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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君澤知道,顧玉還在不夜城裡,不能讓二郡王的兵馬進城。
他的軍隊日夜不停,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二郡王的兵馬圍困在不夜城外。
此時正值汛期,運河的大浪發出滔天巨響,斷不能走水路過河。
可通往不夜城的道路被一整座山堵住,那是不知因何崩塌了的保河山。
守護江南運河幾十年的連海堰不知什麼原因斷裂,上游的水像是一隻發狂的猛獸,眼看就要吞噬整個江南。
可到了斷裂的連海堰,又峰迴路轉,被保河山阻擋住了。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二郡王的兵馬所剩無幾,前面是君澤的圍剿,身後是滾滾浪潮,以及阻擋前路的保河山。
叛軍氣數已盡,再無死灰復燃的可能。
二郡王狂笑出聲:「哈哈哈,保河山!保河山!老祖宗,這是你的指引嗎?同樣是你的子孫,你為何如此偏心!」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不甘心。
他怎麼能甘心!
大哥死了,父王死了。
前幾日接到密函,三弟對上殺神紹無極,也在宿安縣被萬箭穿心而亡。
留他成了戰場上的喪家之犬。
君澤的士兵一個個面目猙獰,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索命的惡鬼,看得叛軍人人遍體生寒。
孰不知是君澤太狠了,為了把二郡王截到不夜城外,日日夜夜追殺,不給叛軍喘息的機會。
他自己的兵馬當然也沒有喘息的機會,一個個累得雙眼通紅。
不光是叛軍想君澤去死,就連君澤自己帶的人,都想把他踢入波濤洶湧的運河,狠狠涮上一涮。
明明是必勝的局勢,至於這樣趕嗎!
戰鼓擂動,最後的廝殺開始了。
二郡王的人心態全崩,像是綿軟的羔羊,面對君澤這條瘋狗兩腿顫顫。
有些人在廝殺中高舉刀劍,跪地求饒。
有些人為保尊嚴,拔劍自刎。
有些人拼死一搏。
包圍圈越來越小,直到二郡王身後只剩寥寥幾人。
屍體堆積成山,鮮血染紅泥土。
君澤騎著馬,眾星捧月般走了過去。
二郡王渾身鮮血,狠狠地看著君澤。
君澤不語,平靜無波地看了回去。
一個手下敗將,不值得他產生除睥睨外的過多情緒。
可畢竟身上流的都有景姓人的血,按輩分他還得叫二郡王一聲表哥。
該給的體面,他還是要給的。
怎麼死,留給二郡王自己選擇。
這裡是運河河畔,滾滾浪濤之前,最能引起人抒發豪情壯志,慷慨悲昂的地方。
無論是拔劍自刎,還是投身入背後的滔天大浪,君澤都不會攔他。
殘陽如血,這場叛亂已經到了尾聲。
史官會向參與這場平叛的軍人詢問此情此景的詳細信息,然後用千百年也不會褪色的松煙墨在史書泛黃的宣紙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主角正是馬上的君澤,和被幾個殘兵護在身後的二郡王。
可令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二郡王竟然扔下了手裡的劍,跪在地上。
君澤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瞳孔微縮,他的確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二郡王會選擇跪著求生。
就連守在二郡王身邊的幾個親兵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二郡王會苟且投降。
明明落到君澤手裡,也難逃一死,他為何要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二郡王,您這是為何啊!」一個受了重傷,依然守在二郡王身邊,死撐著不肯倒下的將領痛心疾首道。
二郡王看了那人一眼,道:「爾等,自行了斷吧。」
不論二郡王為何如此,剩下的人還是不肯像他那樣放棄尊嚴,紛紛拔劍自刎。
連身邊的殘兵敗將都有骨氣的自我了斷了,二郡王卻繳械投降。
仿佛是因為他們擁有一半景家的血脈,讓君澤覺得二郡王此舉實在不夠體面。
他抬高了下巴,放低了眼帘,以蔑視的姿態緩緩開口道:「你大哥和你三弟,都沒你這麼慫。」
二郡王道:「我父王有未解之心結,我要替他向長公主問個明白,以免到了黃泉路上,他還未了余恨。」
君澤眯了眯眼,涉及上一輩人的恩怨,他不好多說什麼,伸手一揮,對身後的士兵吩咐道:「留活口。」
第850章 她落入君澤的懷抱
君澤的大軍進入不夜城時已是傍晚。
不夜城裡留守的安親王的兵馬不值一提,安親王與兩位郡王死了,二郡王也繳械投降了。
只剩下年幼的五郡王和幾個郡主躲在安親王府,沒人會為了這群婦孺拼命。
安親王妃一襲白色的喪服,緊緊抱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兒子。
靈堂里安放著安親王和芳貴太妃的棺槨。
他們母子二人的屍體已經被火藥炸得支離破碎,棺槨里只有他們的衣物和常用的器皿。
安親王妃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可是仍然打算在君澤殺進來後,再哭一哭。
用卑微的姿態祈求君澤饒小兒子一條性命。
可是君澤遲遲未到。
君澤幾乎是暢通無阻地騎馬闖入不夜城。
上次從不夜城離開,是他被安親王的手下綁著、推搡著,上了前往通寧縣交換人質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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