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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景君澤道:「向聖后宣讀制書這遭可免,其餘如舊。」

    禮部官員又道:「納吉、納徵、請期,都在同一天於聖后家中進行。」

    景君澤和顧玉什麼東西都不缺,這些便走個流程。

    最後,禮部官員道:「最後一步便是親迎,按照尋常慣例,聖上貴為天子,會將親迎改為奉迎,以表尊卑...」

    景君澤「嗯」了一聲。

    禮部官員連忙道:「自然,聖上與聖后伉儷情深,自然要聖上親迎。」

    正如景君澤所說,大婚那日,景君澤騎馬親迎。

    帝後大婚辦得隆重,但不算奢靡,聖上更是未擺架子,像民間男女成婚一樣,神鷹衛開道後,他便騎著馬前來。

    景君澤來迎親時,沒人敢堵門,景君澤和顧玉一起,向老夫人問了安,又去顧家祠堂拜了拜。

    顧玉婚服上繡的亦是鳳銜珠,與景君澤身上的龍銜珠交相呼應。

    鳳冠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一張絕美的容顏在流蘇後影影綽綽。

    到了門口,禮官正要唱誦,讓新娘上轎輦,景君澤已然翻身上馬,對顧玉伸出一隻手。

    他背後是漫天餘暉,比餘暉更耀眼的,是他舒朗的笑容。

    顧玉毫不扭捏,在旁人的驚詫的目光中,搭上他的手,與他共騎一匹馬。

    馬聲仰天嘶鳴,景君澤一甩馬鞭,在身後禮官和親朋好友的一眾驚呼聲中,他們策馬奔馳。

    那種一拜再拜,敬天祭神的繁文縟節,被精簡了一次又一次,他們依然覺得繁瑣。

    最後連聖后乘車,繞城一周,也被他們給免了。

    神鷹衛提前清理了街道,他們策馬回宮,亦是暢通無阻。

    疾風掀起他們的長髮,在空中交纏在一起,夕陽金燦燦的餘暉在他們身上灑了一層琉璃光彩。

    到了京都官道街頭,顧玉忽然勒馬,看向一個地方。

    景君澤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棵歪脖樹,不由大笑起來。

    顧玉道:「沒想到這棵歪脖樹還在。」

    景君澤在顧玉耳邊道:「幸好你沒吊死在這棵歪脖樹上,而是跟我撞了車。」

    顧玉瞪了他一眼:「你撞我還有臉提?」

    景君澤狡辯道:「互撞,那是互撞!」

    顧玉輕哼一聲:「受傷的是我!」

    景君澤道:「都怪關言,怎麼駕的車!」

    顧玉笑出了聲,夾緊馬腹,繼續跟他一起往皇宮趕去。

    有些百姓本來想湊帝後大婚的熱鬧,卻見一匹英姿颯爽的白馬飛馳而過,白馬上一對璧人,身著大紅婚服,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們放縱恣肆的笑聲。

    在京都人的口耳相傳中,大禹朝正史和野史中,都為二人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或批判他們荒唐草率,或讚揚他們不拘小節。

    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場策馬有多痛快。

    夜裡,龍鳳花燭縱情燃燒。

    長樂宮中滿眼紅色,景君澤伸出手,一點點掀開顧玉面前的流蘇,露出她金質玉相的臉頰。

    顧玉稍稍抬眼,一雙鳳眸在燭火搖曳下,閃爍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們相識二十年,每每目光接觸,依然會讓景君澤心裡產生悸動。

    景君澤清楚知道,這種悸動將會延續一生。

    合卺酒已空,外面竟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顧玉意識模糊,雲鬢散亂,種種往事浮現在她腦海,她忽然笑了起來。

    京都街頭,下著冷雨的時候,她只覺景君澤毒舌可惡,誰承想,他們會因此羈絆一生。

    景君澤亦是滿眼笑意,還問道:「你笑什麼?」

    顧玉翻身將景君澤壓在身下,醉意醺醺道:「以前我不讓你親,你偏要親,現在我讓你親,你敢不親。」

    半是威脅,半是曖昧的話讓景君澤喉結滾動,聲音沙啞:「朕,不敢。」

    他攬住顧玉的脖子,讓顧玉伏在他身上,與她相擁而吻。

    正要下一步動作時,顧玉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滿是笑意:「你知道就好。」

    龍鳳花燭微微跳動,將昏黃的光灑在他們身上。

    他們是最親密的愛人,相識以來,見證過彼此最落魄,也最輝煌的時刻,他們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受到安撫,不再作痛。

    隔日朝會,百官有序地走入奉天殿,隨著太監一聲高呼,顧玉和景君澤攜手走入,一左一右,坐在了龍椅鳳座之上。

    顧玉的名字終於如景君澤所願,加到了皇室玉牒。

    顧玉之前,皇后之名皆為姓氏,顧玉之後,大禹歷代皇后,無論男女,皆有名姓。

    隨著禮官的一聲高呼,所有人跪拜行禮。

    「臣等恭祝聖上聖后千秋萬歲,長樂未央。」

    隨著跌宕起伏的呼聲,拉開了二聖臨朝的序幕。

    第909章 盛世長安

    從小我就知道,我娘親跟旁人不一樣。

    她偶爾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別人聽不太懂,也畏於身份,不便多問。

    我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孩子,每當她說奇怪的話時,我非要揪著她問個明白不可。

    她往往要耗費好大力氣,才能給我講明白,就算講不明白,也會通過各種手段讓我明白,不過她從未有過不耐煩。

    只不過她的耐心僅限於對我,寰晢和爹爹,其他人可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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