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2023-09-16 23:12:53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君澤對顧玉道:「聽大儒說,顧世子飽讀詩書,尤其對刑律見解頗深,本王想問一問顧世子,冒犯皇族,該當何罪?」
顧玉暗道不好,這個人是打定主意來報復她了。
一旁蕭行之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了,求助似的看了她一眼。
顧玉雖跪在那裡,身姿依然挺拔,如一支折不斷、掰不彎的青竹。
君澤對顧玉不爽到了極點。
顧玉此人太過無恥。
當時兩家馬車速度都很快,根本說不清是誰撞了誰。
只不過他的駢駕乃是御造,堅不可摧,才把顧玉從車裡撞了出來。
他看著顧玉差點把自己憋死,好不容易同情心泛濫一回,去幫她看傷,卻被顧玉打了一拳,還吐了一身血。
後來雖然印證了顧玉的確跟五皇子之事無關,但顧玉耽誤了他進宮是確確實實的。
他看在顧玉受傷的份上,大人有大量不與她計較。
不成想顧玉蹬鼻子上臉,在背後捅他一刀。
這段時日,御史台沒少在聖上面前告他的狀,要說顧玉沒摻和其中,他是萬萬不信的。
顧玉緩緩吐出一口氣,正聲道:
「回王爺,根據大禹國律,藐視皇族,輕者黥字,重者...」
薄唇開合,她緩緩說出了令蕭行之膽顫的兩個字——
「杖殺。」
君澤一挑眉,暗自暢快,道:「嘖,杖殺未免太過,只是顧世子這張白璧無瑕的臉若被黥字,當真可惜。」
顧玉聽他說這話,實在覺得市井傳他面如惡煞,心如蛇蠍的話不假。
蕭行之聽到逍遙王這麼說,沒想明白為什麼冒犯逍遙王的是自己,他卻抓住顧玉不放,不由慌了心智,忙道:
「王爺,方才是卑下聽信謠言,對王爺不敬。顧兄與此事無關啊,若要黥字,就往卑下一個人臉上黥字,顧兄是無辜的。」
顧玉清楚逍遙王這是沖自己來的,便道:「此事全因我二人心無敬畏,若王爺降罪,卑下自當領罰。」
君澤挑了一下眉,道:「顧世子現在心甘情願領罰,之後可別說本王不講道理。」
顧玉心想,真是笑話,你在京都橫行多年,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那邊君澤又開口道:「以前在軍營,遇見不聽話的新兵,幾十杖軍棍下去,就聽話得跟鵪鶉似的。」
顧玉猛地抬頭,正撞見他滿眼戲謔,暗自咬牙,這一遭怕是躲不過去了。
君澤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一陣暢快,道:
「可惜本王看顧世子這瘦弱的身材怕是經不起幾棍,罷了,誰叫本王仁慈,你們讀書人的事,就用戒尺代替吧。」
形勢比人強,顧玉咬牙切齒道:「卑下謝王爺寬宏大量。」
逍遙王發話,自然沒人敢拖延,很快,偌大的學堂就有規律地響起竹板打肉,啪、啪、啪的聲音。
其間還夾雜著蕭行之的痛呼。
丟臉,太丟臉了。
顧玉在心裡默默數著,整整三十下,手逐漸痛到麻木。
顧玉咬緊牙關,知道逍遙王正坐在一邊看自己笑話,強忍著疼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來。
一旁君澤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來喝。
看到顧玉眼角發紅的樣子,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疼的,頗為動人。
君澤在心中嗤笑,這張臉倒是出眾,只是娘們唧唧,通身沒個男子漢的氣魄。
鎮國公為國捐軀之事被改編成曲子,傳唱在勾欄瓦肆之間。
眼前這個玉質金相的少年郎,怎麼也難與曲子中威風凜凜的鎮國公聯繫在一起。
若不是高門貴族的血脈不容混淆,君澤都要覺得鎮國公被戴了綠帽子了。
三十下手板打完,顧玉一雙手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稍微動一下指頭都是鑽心的疼。
饒是她再能忍,雙手也不由微微發顫。
君澤欣賞完顧玉和蕭行之像豬蹄一樣的雙手,才站起身來,對眾人道:
「行了,該說正事了。本王這次來國子監,是想請諸位大儒做個見證。一個月前本王不小心將顧世子撞傷,這次是特地來向世子賠罪的。」
顧玉皺起眉頭,這位爺哪兒是跟人低頭的主。
當初派人把丞相兒子打得爹娘都認不得,把尚書女兒罵得差點要自盡,都沒見他跟人道過歉,怎麼現在來跟她這麼個小人物道歉?
她迅速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
對了,五皇子!
撞車那天,一向脾氣暴戾的五皇子跟上課的鄭大儒吵了起來,一怒之下還把桌子給掀翻了。
因這事,聖上將五皇子罰到御都山孔聖廟思過,至今沒開口讓回來。
五皇子的生母孝憫皇后是君澤的姑姑,君澤是五皇子一派的人。
君澤想必是趁著給她道歉的契機,向聖上開口,替五皇子求情。
這麼想倒是能說通。
可是剛才還給了她那麼大一個下馬威,她怎麼敢接!
第5章 可道過歉了?
顧玉忙躬身回道:「豈敢當,當時府內馬夫莽撞駕車,驚擾王爺。卑下已將馬夫處罰過了,原當是卑下向王爺請罪,何來王爺向卑下賠罪一說。」
君澤假模假樣地扶起顧玉的胳膊說:「顧世子快請起,不必為本王遮掩,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世子傷勢不輕,本王理應如此,世子勿要推卻。」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