸殿。

    殿外的楊公公見後也不由得一愣,昭妃娘娘自從有孕後可是許久未曾來過了。

    哪怕是沒有孕時,也甚少來過昭宸殿。

    他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娘娘來了。」

    寧姝言和聲道:「皇上可有空見本宮?」

    楊安連忙道:「有的有的,皇上正在殿中處理政務,娘娘您直接進去便是。」

    寧姝言接過秋樂手中的食盒,獨自款款往內殿走去。

    午後的陽光燦爛如金,隔著窗戶紙照在他身上,墨發上好似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更顯沉穩安靜。

    殿中香爐里的龍涎香散發著如霧的白煙,如絲如縷,徐徐散開。

    自從有孕後,寧姝言就不曾焚過香,加上之前害喜嚴重,濃郁的鮮花也命人放到了殿外。

    此刻驟然聞著這香味頓時有些反感,她深深吐了一口氣,方才覺得沒那麼難受。

    「臣妾參見皇上。」

    專心於奏摺的蕭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旋即抬頭笑道:「言言怎麼來了?」

    他語氣一如既往,好似兩人之間依舊親密一般,他朝著寧姝言招了招手:「快過來。」

    寧姝言含笑上前,將食盒放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道:「臣妾吃著廚子做的桃花酥還不錯,本想著昨日讓皇上嘗嘗,誰知昨日皇上未來,臣妾只好親自給皇上送來了。」

    蕭煜握著她的手:「昨夜批完摺子夜已經深了,怕你已經睡了朕就沒有去瞧你。」

    寧姝言微微點點頭,垂下眼帘低聲道:「臣妾還以為,皇上在生臣妾的氣。」

    「好端端的朕生你氣作甚?」他和顏悅色的說著。

    那件事的確讓他有些不悅,但是昨日卻並非生氣才不去她宮裡的,且那件事也已經翻篇了,他也不想再去責備她、疑心她。

    寧姝言卻微微咬著唇角,遲遲不說話。

    蕭煜正欲開口時,卻見寧姝言抽出她的手,緩緩下跪。憂傷如輕霧一般籠上她的面頰,鬢邊的流蘇在日光的照映下散發著清冷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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