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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才不是!」
君澤斬釘截鐵道。
顧玉問道:「那是什麼?」
君澤道:「若非他心腸歹毒,我們也不必撞車,不會結下樑子,不會打打鬧鬧那麼久。」
「你光風霽月,我瀟灑倜儻。說不定你會對我一見傾心,二見傾情,三見沒君不行。」
「白白讓我們折騰這麼久。」
「饒不了他。」
顧玉:...
您這厚臉皮是先天的還是後天養成的。
無語歸無語,顧玉原本沉重的心情在他的插科打諢之下,輕鬆許多。
心裡的負擔放下,顧玉的困意便逐漸上頭,她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君澤悄悄湊近,拿開顧玉的手,對著顧玉的嘴唇輕輕啄了一下。
君澤小聲道:「我昨晚有聽你的話。」
顧玉意識到君澤說的是哪回事兒,但是現在疲憊得很,道:「困了,幸好今天休沐。」
這下換君澤心拔涼拔涼的了,小聲抱怨道:「我就知道,你慣愛穿上褲子不認人。」
顧玉輕輕一笑,道:「不怪我,要怪就怪六皇子吧。」
說著,顧玉翻了個身,開始醞釀睡意。
君澤看著顧玉眼下的淤黑,到底心疼她。
君澤小心地替她拔下頭上的玉簪,鬆散了頭髮,好讓她睡得更輕鬆些。
然後君澤也躺在她身邊,長臂輕輕攬住她的身體,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顧玉的後背。
日光透過窗欞,又悄悄攀上床幔。
君澤聽著顧玉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心裡格外寧靜。
撐著腦袋一點點端詳她的眉眼,覺得顧玉連濃密的睫毛都是可愛的。
君澤伸手撥動了一下,夢中的顧玉不耐煩地躲避起來。
君澤又撥了一下,顧玉睜開惺忪的睡眼,毫不客氣道:「給我老實點兒!」
君澤的嘴角怎麼也拉不下來,不過沒再騷擾顧玉。
接下來就要想想,怎麼收拾六皇子了。
新仇舊恨一起算。
君澤帶笑的眼裡閃過寒芒。
這邊一片寧靜溫馨,六皇子府卻是愁雲慘澹。
六皇子高燒不退的消息傳入宮門,聖上連問都沒有多問兩句,只是派了兩個御醫過來。
原本凌晨時分,六皇子已經退燒了,因為跟顧玉吵了一架,怒極攻心,又起燒了。
御醫給開了藥,那湯藥味道刺鼻,光是聞著就知道定然苦澀。
管事太監楊運小心翼翼在一旁哄著,儼然還把六皇子當小孩子。
六皇子眼神陰鷙,道:「你讓我喝藥,是因為關心我,還是因為我病死了,你們這群人不會有好果子吃。」
楊運愣了一下。
病重的六皇子怎麼這麼瘮人?
問出的話也讓人無從回答。
六皇子待他又沒有多好,他的確擔心六皇子若是病死了,或者發燒燒傻了,聖上不會放過他們這群伺候的人。
但這話又不能明說,楊運只好道:「六皇子,奴才關心您啊。」
六皇子緩緩給出一個評價:「虛偽!」
跟他一樣虛偽。
這麼久以來,母妃和小舅舅看待虛偽的他,是否跟他看待虛偽的楊運一樣?
可笑他唱了這麼久的獨角戲。
楊運道:「六殿下,奴才求您了,把藥喝了吧。再這樣燒下去,您的身子扛不住啊。」
六皇子對那碗藥無動於衷。
沒人在意他的死活,他為什麼要喝這苦汁子?
從前母妃都會給他準備甜甜的蜜餞,可楊運卻不知他的喜好,只給他準備了一小碗蜜水。
他最開始是不怕苦的,在冷宮殘羹冷炙吃得太多了,什麼苦沒吃過。
可是母妃總會在他喝藥之後,給他準備蜜餞,還說你小舅舅跟你一樣怕苦,喝完藥一定要吃蜜餞壓苦味兒的。
久而久之,他也學著小舅舅的樣子,怕苦起來。
六皇子忽然看著楊運,道:「誰讓你去請小舅舅的?」
楊運頓感脊背生涼,不知為何,覺得六皇子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不善。
楊運戰戰兢兢道:「您昨夜忽然暈倒,不停喚著皇貴妃和顧小公爺,皇貴妃在宮裡出不來,您又進不去,奴才只能自作主張,去請顧小公爺過來。」
六皇子道:「不可能!我怎麼會喊她!」
楊運直覺這個「她」指的是顧小公爺,可顧小公爺是六皇子少有的親近之人,六皇子病中依賴,無意識地喊顧小公爺又有哪裡不對?
怎麼瞧六皇子的樣子,這麼排斥?
楊運小聲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
六皇子脫力般躺在床榻上。
他不想跟小舅舅吵架的,可是看到小舅舅冷漠的表情,連敷衍都不願敷衍了,他就怒火中燒。
或許他曾想過讓小舅舅死,以此獨占母妃的寵愛。
可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把裝有毒糕點的食盒送到小舅舅那裡之前,他相信小舅舅謹慎,會察覺到糕點不對。
於是抱著賭博的心理送了過去。
在膽戰心驚中,小舅舅雖然匆匆從國子監離開,可到底沒有出事。
等養好身子後,小舅舅還找到了下毒之人。
周寶林死了,幕後主使徐皇后被禁足在長春宮。
他度過了好長一段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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