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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27:06 作者: 浮瑾
女生面紅耳赤道:「趕緊下一局下一局!」
這次抽到的是顧禮安,他選了真心話。
以往最積極的女同學們面對學長一張優雅淺笑的臉都問不出問題來了,問的大膽怕冒犯到人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也不開腔。
幾個和顧禮安關係好的男生嘖道:「瞧瞧這些人,雙標也不帶這麼玩的!」
「就是!」有人誇張地嘆了口氣,「這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
顧禮安彎了彎唇沒有說話,耐心地等待著。
斟酌片刻,一個女生終於小心開口:「學長,你有喜歡的人嗎?」
男生們白眼翻得飛起,相繼拍桌:「yes or no的問題也算真心話嗎!這也太放水了吧!」
縱是趙苹瑤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加大馬力慫恿道:「不行不行!至少得說喜歡的人是誰!」
大家感興趣的本來就是這個,有了趙苹瑤在前面開路,紛紛都興奮起來:「對對!」
「要說名字!」
這裡面男同胞們喊得最起勁,女同學們雖然矜持著沒有再催促,但是都拿著好奇又發亮的眼神看向顧禮安。
眾目睽睽之中,顧禮安神色如常地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整杯。
他垂下眼睫:「抱歉,這個問題不太方便回答,我自罰一杯。」
喉結滑動勾勒出曲線流暢的下頜線,顧禮安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少頃空杯放在面前,嗓音低沉道:「幹了。」
大家面面相覷。
要是不想答真心話或者做大冒險可以通過罰酒來抵消,這是之前定好的規矩。
顧禮安這麼做無可厚非,只是看這樣子似乎很有情況,現在挖不到料,眾人都有些失望。想開口再詢問卻又被他平靜淺淡的目光攝住。
嗨歌的同學還在繼續唱,歡快的樂曲將略有些沉悶的氣氛蓋了過去,同學們很快進行再一次抽牌。
幾輪下來溫兮語都很幸運,沒有被抽到,但是閒聊打趣中也喝了不少酒,略有點頭暈。
她悄聲在一旁的趙苹瑤耳邊說:「我想去外面透口氣。」
趙苹瑤整個人已經是癲狂狀態,哪管她說什麼:「快去快去!趕緊回來!」
溫兮語站在包廂門外,震耳欲聾的樂曲聲還是不可避免地從門縫裡傳出來,她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微微顰了顰眉。
吵得頭疼。
也許去洗手間洗把臉會好些。
溫兮語抓著外套邊沿緩步往標牌的指示方向走,半晌卻恍惚覺得眼前有陰影壓下來。
有誰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抬頭,汪凱沉沉的臉在眼前明滅晃動:「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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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樂聲起伏的豪華包間內,侍者拿出幾位貴客點的紅酒,為他們開瓶醒酒,並依次倒入酒杯內。
坐在主位的男人指骨修長,握住紅酒杯輕輕晃動,暗色酒液襯得他皮膚更加冷白。
他身著一身名貴的淺灰色毛呢大衣,腕間的鉑金表價值不菲。
男人雙腿交疊,略感興趣地看著縮在角落裡的溫兮語,須臾後揚著尾音開口:「有意思極了。」
汪凱在一旁諂媚笑著:「秦總,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男人掃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舉起酒杯,啜飲一口。
「要做什麼?」
他面上是風度翩翩的模樣,沉思片刻後,琥珀色的眼眸中漾起淺笑:「自然是打電話通知我的好哥哥了。」
汪凱一震,極力維持住自己的表情:「打給談總?」
他迅速瞥了一眼溫兮語,眼神複雜,「……我、我以為您只是想跟她說兩句。」
今晚他是專門來找秦嶼深求情的。
自從得罪了談雋池之後,岳林長恆的項目導致公司完全停擺,資金告罄,到處都融不到資,幾近孤立無援。
汪凱在汪岳明氣極扇他耳光之後才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因此明白自己究竟犯了多麼大一個錯誤。
面對父親的怒火,他試圖辯解:「我、我那時根本就不知道咱家是這個狀況,要是知道的話我——」
「知道個屁!」汪岳明大吼,「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障,仗著你母親的溺愛整日遊手好閒行事無狀,現在還他媽的給我整出這檔子破事!」
母親沒日沒夜以淚洗面,父親為了資金到處奔波,汪凱從沒見他那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一時間感到悔恨交加,心裡萬般複雜。
一方面是真實感到後悔,只因他小小一個舉動便要整個汪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一方面對溫兮語又忌憚又憤恨,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萬般無奈,汪凱通過多層關係打聽到,秦嶼深今晚在這邊有場局。
秦嶼深是談家養子,與談雋池年齡相差不大,汪凱尋思,若有他出馬,談總無論如何也會給幾分面子。
但沒想到的是,沒聊幾句就碰了釘子。
秦嶼深看似溫和可親,態度卻非常明確——談雋池拍板定下的事情,他不會幹涉,也無權置喙。
是被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但就這麼灰溜溜地離場,汪凱心有不甘,他敬了許多酒,一杯杯往肚子裡灌,說盡好話,希望事情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對此秦嶼深沒再給出明確態度,卻不經意間提起,似乎談雋池和這個叫溫兮語的小姑娘近幾月來走得有點近,他挺感興趣的,如果有機會,倒希望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