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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27:06 作者: 浮瑾
    「哥……哥哥……」

    她哭著摟住那人的脖頸,又熱又燥,再加上心驚膽戰,委屈頃刻迸發:「難受……好難受……」

    籠下來的氣息沉了些,但是依舊沒有開口,柔軟的衣物傾覆上來,她被凌空抱起,裹在一處隱秘的空間內。

    勞斯萊斯前后座的隔板升起,完全與外界封閉。寒氣被開到最大,溫兮語頰邊暈著紅,額際卻在流冷汗。

    想靠近,想索取。

    她憑著大腦本能的意識,勾住近在咫尺的人,含吮他的唇。

    碰到他的時候像是沙漠中獨行的旅人尋到水源,溫度很低的觸碰,緩解了難耐的癢,卻點燃了潮濕的柴,她倏地一下子陷進去,沉迷於唇舌的交纏。

    談雋池握著她肩頭的手背筋理賁張,眸色黑沉,深得不像話。

    他很清楚地知道,謝灃下的這種藥物主要具有致幻和暈眩的作用,同時伴有些微的催情成分,會在一定程度上擾亂身體機能。劑量雖不是很重,但是這樣的狀況恐怕也得維持幾個小時。

    很快到了尚雋東方,摸著黑進了門。

    一路糾纏到臥室,溫兮語眼神迷濛地湊上前去拽男人的領帶,不知是推還是拉,反而一下子失去重心倒在床上。

    談雋池屈肘撐了一下,背部向下,承載了大部分的重量,將她牢牢護在胸口處。

    起伏的脈搏,滾動的呼吸,溫兮語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不得要領,毫無章法地親昵他。

    談雋池沒有動作,可是悄然流動的暗影之中,原本硬朗流暢的下頜線卻緊繃,勾勒出隱忍的弧度。

    「小兮。」

    溫兮語抬起眼瞼,彎彎的桃花眸軟得要命,委屈又惹人憐地喊他的名字:「雋池哥哥,你怎麼不抱我?」

    黑漆漆的室內沒有回應。

    溫兮語蹙起秀麗的眉,眼角有了水光,伏在他肩頸處蹭了下,又偏過頭去。柔軟的唇蹭過他的側頸,無意中碰上他的喉結。

    極靜一瞬,驀然之間,天旋地轉。

    溫兮語被十指相扣壓進衾被裡,猝不及防地承受著男人猛烈的親吻。

    被褥皺褶連成一片,分不清是誰的意動情迷,他的輪廓隱沒在黑暗裡,炙熱的呼吸卻清晰傳遞著沉默的言語。

    質地挺闊的西裝襯衫落到地上,溫兮語雙臂摟著談雋池的脖頸,微熱的指尖觸到他的脊背的時候,遲鈍地察覺到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不是平滑的皮膚觸感,有些微的粗糲淺痕,像是傷疤。

    白貝般的月光透過簾幔的掩映撒進來,清冷安靜,於那片鍍上了玉石般的雕塑美感,破碎的光澤。溫兮語被這幅莫名的景象攫住目光,下意識伸出手攀過去。

    「不要碰。」

    談雋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又低又啞。

    「那是……什麼?」溫兮語的神智凝聚了些許。

    又是一個不曾善終的問句,沒有回答。她昏昏沉沉,潭面微波紊漾,從他並不平靜的磁場中仿佛捕捉到了什麼。卻沒能抓住,讓它流失於指縫。

    一個視線交錯的瞬間,溫兮語看到了談雋池漆黑深沉的眼睛。

    像是暴雨天的海面上,壓抑又洶湧的浪潮翻滾,船身幾近傾覆。

    「小兮……」

    他叫她的名字,讓她瞬間也晃了神,覺得自己要被這滔天巨浪吞沒。

    幾秒鐘恍若一個世紀,男人喘了一口氣,風聲驟息。

    「小兮,不該是今天。」

    他喉結滾動,克制地閉上眼:「等你清醒一點。」

    -

    溫兮語醒來的時候,四周還是很黑。

    但是她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薄被中,感覺很舒適暖和。

    下意識去床頭夠自己的手機,卻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有些陌生。

    不是在學校。

    記憶回籠,是昨晚赴約謝灃的情形,他們吃了夜宵說了話,再然後就是……

    溫兮語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從認知到確認這不是在做夢僅僅用了一瞬,但還是難以置信。

    這種震動的情緒還沒維持多久,她忽有所感,回眸一看,談雋池睡在身側,背對著自己,身影沉靜地裹挾在黑暗中。

    心口處的跳動略有些急促,一下一下,溫兮語蜷起身子,甚至害怕這聲音把他吵醒。

    她記得。

    他昨晚是怎麼幫她紓解又哄她睡覺,月光冷白交疊,汗水相融,林林總總隻影片段,藥物的影響已經全數褪去,可回想起來臉上仍舊發燙。

    腦子嗡嗡的,溫兮語側臥著凝視他寬闊的背影。

    不過,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卻一時想不起來。

    她盯了片刻,輕輕地,緩緩地,朝他的肩頭伸出了手,想觸碰。

    指尖還未觸碰到衣料,腰上一重,溫兮語驀地被人箍進懷裡,撞入一雙深黑色的眼。

    「醒了?」談雋池氣息沉啞。

    「你、你不是……在睡……」溫兮語磕磕巴巴。

    談雋池看著她不說話。淡淡的光澤在眸中流轉,垂斂了睫。

    清醒相對的時候她的氣場總是會被壓制一些,視線相錯,溫兮語抿了抿嘴角,小聲先開口:「昨天,對不起,我錯了。」

    對不起,讓他擔心。天知道他剛下飛機的時候聯繫不到她有多心急。

    過了幾秒。

    「錯哪了。」

    沒見男人眼裡有什麼情緒,溫兮語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心中一片澀然,「是我警惕心太低了,識人不清,才會輕信謝灃的話,讓他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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