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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草原上除了雪就是雪,哪怕有軍旗在前,顧玉也禁不住覺得眼睛酸痛。
顧玉天天提心弔膽,害怕最後找到的是君澤的屍骨。
平沙策馬上前:「公爺,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風雪會更大,而且進入到西戎腹地,遇見西戎人就不好了。」
顧玉心知現在的距離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可沒有君澤的下落,顧玉很是不甘心。
「派五十人小隊,再往前走二十里,咱們在這裡先歇息一下,若二十里後,依然沒有線索,便回去。」
五十個騎兵在下午趕了回來,帶回來一個消息:「公爺,八里外有一個小部落,似乎是被西戎大部趕出來的,裡面都是老弱病殘。」
顧玉道:「去瞧瞧。」
顧玉帶著五千騎兵,很快到了那個部落,的確都是老弱病殘,可憐得很。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部落給收服了,把所有西戎人都押了出來,逼問他們那場戰役中雙方的下落。
可顧玉和她帶的人都聽不懂西戎話。
平沙忽然指著一個婦人道:「公爺,看她腰上的腰帶。」
顧玉定睛一看,雖然腰帶磨損嚴重,但顧玉還是看出那上面的花紋是咱大禹的紋樣。
想到失蹤已久的文秀,顧玉便強行扯下她的腰帶,問道:「這是從哪裡來的?」
婦人還當顧玉要對她做什麼,顫顫巍巍解開衣服,面露哀求往顧玉身上貼。
顧玉把她推開,指著上面的花紋又問一遍:「誰給你的!說!」
婦人似乎明白過來,把衣服攏好,可身子還是不停發抖,嘴裡不知說些什麼。
顧玉將婦人身後的小男孩兒拉了出來,不顧小男孩兒的掙扎,拿劍橫在男孩兒脖子上,又把腰帶比畫給她看。
「指個方向,不然我殺了他!」
顧玉眼中滿是殺意,婦人連忙跪下,手指了一個方向,還在雪地上劃出一條路線。
不確定她指的路是不是真的,顧玉便讓騎兵都駐紮在這裡,另派一百騎兵,沿著婦人畫的路線去找。
其餘的人便在這個部落里駐紮下來。
西戎人被他們統一趕到一個帳篷里關著,絕對沒有向大部落通風報信的機會。
一直等到兩日後的夜裡,顧玉在半睡半醒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頓時緊張起來。
行軍在外,顧玉始終保持警惕,夜裡睡覺也不敢脫戰甲,此時擔心是西戎大部落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率兵殺過來了,顧玉當即起身,拿著持重便走了出去。
帳子外是蒼茫的雪夜,呵氣成冰,短暫的喧鬧後,火把映照他們身上大禹朝的軍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不知誰喊了一聲「自己人」,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只有顧玉站在外面,手裡握著持重,這口氣怎麼也松不下來。
一個身形高大的人騎著馬踏破雪夜,一路來到顧玉跟前,而後翻身下馬,朝顧玉奔來。
顧玉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懷裡,其力道之大恨不能將她揉碎了。
熟悉的懷抱讓顧玉瞬間熱淚盈眶。
他還活著...
高高提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
久別重逢,而非陰陽相隔,讓顧玉恨不能痛哭出聲。
沉默了幾息,顧玉用力掙脫君澤的雙臂,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顧玉這個耳光用了十成的力,君澤臉又痛又麻,耳朵都有一瞬嗡鳴。
他卻連忙把顧玉拉回帳子裡,而後握著她的手親了一口。
「手疼不疼?」
「對不起,對不起。」
「你打我吧,再用力點。」
君澤把顧玉微涼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期待顧玉再多打他幾次泄憤。
帳子裡點著昏黃的燈,君澤在燈下緊緊盯著顧玉,不願放過顧玉每一寸肌膚,每一絲頭髮。
整整一年沒見,對彼此的思念深入骨髓,夜夜難捱,以至於再次相見,都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顧玉變化不算太大,只是最近吹了塞外的寒風,白皙的肌膚變得皴裂通紅,眼下一片烏青,昭示著她近些日子的奔波勞累。
君澤現在卻像個野人,皮膚黑了好幾度不說,臉頰和耳朵都生了凍瘡,因為雪夜趕路,從獸皮帽中落下來的頭髮被冰霜凝結成一縷一縷的。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看向顧玉時,是從未變過的深情。
顧玉有一肚子話要說,有滿腔苦水要訴,甚至想要狠狠罵他,質問他為什麼消失這麼久?
可她的嗓子卻像是被棉花塞住了,哽咽不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君澤想要再去抱著顧玉,又想著讓顧玉再打幾下出氣,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看到顧玉臉上的淚,便抬手幫她拭去,嘴裡不斷重複著「對不起」。
顧玉自然也看到他手上生滿了凍瘡,結著厚厚的痂,難看至極,卻也讓顧玉心疼至極。
她撫上君澤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而後再次緊緊抱在一起。
久別重逢,失而復得,滿腔情緒,皆在其中。
第800章 相擁取暖
積壓了兩個多月的擔憂終於散去,顧玉緊緊攬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不願放手。
過了良久,顧玉才依依不捨放開,而後一隻手攀上君澤的臉,踮起腳想要親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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