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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一直等到酈若冷汗從鬢角滑下來,教主才輕笑一聲,道:「怕什麼?」
酈若有些錯愕,她是教主身邊的人,自從她成人以後,教主就命令她戴上面紗,說只要看到過她臉的人都該死。
她一直覺得這是她的殊榮,這命令是教主單獨為她下的,這張臉也只給教主看到過。
可是現在,她的臉真的被另一人看去,教主卻不以為然。
她問道:「教主究竟為何讓屬下蒙面?」
教主道:「告訴你也無妨,天下大亂之時,就是神女降世之日。」
教主俯下身,幫她輕輕摘下面紗,露出酈若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然後咬破食指,把血珠點在酈若的眉心,道:「而你,就是那個神女,明白了嗎?」
酈若看著教主那張渾似妖孽的臉,瞳孔放大,喃喃喚道:「教主,我...可以嗎?」
教主勾唇一笑,更不似凡世之人,像是畫上勾人心魂的妖魅,道:「別怕,你可以的,本座會在後面看著你,看著你一步步走上神壇,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
酈若只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走上了一條充滿刺眼陽光的不歸路。
可因為陽光太過刺眼,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耳畔只剩下教主那聲「別怕」。
教主端起瓷碗,喝了一口川貝梨湯,道:「可惜啊,到了那一日,本座怕是喝不了你親手奉的湯了。」
酈若才緩過神來,當即道:「教主永遠是酈若的神明。」
教主坐直了身子,誇讚道:「真聽話。」
酈若道:「既如此,那顧世子看到了酈若的臉,豈不是更該死。」
教主道:「她既然不是蕭世子那個廢物,留下她就還有用,不著急,這場戲,得慢慢來唱。」
酈若道:「那就先留她一命。」
教主道:「神女降世前,保護好你這張臉,也趕快去把傷養好,神女可不會受傷。」
酈若道:「是!教主。」
酈若走後,教主在裡面用生腔唱道:「這牡丹待我情義似山重,心似花容與玉貌。那牡丹薄情寡義無人情,心似寒冰空有貌。容顏難分兩牡丹,情字能別人與妖。助人是人,助人是人,害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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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夫的醫術的確高超,一夜過後,她的眼睛已經消腫了,只是視物還是模糊。
蘭蘭給她找來一根竹子,她就拿這個當導盲杖,一路摸索,找到君澤。
聽他似乎在收拾東西,顧玉道:「你要走?」
君澤道:「不走怎麼辦呢?總不能坐以待斃。」
顧玉握緊手上的竹杖,道:「你打算去哪兒?」
君澤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玉隱隱猜到了,道:「你一個人?」
君澤道:「嗯。」
人多反而更容易暴露。
顧玉道:「我也要去。」
君澤不客氣道:「你一個瞎子,去個屁。」
顧玉眼上的布條換成了薄一點的輕紗,朦朦朧朧可以看到點事物的輪廓。
她道:「正因為我是瞎子,才不會引人注意。」
君澤摸著下巴想了想,道:「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麼點兒道理。」
君澤走近她,抬起手來。
顧玉還以為他要帶自己一起走,正想說自己雖然眼盲,但絕不會拖他後腿。
可猝不及防,一個手刀砍來,顧玉身子就像麵條一樣軟趴趴倒在君澤身上。
一個時辰後,顧玉手腳皆被繩子牢牢捆住,嘴裡還被塞了布團,動彈不得,也叫不出聲。
嗓子裡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該死的掃把星!
她像個毛毛蟲一樣在床上翻來翻去,想找個鋒利的東西割開身上的繩子,但是床上除了被褥什麼都沒有。
她只能翻下床去,一點一點挪到門邊。
然後用身子去推門,可是門從裡面怎麼也推不開,她累得氣喘吁吁。
過了許久,她聽到蘭蘭的聲音,又開始用力撞門。
蘭蘭聽到動靜過來,問道:「裡面有人嗎?」
顧玉只能繼續用身子撞門求得回應。
蘭蘭找來人,把門給她打開,驚訝道:「小哥哥,誰把你綁起來了?」
然後幫她把嘴裡的布團取了出來。
顧玉連忙道:「我要見你們大當家。」
由蘭蘭領著,顧玉見到了大當家。
大當家讓蘭蘭等人退了出去,留顧玉單獨說話,問道:「你見我做什麼?」
顧玉恭恭敬敬道:「按輩分,我得叫您一聲世叔。」
大當家大笑出聲:「怪不得我那眼高於頂的侄兒能把你放在心上,的確聰明睿智。」
顧玉道:「一點小聰明,當不得世叔誇獎。」
早在船上時,顧玉聽別人叫君澤二當家,就在想能壓到君澤頭上的人是誰。
喝酒時,君澤幾次跟大當家碰杯,語氣里只有恭敬,沒有匪氣,顧玉就大膽猜了猜大當家的身份。
現在大當家的反應也落實了她的猜測。
君家上一輩出了兩個異類。
一個是君澤的父親君晉,明明是上戰場浴血殺敵的猛將,卻為了獲取長公主芳心,把自己弄得渾身書生氣,被時人稱為儒將。
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大當家,君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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