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頁

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紹無極道:「臣已經將冷御醫挪出宮,又安排了內衛隱藏在冷御醫的府邸,若有人要對冷御醫下手,定能一網打盡。」

    聖上道:「若是背後之人不會再出手呢?」

    紹無極道:「臣已經有所懷疑,若是此事真成了懸案,那便將所有沾上嫌疑之人都殺了。」

    聖上對紹無極的話不置可否,道:「朕的皇宮,早已千瘡百孔,蛀蟲遍布。」

    紹無極道:「臣會徹查全宮上下。」

    聖上閉上眼,緩緩道:「查。」

    最近接二連三出事,讓聖上危機感頓生。

    有人要弒君。

    聖上很確定這個結果。

    先是中毒,再是被冷御醫救了回來,現在冷御醫又出了事。

    是誰?

    是誰這麼大膽?

    敢在皇宮攪弄風雲?

    是徐家的餘孽?九皇子派的人?還是五皇子、六皇子的人?

    聖上將所有該懷疑的人都懷疑了個遍,依然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結果。

    聖上睜開眼,眼裡儘是殺意。

    既然有人要他死,那麼下一個冒出頭的人。

    就是背後的兇手。

    聖上轉動十八子的手忽然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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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燈節是大禹朝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之一。

    雖然天寒地凍,雪花紛飛,但擋不住京都人的熱情,成群結隊出來遊玩。

    街上處處可見耍把式的、叫賣的、說書的、賣糖人的。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連老怪的燈陣。

    人們站在燈陣外面,還對去年的花燈節上,連老怪擺的燈陣被人一路闖關,奪得燈魁的事情津津樂道。

    連老怪和居子石坐在閣樓上,等待著今年的燈魁被人摘下。

    人潮洶湧,熙熙攘攘,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與歡樂。

    顧玉一襲青衣,面無表情從一陣歡聲笑語,走向另一陣歡聲笑語。

    有人叫住她道:「貴人,看看面具嗎?」

    顧玉回頭,依然是那個賣面具的攤販。

    那個攤販也有些詫異,道:「呦,是您呀,可還要買面具?老顧客,給您便宜點兒。」

    攤販每日接待的客人頗多,但顧玉和君澤相貌出眾,讓人過目難忘。

    顧玉看著小攤上排列的一道道面具,她跟君澤上次買的那兩個面具,又被攤販復刻出一模一樣地擺在上面。

    攤販見顧玉不說話,也不動,便隨口道:「上次跟您一起的那位貴人沒來嗎?」

    顧玉沒有回答,徑直離開那裡。

    顧玉來到他們約定好的橋頭,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為她駐足。

    她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熱鬧漸漸散去,只有兩兩三三過橋之人,會側目看一眼這個肩頭落滿雪花的人。

    與君澤約定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

    他們互相之間一次又一次確認。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安,但都一次次堅定回答:

    會來。

    夜色深了。

    雪更大了。

    各地的燈火都熄滅了。

    路上的行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只有滿地泥濘的積雪,還昭示著今晚的熱鬧。

    連老怪的燈陣燈火輝煌,也在連老怪的唉聲嘆氣中一盞盞熄滅。

    居子石道:「她食言了。」

    連老怪心裡也不得勁兒,道:「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收工回去的時候,遙遙看到橋上一道身影,似乎在等人。

    只是離得遠,天又黑,看不真切。

    連老怪委屈道:「今天怎麼有這麼多人食言。」

    第430章 你什麼都不知道!

    所有的熱鬧都會散去。

    繁華的京都也是如此。

    四周安靜極了。

    夜色濃郁得像一灘化不開的墨水,飄零的雪花覆蓋在被人踩碎的泥濘上。

    這漫長,而又冰冷的冬天啊。

    總是把人從夢中喚醒。

    君澤臉色冷峻,眼睛沒從橋上那抹身影移開過一瞬。

    沒了來往的行人,就更顯得她形單影隻,伶仃得可憐。

    輕飄飄的雪花肆虐般將顧玉裹挾其中。

    君澤還是下了馬車,往橋上走去。

    顧玉肩上的雪已經積了一層,眉宇間都是將化未化的雪花。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顧玉沒有說話,直到一把傘遮在她頭頂。

    顧玉道:「你來了。」

    語氣平淡,一張口,便有一股輕飄飄的白霧,在風雪中迅速散去。

    君澤道:「我若是不來,你是打算凍死自己嗎?」

    顧玉道:「尾生抱柱而死時,亦認為那女子一定會來。」

    幼時讀《莊子》,看到「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樑柱而死」。

    當時只覺尾生的執念可笑,怎麼會傻到為了等一個女子,等到大水漫延,淹死自己也不願離開。

    輪到自己身上,卻明白這執念,源於對那人的信任。

    好在君澤不是那個失約的女子,不忍看她在這裡一直等下去。

    君澤一手執傘,一手幫顧玉掃去肩上頭頂的積雪,道:「冷嗎?」

    顧玉垂下眼帘,道:「還好。」

    一股疏離在他們之間悄然升起,仿佛過往的愉悅都是假象。

    君澤忽然道:「我問過你無數次為什麼,可你從不願給我一個答案。今天你雖然來了,可依然不會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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