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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很快,湯顯拿著一百兩銀票和一袋子碎銀子過來,悄悄塞到張都尉手裡。

    這是他所有積蓄,考中進士朝廷的賞銀,這半年來擔任縣令的俸祿,和顧玉近來的賞賜,全在這兒了。

    他不善做這種行賄的事情,哆哆嗦嗦道:「張都尉,您行行好,一路上多看顧些顧小公爺。」

    顧玉看在眼裡,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張都尉是京都五品武官,豈會將這點兒錢放進眼裡。

    張都尉看著那一百多兩銀子頗有些嫌棄。

    就這點兒錢不知被這個窮縣令怎么小心寶貝著,那裝碎銀子的帕子都起了毛邊。

    顧玉適時警告道:「張都尉還是收下的好,我此番回京都,結果如何誰都說不定。」

    這算是對張都尉的威脅了。

    再想到顧玉的父親鎮國公,這個面子他自然得賣給顧玉,收下了湯顯的錢。

    在湯顯的膽戰心驚中,顧玉坐上了押送她的檻車。

    第350章 顧玉在他的目光中慘然一笑

    從常中縣到京都,顧玉在檻車裡看不到外面的風景,只有晦暗,閉塞,夜裡還會覺得有些冷。

    張都尉還算懂事,路過驛站和城鎮,知道給顧玉送點兒熱湯熱食。

    閒暇時,也知道陪她說說話,更多的,是聊一聊顧玉父親當年的事。

    說多了,張都尉也不禁產生一些物是人非的淒涼感。

    二十多個世家,數百個官員,為了阻止均田制,跪請聖上徹查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將堂堂鎮國公鐐銬加身,囚於檻車。

    張都尉嘆息道:「要是老鎮國公在就好了。」

    若是老鎮國公還在,顧家軍還在,顧玉何至於被人欺辱到這種地步。

    顧玉看著檻車縫隙透過來的光,道:「會回來的,鎮國公府的榮光,顧家軍的榮光,遲早會回來的。」

    三日後,押送顧玉的隊伍終於到了京都,檻車停到了京兆府。

    顧玉在張都尉的攙扶下從檻車走了出來。

    陽光好得刺眼,久在昏暗環境下的顧玉抬起手,擋住自己的眼睛,鐐銬嘩嘩作響。

    張都尉道:「下官就送到這裡了。」

    顧玉道:「這一路,有勞張都尉。」

    張都尉正色道:「小公爺,公堂之上,您可要挺住,不要墮了老鎮國公威名。」

    顧玉挺直了脊樑,雖然髮絲凌亂,衣冠不整,依然還是那個風骨傲然的顧玉。

    顧玉道:「不會。」

    顧玉手腳皆帶了鐐銬,走起路來嘩嘩作響。

    她氣定神閒,在所有人各種各樣的眼神中,仿若穿花拂柳,閒庭信步的公子哥兒。

    終於走到了京兆府的官衙,前面三張公案,分別坐著刑部尚書居子石,大理寺卿狄羅,御史台御史喬閩。

    上次顧玉參加三司會審,審的還是狄羅。

    現在二人處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而原本該京兆尹盧領坐的位置上坐著君澤。

    二人僅有幾步之遙,卻仿佛相隔千里。

    顧玉知道,君澤今日能坐在這裡,代表的是世家。

    世家要將她打入谷底,君澤被派來做個見證,確保事情順利進行。

    狄羅看著堂中的顧玉,道:「罪臣顧玉,何不下跪?」

    顧玉冷眼看著狄羅,道:「我既無罪,為何要跪?」

    狄羅道:「你罪孽深重,證據確鑿,怎敢說無罪?」

    顧玉道:「說到這兒,狄大人倒是跟我說說,我都有什麼罪孽?又是誰給我定下了這些罪孽?」

    百官上奏,是請求聖上徹查顧玉。

    十條罪孽,不是每一條都有確鑿證據的,這也是今日三司會審的目的。

    要讓顧玉認下這些罪,才能從重處罰。

    狄羅道:「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狄羅給一旁一個官吏使了個眼色。

    那官吏手持水火棍上前一步,道:「顧小公爺,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玉看了那官吏一眼,臉上忽然浮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記得你,我在刑部時你還伺候過我,求我提拔你一二,當時鞍前馬後,殷勤至極。」

    顧玉有意無意地看了狄羅一眼,道:「跟狄大人某些時候的姿態像極,就差叫我一聲爹了。怎麼刑部你待不下去,找到狄大人的路子,給大理寺當奴才了?」

    顧玉低低笑了出來。

    狄羅被他指桑罵槐的話氣得青筋暴起,顧玉竟敢當眾諷刺他認紹無極為乾爹之事。

    狄羅咬牙切齒道:「顧玉!你竟敢不敬公堂,是嫌罪孽太輕嗎?」

    他再次對那個官吏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官吏手持水火棍,一棍敲到顧玉的腿彎。

    顧玉沒想到在未定罪的情況下,狄羅還敢下死手,猝不及防挨了一棍子,身體前傾,跪趴在地,鼻子撞到地上,瞬間湧出一股血來。

    幾個衙役在狄羅的示意下走上前來,幾根水火棍分別壓在了她的後脖頸、後背、腿彎。

    顧玉從常中縣一路過來,耗費了不少體力,水火棍壓人又是有技巧的,她一時間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被壓在地上,拼盡全力也無法起身。

    顧玉不敢抬頭,這樣的境地過於屈辱,她不想以如此不堪的姿態面對君澤。

    君澤收在桌下的手倏然收緊,而後緩緩放開,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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