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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24:26 作者: 多梨
他看著景玉:「從現在開始,基礎套餐每天500歐,夜間服務再加500歐,完整套餐800歐。」
「聞一下2歐,摸一下20歐,親一口100歐。」
「其他另議。」
景玉憤怒抗議:「你這是坐地起價!奸商!」
克勞斯先生糾正她的用詞錯誤:「寶貝,這叫價格的合理調控。」
抗議無效。
景玉只能含淚接受現實,她在心裏面默默算了下大概花銷:「好像完整套餐更划算哎。」
克勞斯看了眼時間,友善地提醒她:「距離七點十五還剩三分鐘。」
還剩三分鐘,景玉可以思考購買完整套餐,或者其他。
景玉在金錢和克勞斯先生的美色中糾結許久,最終忍痛割愛選擇前者。
畢竟她還要積蓄一部分體力,用來明天的葡萄酒選品。
儘管克勞斯先生的夜間服務的確能讓景玉擁有良好的深度睡眠,但現在顯然並不是享受的時候。
葡萄酒節大部分活動都集中在巴特迪克海姆鎮的地標——Durkheimer Riesenfass餐廳周圍,從外面看,這個餐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葡萄酒木桶。克勞斯為好奇的景玉簡單做了介紹,這個餐廳是一名制桶工人在1934年建造的。
2009年的時候,克勞斯還來這裡參加過其75周年慶典。
2009年啊。
景玉短暫地回憶了一下。
2009年的她,還在讀小學,父母還沒有離婚;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景玉那時候滿腦子都是吃什麼玩什麼買什麼。
2009年的克勞斯,在讀大學。
一想到這其中的年齡差距,景玉真想說他一聲老牛吃嫩草。
只是克勞斯先生或許不理解這句話吧。
景玉的酒量算不上好,也算不上糟糕,屬於偶爾飲酒的正常酒量,她興致勃勃地一路試著喝過去,每次喝完後都要仔細品,然後用隨身帶的水漱口,和同伴交流感想之後,把初步品嘗後的味道和餘韻記載下來。
昨天希爾格踢了好久的足球,額頭上有一塊傷,簡單地貼了個創可貼。因為這一點兒小傷口,景玉貼心地提醒他,最好不要飲酒。
但希爾格並沒有聽,讓一個習慣飲酒的德國人不在葡萄酒節上飲酒極為困難,他甚至還能夠一口氣將一大杯酒全都喝光,然後給出一些奇奇怪怪、喪里喪氣的形容詞。
畢竟要考慮到大眾口味,這次選品,景玉格外謹慎,等葡萄酒節結束後,她的記錄本上記載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東西,口味、名稱、喝後感覺、以及目前還沒有辦法驗證的醉酒後狀態和醒酒後的舒適度。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景玉會和朋友一起來詳細地驗證這些葡萄酒的「醉後感」。
不過景玉不需要喝到不省人事,她只需要喝到微醺就可以停下,然後洗漱睡覺,或者偷偷借著「喝醉」趁機找克勞斯蹭免費的抱抱親親,第二天以「醉酒誤事」為由,試圖抵賴掉這部分費用。
寬容的克勞斯先生原諒了她這種白女票行為。
第四天,在克勞斯先生的主動建議下,景玉去了附近的代德斯海姆,這個人口不足4000的小城上,四處布滿著漂亮的紫藤花,也是「葡萄酒之路」上最漂亮、收入最高的一個。
「這個小鎮的聖誕市場不錯,」克勞斯先生說,「今年要不要來玩?」
聖誕市場並不是一天,一般來說,會持續半個月活著更久。
景玉快活地點頭:「好呀。」
她喜歡在聖誕市場上購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次的那個八音盒現在還在她臥室桌子上擺著,景玉很喜歡玻璃罩中的小龍。
坐擁珠寶,藏匿玫瑰。
奢侈又浪漫。
克勞斯說:「德國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比如馬克·吐溫長久居住過的海德堡,它有一座橫跨內卡河的橋樑;還有亞琛大教堂,查理曼大帝在這裡長眠,我想你或許會喜歡它的虹色彩繪玻璃窗。」
景玉聽的津津有味:「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呀?」
克勞斯說:「等你畢業後?」
景玉想了想,搖頭:「還是算了。」
他們聊這些事情的時候,正好經過市政廳,往南走,陽光灑在景玉的米白色長風衣上,她裡面穿了件淺淺紫色的無省旗袍,這個紫色很美,像是濃郁紫葡萄表面上掛著的一層薄霜。
他們經過長廊,克勞斯身體和臉部被陰影籠罩,他問:「為什麼?」
「那時候合約就結束了呀,」景玉說,「先生,我可付不起您的薪酬。」
紫藤花搖曳,盡頭時德國電影和攝影博物館,景玉伸了個懶腰,陽光落在她健康的臉頰上。
「時間可真快呀,」她回頭向克勞斯笑了一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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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德斯海姆總共有16家可以參觀的葡萄酒釀酒廠,景玉順著有Weingut(葡萄酒釀酒廠)和Weinprobe(葡萄酒品嘗)的標記迅速地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考慮到克勞斯還要開車,景玉只是稍微嘗了嘗,花錢購買了一批樣品回去,準備挨個兒和同伴們試一試。
德國人都熱愛騎自行車,路上還遇到一個自行車團隊游,景玉興致勃勃地看了一陣。
在得知對方在尋找販賣有氣泡水的店鋪時,景玉還好心腸和他們分享一些。
只不過,沒想到晚上又和他們在餐館中相遇。
或許是區域性的飲食習慣,這邊餐館裡大部分提供的餐食,都以創新口味的法國菜和普法爾茨美食為主,景玉還沒來得及品嘗,團隊中的領頭人就笑著過來,和他們分享同一張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