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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24:26 作者: 多梨
不過景玉今天很累了,腦子也很累,她不太想繼續快樂。
克勞斯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他坐在景玉旁邊,拿著她那一手爛牌,順便提醒周圍一個準備抽菸的同學:「請不要在就餐的地方抽菸。」
他說的很有禮貌,無論是措辭還是語氣,都沒有絲毫的問題。
但那個剛剛把煙拿出來的人,卻像是聽到斥責一樣,立刻將煙放回去,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克勞斯說:「謝謝你的合作。」
那同學又說沒關係。
彼此客套之後,男同學手指點著煙盒,越想越覺著奇怪,忍不住抬頭看克勞斯。
黑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金色頭髮,綠色的眼睛,皮膚很白,沒有美黑,香水用的也是木質味道。
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他身上並沒有佩戴其他昂貴的配飾,手錶也沒有,只有右手戴了個紅寶石戒指,在燈光下泛著珠寶特有的優雅光澤。
這個金髮的男人很有禮貌,始終保持微笑,用中文和Jemma交談時也很溫和,好幾次都被她逗的眼睛彎彎。
但是,這個溫和的男人卻有種奇特的氣場,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下意識想要跪伏在他腳邊。
就像剛才,他不自覺就聽從了這個男人的命令。
希爾格倒是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早就見過克勞斯,對對方的評價——一個英俊迷人的男人。
比起來這個,他更關心,剛才景玉和克勞斯說了些什麼。
三天了,希爾格第一次見景玉露出這樣開心的表情。
他喝了兩杯酒,終於忍不住,偷偷地問景玉:「Jemma,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有趣的東西嗎?」
「嗯,」景玉痛心疾首地告訴他,「我們在談資本主義者設置的花樣陷阱,其中包括鼓吹消費主義和贈品誘、惑。」
希爾格肅然起敬:「你真的很努力。」
沒有想到Jemma和她男友平時也在討論這種學習上的知識,希爾格簡單回想一下自己之前給景玉發的邀請,不是請她看球賽就是請她去踢足球。
希爾格想,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下一次,就試著邀請Jemma一起去學院聽貨幣金融學和固定收益證券市場吧!
-
仝臻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坐在景玉旁邊的金髮克勞斯。
有那麼兩分鐘,他愣了一下。
他對這張臉當然還有印象——很深刻的那種。
一言不發,仝臻重新回到牌桌上坐下。
不需要怎麼介紹,其他幾個同學已經等不及要繼續玩牌了。
景玉坐在旁邊,興致沖沖地看著克勞斯打牌。
她毫不懷疑對方的牌技。
仝臻出第一張牌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景玉。
想說什麼,嘴唇翕動幾下,又死死閉上。
景玉不理他,她的注意力全在克勞斯拿著的這幾張牌上面,想要看他會做什麼。
她對這種「貼身」的學習方式充滿興趣。
克勞斯也放慢了出牌速度,畢竟還在和其他人一起打牌,他不會一一拆開了給景玉講自己出每張牌的意圖,但景玉跟了他這麼久,熟知他的戰術,幾乎不需要他多講,她自個兒就能琢磨透。
她很聰明,只是缺乏一些實戰經驗。
仝臻剛開始還能保持鎮定,但他方才贏走的那些籌碼,一個一個的又輸給了景玉。隨著一場又一場的輸,他開始不淡定了,計算牌也開始混亂,頻頻出錯。
桌子上的西班牙小吃已經涼透了,他越打越緊張,熱的解開襯衫袖扣,也沒有袖箍,他有些粗魯、不耐煩地將袖子卷上去。
這個動作並不怎麼文雅。
桌子上的酒杯被他碰翻在地,啪的一聲脆響,灑落一地的酒液。
克勞斯還是剛開始玩牌的表情,贏了也不動聲色。
紙牌夾成扇形,他用紙牌將桌子上的籌碼堆到景玉面前,含笑看她:「數一數,小龍成功拿回她的東西了嗎?」
一直到他開口說中文,仝臻才猛然抬頭看他。
仝臻的眼裡都爆出了紅血絲。
景玉簡單嗯了一聲,興致勃勃地數克勞斯推到她面前的籌碼。
一枚,兩枚……何止全都拿回來了,她連仝臻和他朋友那幾份都贏了過來。
仝臻說:「再來。」
克勞斯終於看向這個景玉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問:「你還有什麼?」
語氣很禮貌,但仝臻卻感覺到深深的羞辱。
仝臻摸了摸口袋。
空了。
所有的現金都被花光了。
仝臻將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來,還有鑲嵌著鑽石的袖扣、胸針、空蕩蕩沒有一歐的錢包……
這些東西都被他摘下來,噼里啪啦地丟到桌子上。
「我還有這些,」仝臻已經陷入一種近乎執拗的衝勁中,重複著,「再來一局。」
他真上頭了。
剛才仝臻贏得有多爽,現在就有多慘。
還是雙倍的。
克勞斯看了眼桌子上那些零碎的東西,笑著提醒他:「抱歉,我對用冒牌貨做賭注這種事不感興趣。」
仝臻愣了愣。
恥辱感更強烈,他提高聲音,為自己的東西解釋:「這些東西都是我姐姐親自在法國買的。」
克勞斯惋惜地說:「法國也有一些職業騙子……真可惜,請允許我向你的姐姐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