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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君澤知道顧玉找來的消息,馬不停蹄便趕來了,哪裡顧得上收拾整理,現在看到顧玉,再想想自己,便湧出一股自慚形穢來。
君澤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忽起來:「我臉上都是凍瘡,鬍子也沒刮乾淨。」
可顧玉不由分說,就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君澤整個人鬆弛下來,眼中露出笑意,伸手攬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一吻。
思念無聲,愛意在燭光中炸開,帳篷上映著一對擁吻的身影,搖搖曳曳。
一吻畢,顧玉還是沒忍住,捶了他的胸口,紅著眼眶罵道:「這段時間,你死哪兒去了!」
君澤悶哼一聲,眉頭一皺。
顧玉緊張道:「你受傷了?」
君澤蜻蜓點水一般,又親了一下顧玉的嘴唇:「一點小傷,就快養好了,不礙事。」
顧玉扒著他的衣襟:「給我看看。」
君澤握住她的手:「這裡沒藥也沒繃帶,解開了更麻煩,等回去了再看也不遲。」
雖不能解開看,顧玉還是不確定道:「真的是小傷,快養好了嗎?」
君澤沒忍住又親了一下顧玉的嘴唇:「真的。」
顧玉道:「你在塞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澤看到顧玉身上的夜裡都不脫的戰甲,還有臉上的憔悴,知道她一路辛苦,便替她解下甲冑,讓她放鬆一下。
「好多事,躺下我慢慢跟你說。」
外面冰天雪地,營帳內有爐火也擋不住漫天的寒意。
顧玉順勢把戰甲脫了,和脫了外衣的君澤一起躺進被窩裡。
沒做其他事,相擁取暖便夠了。
君澤把他這段時間的經歷娓娓道來。
「西戎雖然節節敗退,但烏赤的確有些本事,再加上我不擅在草原上作戰,許多次都撲了個空。」
「直到三個月前,烏丹和文秀暗中傳消息給我,說他們在逃離烏赤的地盤後,為了躲避烏赤的追殺,也為了東山再起,沒有來邊境找我,而是去了尤金部落。」
「後來烏丹統領了尤金部落,連同尤金附近的小部落也都歸順烏丹,認烏丹為可汗。烏丹這才聯繫上我,想跟我裡應外合,一舉拿下烏赤。」
顧玉知道,西戎雖有一個可汗,實際上面積寬廣,距離本營遠的一些部落都自我統治,雖然認可汗,但更認部落首領。
而且尤金部落算是西戎比較大的部落了,烏丹能夠一舉被尤金封為可汗,說明他早有準備。
顧玉道:「烏丹是個人物,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娶文秀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君澤道:「沒錯,此人很不簡單。」
顧玉靠著君澤的胳膊,問道:「你們怎麼裡應外合的?」
君澤道:「我知道邊關的兵卒中有西戎內應,便故意把舉全力攻打西戎的作戰計劃泄露出去,烏赤得到消息後,設下了埋伏。」
「我則將計就計,跟烏丹聯手,讓他在烏赤後方埋伏,到時候開戰,便能圍剿烏赤的主力兵馬。」
「孰料我跟烏赤的軍隊剛打起來沒多久,烏丹還沒來得及過來,就天降暴雪,把我們都埋了起來。」
顧玉問道:「烏赤死了嗎?」
君澤面露失望:「不清楚。」
跟烏赤打的那一場十分慘烈,烏赤天生神力,與君澤打得難分難解。
後來君澤一刀砍掉他的左臂,想要趁機了結他的性命,緊接著鋪天蓋地的暴雪壓下。
君澤眼前一片雪白,寸步難行,烏赤的長刀便從暴雪中刺出,直直捅入他的胸腔,再偏幾分,便是心臟。
君澤咬著牙去追,卻被又一波席捲而至的風雪阻擋去路,烏赤趁機逃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一條胳膊。
當時君澤受了重傷,被埋在雪裡,胸口不斷往外冒血,身體越來越冷,害怕極了。
他害怕自己死在塞外,害怕烏赤捲土重來,踏破邊關,害怕顧玉知道他死的消息傷心,害怕他娘白髮人送黑髮人。
恐懼的趨勢下,他捂住胸口,忍著劇痛從雪地里掙扎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茫茫大雪中,一個又一個大禹朝的士兵同樣站了起來,屬於大禹朝的軍旗,在烈烈風中飄舞。
暴雪無情,可信念支撐著他們活了下來。
關言很快找到他,攙扶著他在雪中艱難行軍,往烏丹的方向撤退。
好在烏丹本就埋伏在外,及時趕了過來,救下了一眾人。
君澤昏迷數日,徹底醒來時,已經到了尤金部落。
君澤道:「我砍斷了烏赤的一條胳膊,他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顧玉不關心烏赤,只擔憂君澤:「那你呢,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嗎?」
君澤不願讓顧玉擔憂:「一點小傷而已,不必擔心。」
顧玉伸手撫摸著他的胸口,隔著厚重的衣物,仍能感覺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君澤道:「不是我不想向大禹傳我平安無事的消息,實在是那一個多月,塞外的風雪太大,除非大軍出行,否則不可能穿過草原。」
「可大軍出行定會打草驚蛇,我軍在西戎腹地,只能小心為上。原先我還擔心李平知道我失蹤,派大軍趕來救我,讓邊關戰士折損在暴風雪裡,好在他沉得住氣。」
顧玉低聲問道:「後來呢?後來風雪小了些,你又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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