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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君澤的兩條胳膊被鐵鎖吊起來,身上滿是傷口,衣服上的血已經凝結成塊兒,臉色憔悴得十分可怖。

    安親王走進來,一個侍從給他搬來一個凳子坐下。

    君澤虛弱道:「舅舅,外甥兒大老遠登門,怎麼連一口茶都沒有。」

    他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說話的聲音沙啞粗糲。

    安親王示意侍從給他水喝,侍從倒了一碗水餵給他,他喝完還意猶未盡,安親王已經揮手讓侍從退下了。

    安親王道:「我還未感謝我外甥兒初次登門,就給我送來這麼大一份禮。」

    君澤道:「那場火好看嗎?我精心準備了許久。」

    從猜到內鹽場是鐵礦開始,君澤就讓寡言去找安親王藏兵器的地方。

    在他冒險進入錦宜別墅之前,已經跟寡言約定好,無論錦宜別墅有沒有動靜,都會在那個時間放火。

    只是他和顧玉還是太輕敵了,安親王已經在錦宜別墅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們上鉤。

    可就算不輕敵又能怎麼辦。

    這錦宜別墅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母親說過,安親王重仁義重血緣,自己落到他手裡,會吃點苦頭,但不會被殺。

    就像是他讓安親王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落到他手裡,他還是會給自己一口水喝。

    顧玉就不一定了。

    所以在那種危險情況下,他得讓顧玉先走。

    只是不知道,顧玉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逃出去。

    安親王道:「是好看。我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怎麼會不好看呢。我外甥兒是個有本事的,舅舅很欣慰。」

    君澤現在說句話都要費很大力氣,沒精力與他虛與委蛇,直接問道:「她怎麼樣了?」

    寡言的武功高強,五感靈敏,他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顧玉,在錦宜別墅就受了傷,眼睛還看不清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安親王的追殺。

    寡言空有一番蠻力,但是腦子不夠使。

    他想被救出去,還得靠顧玉。

    想到這兒君澤心跳有些快,他向來以惹惱顧玉為樂趣,顧玉平常就對他橫眉冷眼的。

    現在他落入安親王手裡,一天一夜了都,那個沒良心的小狐狸怎麼還不來救他。

    不會不管他吧。

    應該不會吧。

    不會吧。

    安親王道:「你問哪個?」

    君澤抬頭看他,道:「從錦宜別墅逃出去那個。」

    安親王道:「昨夜被我的人砍死在巷子裡了。」

    聽安親王這麼說,君澤一笑:「我母親說的果然不假,舅舅你性子溫良,天生不是說謊的料。」

    安親王也是一笑,看著他道:「你跟你母親很像,長得像,性子也像,今天看到你,我還有些恍惚,你母親當年也一樣的霸道蠻橫,肆意放縱,常把宮廷攪得天翻地覆,你也是,一來就鬧出這麼大動靜。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他的眼睛裡流露出懷念。看著君澤仿佛能回到少年時,兄弟姐妹在宮廷讀書玩樂的場景。

    只是隨著年齡增長,大家都被權勢打磨得面目全非。

    君澤道:「好,怎麼不好。烈火烹油,繁花似錦。」

    安親王道:「可我怎麼覺得她過得並不好。你父親君晉死後,她就再沒有什麼為人津津樂道的消息傳出來了。」

    君澤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安親王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不樂。可惜你母親不在,不然我真想問一問她,這麼多年,她可有後悔當年的選擇。」

    這話說得很危險了。

    當年奪嫡之爭,誰也沒想到長公主會扶地位最下乘的當今聖上上位。

    他從重傷中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後只覺造化弄人。

    君澤道:「有什麼好後悔的。」

    安親王道:「當然了,覆水難收。她就算後悔也沒用。好了,該做正事了,你是我親外甥兒,我不能殺你,但是留著你,也不行,所以我只好廢了你的手腳筋,斷了你的心志,方不會因這一時心軟,追悔莫及。」

    「君澤,別怪舅舅心狠。」

    君澤看到他手裡拿的刀,正明晃晃閃著寒光,心裡一沉。

    顧玉,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第138章 刀尖一點點刺入他的手腕

    看著安親王一步步走進,君澤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眼看那把刀一點點靠近自己的手腕,君澤額頭滲出了一滴冷汗,刀尖觸碰到皮膚時,君澤趕緊叫出了聲:

    「舅舅!你聽我說。」

    安親王問道:「說什麼?」

    君澤道:「你知道昨天逃走的那人是誰嗎?

    安親王停住手,道:「不論是誰,既然敢在不夜城攪弄風雲,我就讓她有來無回。」

    君澤道:「舅舅廢了我,無非是覺得我這次帶來的君家的兵馬沒了將領,就會成為一盤散沙,但是您別忘了,此次聖上可不只派了我一個人來江南。」

    安親王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恨,道:「她是顧鈞益的兒子?」

    當年宮變時他身受重傷,最重的那一劍就是顧鈞益刺的,差點要了他的命去。

    先前聽說顧玉也來了江南,畢竟是仇人的兒子,他多少給了點兒關注。

    一個在京都錦繡堆里長大的公子哥兒,被婦人嬌養著,毫無其父威風凜凜的英雄氣概,就算協辦了清談會,也不值得他放進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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