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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他這麼一說,顧玉就懂了,這場戰役死傷無數,男丁數量銳減,若是任由守節的風氣存在,那麼會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新生兒的斷層。

    顧玉心頭一熱,道:「我跟你一起。」

    君澤道:「不必,你是欽差,代表的是聖上的臉面。我做事,不需顧忌太多。」

    他的戰功已經夠多了,聖上如今對五皇子一派頗為忌憚,派顧玉前來,就是為了與他制衡。

    與其讓聖上費心思找藉口打壓他,還不如他自己主動遞上去。

    左右他一個京都霸王,到了小京都繼續橫行霸道,也合情合理。

    顧玉知道這一茬,心裡有些難受,沒想到來江南之前,她與君澤劍拔弩張,恨不得把對方摁死在江南。

    短短几個月,二人之間的相處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開始憂他所憂,想他所想。

    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些煩躁,早點回京吧。

    早點回京,種種現實才能讓她保持冷靜。

    道不同不相為謀。

    顧玉在心裡默念這句話。

    君澤做事雷厲風行,叫上了一些人很快過來,砸的第一座貞節牌坊就是余夫人的。

    余家人在牌坊下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失去的不是一座冰冷的牌坊,而是他們的命。

    余夫人依然站在那裡,不見她哭,也不聽她笑,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女人。

    君澤四處點火,在滿江南掀起一陣砸牌坊的風潮。

    繼殺神紹無極名震江南後,荒唐的逍遙王也讓江南人民恨得咬牙切齒。

    無數被砸牌坊的宗族都堵在官衙外哭訴,顧玉關上大門只當不知。

    聽說各地縣令聯合上書,痛陳逍遙王砸貞節牌坊的劣跡,等他回京,一頓訓斥自然是免不了的。

    酈若端著茶走了過來,道:「那位逍遙王倒是跟尋常男子不一樣。」

    顧玉放下毛筆,道:「長公主巾幗不讓鬚眉,卻苦於女子身份,為他人做嫁衣,他受其母親影響,比尋常男子更能明白女子的處境。」

    酈若聽顧玉誇讚君澤,又開始不自在了,小心翼翼問道:「除了這些,顧世子對逍遙王是什麼看法呢?」

    顧玉低頭飲了一口茶,讓酈若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顧玉道:「沒什麼看法。」

    酈若有些失望,她的顧姐姐嘴硬啊,明明都跟人家抱起來了,還大早上給人家包手,這段時間更是形影不離,會是沒什麼看法嗎?

    酈若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位逍遙王,會不會已經猜到您的身份了?」

    顧玉認真道:「絕無可能。」

    酈若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看他對顧世子不像尋常兄弟那樣,而他都二十出頭了,尋常人孩子都有幾個了,他還未娶親,我真的很懷疑,他會不會是斷袖?」

    顧玉被茶水嗆了一下,連咳好幾聲,道:「這茶有點燙嘴。」

    酈若拆她的台,道:「您都喝了好半天了。」

    顧玉摸了一下鼻子,道:「他看起來,也不像斷袖啊。」

    之前還總笑話她娘來著。

    酈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酈若在心裡泛起濃濃的擔憂,像逍遙王那種天潢貴胄,行事沒個忌憚,若真的看上了男裝的顧姐姐,是件頂麻煩的事。

    他若是真心實意,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最好,若是人面獸心,強迫了顧姐姐,又發現顧姐姐是女子。

    想到這兒,酈若打了個寒顫,聽說許多斷袖喜歡男子的原因是厭惡女子,萬一他就是這種人,那顧姐姐還會有好下場嗎?

    酈若越想越覺得可怕,忙道:「顧世子,您可要離他遠點兒。」

    不用酈若提醒,顧玉也知道。等回了京都,她和君澤不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各不相干是最好的結果,斗個你死我活也不是不可能。

    顧玉道:「我知道分寸。」

    酈若只覺顧玉心思乾淨,不懂那些男人的卑劣心思,一時著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若您真的知道,上次就不會給人家抱著了。」

    想到那個抱,顧玉自己也有些難為情,道:「你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如此不拘小節,你別多想。」

    酈若在心裡翻白眼,覺得顧姐姐太單純了,道:「是您想得太簡單了。」

    顧玉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你放心,我跟他之間,絕無可能。」

    君澤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心霎時冰涼。

    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是一回事,真正從顧玉嘴裡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說好的只當朋友,但還是在心裡存了一點兒希冀,現在最後一點兒希冀也破滅了。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靜悄悄來,又靜悄悄走了。

    酈若道:「那就好。」

    顧玉岔開話題,道:「神女教的教義安排得怎麼樣了?」

    提到神女教,酈若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道:「教義已經發下去一部分了。大多數教徒都認可了新教義,還有許多對前教痴迷的信徒不願承認,勸不回來。」

    顧玉道:「慢慢來,能勸就勸,實在勸不回來的就算了。」

    酈若道:「神女教背後不只有教主,我們這番動靜,怕是驚動了那人。可惜以往那人都是跟教主用信鴿聯繫的,現在教主死了,也探查不到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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