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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第325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子可欺之以方。

    顧玉有一萬種法子報復居子石對她的羞辱。

    但是她不會去做、不忍去做、不敢去做。

    這世間唯有一種人是顧玉不敢欺辱的,便是居子石這樣剛正不阿,有著一身錚錚傲骨之人。

    他的正義凜然,每每讓心懷不軌的顧玉無地自容。

    便如灼灼日光,輝煌不可直視。

    顧玉打心眼兒里敬佩居子石,也打心眼兒里害怕居子石。

    不但不敢報復居子石,顧玉還要想辦法在聖上面前維護居子石。

    她知道,雲嬪案子的所有細節,都是她在刑部的檔案里找到的。

    以居子石的脾氣,若是她執意用那等荒唐的理由為雲嬪洗白,居子石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跪在奉天殿以死相逼的人。

    只是那時,聖上可不會對添堵的居子石放水。

    她本就是以剛正之舉行諂媚之事,何必連累這樣一個直臣?

    顧玉嘆口氣,離開刑部,她想要做成雲嬪一事,只能另闢蹊徑。

    她裝著心事,來到一個拾箸樓的小隔間候著。

    不一會兒,小二領著卓旭進來。

    他是大禹朝負責記載史事,編寫史書的太史令之一。

    一進門,就看到顧小公爺悠閒地坐在桌子旁喝茶,背後是拾箸樓為求風雅,在牆壁上移栽的竹子。

    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大冬天,竹子長勢依然旺盛,青翠欲滴。

    這樣雅致的環境裡,更是襯得顧小公爺面如冠玉,清風朗月。

    卓旭腳步一頓,這幾天顧玉找上門好幾回,他猜到是為雲嬪一案來的,為免引火燒身,卓旭都避而不見。

    沒想到竟在這裡被顧玉堵了。

    卓旭拱手道:「下官見過顧小公爺,不知顧小公爺在此,無意打擾,還望顧小公爺見諒,下官這就離開。」

    可卓旭剛轉身,拾箸樓的侍從就將門關了起來。

    卓旭臉色一變,道:「這是何意?」

    顧玉淡笑道:「我跟卓大人有緣,竟然進了一個雅間,不如卓大人坐下,我們聊聊天。」

    卓旭道:「下官約了朋友前來,不便跟顧小公爺一起,顧小公爺見諒。」

    顧玉喝了一口茶,道:「不用等了,卓大人約的那幾個朋友,家裡都忽然有事,來不了了,不如我做東,請卓大人一塊兒用些。」

    卓旭臉色難看,依然推辭道:「下官家裡還有事,先行告退。」

    他說完,便拉開門想要出去。

    顧玉端起茶盞,在手裡晃了晃,慢悠悠道:「哦?卓大人是回卓府,還是回柳葉巷?」

    卓旭臉色一變,迅速將門合上,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卓旭的大哥死得早,長嫂如母,是他的嫂子將他照顧長大。

    經年累月的相處,讓卓旭喜歡上自己的嫂子,奈何世俗不容,他便以分家為由,把嫂子安置在柳葉巷。

    看似分家,實則早就跟嫂子攪混在一起。

    不過好在他還算有幾分道德感,跟嫂子在一起,並未娶妻,沒有耽擱其他女子。

    不然等著卓旭的,就不是一個溫和的顧玉了。

    顧玉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但是細看,便知那笑根本不達眼底。

    顧玉道:「卓大人別緊張,我只是想跟卓大人聊聊天而已。」

    卓旭道:「顧小公爺,我不過是太史司一個小小的太史令罷了,您何必為難我?」

    顧玉放下杯子,道:「卓大人怎麼知道,我只難為了你一人?」

    卓旭震驚地抬頭,顧玉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被顧玉拿捏把柄的人不止他一個?

    顧玉還是那副恬淡悠閒的樣子,仿佛她剛剛說的,只是這茶不錯的話。

    卓旭道:「顧小公爺的話,下官聽不懂。」

    顧玉道:「卓大人不需要聽懂,只需要知道,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聖上的意思。」

    卓旭嚇出了一身冷汗,顧玉的意思,莫非是聖上都知道了他跟自己嫂子不清不楚?

    聖上對臣子的監視,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顧玉將卓旭的反應看在眼裡,臉上不動聲色。

    聖上自然沒有那麼大的閒工夫操心一個小小太史令的家事。

    卓旭的事情,是神女教幫她挖出來的。

    顧玉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聖上顧忌名聲,徹底當甩手掌柜。

    誰都不想沾這個燙手山芋,她處處碰壁,只能以非常之法達到目的。

    一番威懾之下,卓旭果然露了怯。

    顧玉趁熱打鐵道:「其實這件事並不難辦,卓大人為何一直推脫呢?」

    卓旭苦笑道:「若是不難做,顧小公爺也不至於到現在走路都走不穩了。」

    顧玉低笑一聲,她的腿腳的確到現在都沒恢復,受寒受傷太嚴重,最近著實讓她吃了苦頭。

    顧玉道:「最難的路我已經幫你們走了,現在只是一些小坑窪,卓大人抬抬腳就過去了。」

    卓旭道:「下官的老底兒都掌握在顧小公爺手裡,就不說什麼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等冠冕堂皇的話了,只是身為史官,當謹記『鑒前世之興衰,考當今之得失』之要義。

    驀然篡改史實,還是要改如此離奇的故事,下官問心有愧。百年之後,後人參照正史和野史,心裡自有定奪,而負責記史的史官,也會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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