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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0:15 作者: 燕燕燕燕
    林幽抬起迷濛的雙眼,「真的嗎?」

    胡安娜點頭,「真的。」

    林幽眼睛一亮,回身就去找那個調酒師,胡安娜懷中一空,再抬眼一看,林幽馬上就要撲進人家懷裡了。

    錢進一個健步上來,扯住林幽的臂膀說,「許溫雅馬上就到,你抱了別的男人他可是會生氣的。」轉而他蹙眉看著調酒師,「你不走杵這兒幹嘛?」

    調酒師愣了愣,又看了林幽一眼,才慢慢走開。

    許溫雅過來時已經是20分鐘後了,他邊和錢進通電話邊走進清吧,然後筆直地往最里側的卡座走去。

    林幽遠遠地便看到他。清吧里放著輕柔和緩的音樂,四周光影變換。他踏著光影快步走來,男人的頭髮凌亂卻並不狼狽,他的眉深深蹙起,黑眸沉沉地看著她,那目光仿佛有著深不可測的旋渦,似要將她吸入、揉碎,融為一體。

    林幽之前一直動來動去,嘴巴不停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看到許溫雅的那一刻,卻突然安靜下來,歪頭看著他。

    直到他走近蹲在她面前,兩人四目相對,林幽才喃喃地說,「又夢見你了。」她突然往後看了一眼,疑惑地問,「她呢?」

    許溫雅雙眼泛著紅絲,聲音低沉沙啞,「誰?」

    林幽目光閃了閃,落寞地看著她,「那個女孩。」

    許溫雅不解,一旁的胡安娜解釋道,「林幽剛才說你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喜歡了很多年,我估計她可能是做夢呢,你別放心上。」

    許溫雅腦中一白,接著心中仿佛被成千上萬根針同時刺穿,他沙啞的聲音帶著顫抖,「不是做夢。」

    他突然傾身抱住她,對她說,「傻瓜,那個女孩是你。」

    他的聲音低沉且清晰,錢進和胡安娜都聽到了。錢進先是一愣,接著瞭然一笑,重重地拍了拍許溫雅的肩膀。

    林幽醉得很厲害,只是傻傻地笑著看他,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你不知道,我不會讓你知道的。」

    胡安娜無語至極,「大姐,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這樣說人家不都知道了?」

    錢進噗嗤笑出聲,贏得胡小姐白眼一枚。

    林幽仿佛才反應過來,食指豎起放在嘴上刻意壓著聲音說,「噓,別說,別被許溫雅聽到了。」

    許溫雅仿佛對這個秘密一點都不好奇,他將林幽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對胡安娜說,「太晚了,我先送她回去。」轉而他又對錢進說,「你把這位……」

    胡安娜趕緊自報家門,「胡安娜。」

    許溫雅點點頭,接著說,「你把胡小姐送回去吧。」

    錢進甩著鑰匙對胡安娜眨了下左眼,笑著說,「走吧,胡小姐。」

    胡安娜撇了撇嘴,然後對迷瞪著的林幽說,「妞子,我先走了,」她又看向許溫雅,「我能信得過你?」

    許溫雅點點頭,沉聲說,「放心。」

    錢進剛要拐出卡座,許溫雅突然把他叫住,錢進折身回來,吊兒郎當地問,「啥事?」

    許溫雅斜了他一眼,語氣不善,「那個調酒師是怎麼回事?」

    錢進臉上立刻變得精彩紛呈,興致勃勃地向他畫面重放,「你沒來之前,林女神一直扯著阿牧的手,要不是我攔著,都要撲到人家懷裡去了。」

    胡安娜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這位錢先生,您說話說一半真的好嗎?」接著她向許溫雅解釋道,「你別誤會,林幽說那位調酒師的手和你的很像,她喝多以後,看到他的手就……認成你了。」

    許溫雅的心仿若被重重碾過,痛過之後,又被似風吹起,輕飄飄的舒緩,他對胡安娜說,「謝謝你。」

    錢進沒什麼存在感,走出卡座回頭吆喝著,「胡小姐,走啦。」

    胡安娜又是一記白眼,然後追了出去。

    林幽已經醉得迷糊了,整個人軟塌塌地癱在許溫雅懷裡。她的臉離他極近,近到能聞到她鼻息間甜膩的酒氣。許溫雅將人打橫抱起,側臉貼了貼她的額頭,心裡平靜又柔軟。

    他抱著她往外走去,腳步沉穩而有力,仿若懷中抱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回到林幽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將人安置在床上,幫她脫了鞋,然後去廚房沖了一杯蜂蜜水。他端著水回到臥室,林幽仍睡得很沉。

    許溫雅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將人重新抱起,柔聲喚道,「林幽,起來喝了水再睡。」

    林幽一動未動。

    許溫雅溫柔地看著她,輕輕捏住她的鼻子,林幽呼吸不暢,粉唇便張開了。許溫雅眸色一暗,直接親上去。林幽張著嘴任他親著,舌尖甚至輕輕勾了勾他的唇舌。

    許溫雅全身繃緊,感覺快要瘋了,他趕緊退了出來。

    林幽卻仿若嘗到美味,嘴唇依然微微張開,還仰頭往上夠了夠。許溫雅閉眼,將那股欲望生生克制,然後端起水杯,放在林幽唇邊,她雖然不清醒,但還是將水喝了。

    餵完水,許溫雅已經出了一身汗,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將杯子放下,終於有時間細細打量著懷裡的女人。她的雙頰微微泛紅,卷翹纖長的睫毛在鼻樑間留下淡淡的陰影,眼角還有點點淚痕,她的唇因剛喝了水而染著潤澤,瑩白貝齒在微張的粉唇間微露。

    「林幽,」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在安靜的房間內仍字字清晰,「你明明和我一樣放不下,」他的眼中綻放著別樣的光彩,啞聲說,「從今往後,我就要纏著你,你罵也罵不走。」說著,他垂首在女人額上印下深深一個吻,如同落下一個承諾,「我們說好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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