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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2:22:33 作者: 初雲之初
晉王妃險些當場尖叫出聲,生忍住了,眼眶含淚,不安的看向丈夫。
就聽晉王再三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有些害怕的問:「父皇是不是讓我去刺二哥一刀啊……」
晉王妃:「……」
明明心臟還在不受控制的狂跳,明明還處在這樣危險的氛圍當中,晉王妃卻險些含著淚笑出聲來。
身體裡好像陡然間有了力氣,手腳也再度得到了控制,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她握住丈夫的手,低聲說:「沒事了,已經過去了。」
晉王反手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喔。」
皇帝接連問完十幾個親王之後,終於在衛王面前停住了。
彼時那半大的少年正手持佩刀,氣喘吁吁,神色惶然。
卻聽皇帝道:「你從前多與你二哥友善,他出京辦差的時候,還記得給你帶蜜桂花,今日你怎麼狠得下心來刺這一刀?」
衛王聽罷,幾乎當場落下淚來。
而一側與他年紀相仿的漢王與他友善,居然壯著膽子替兄長辯解:「父皇,十五哥固然與秦庶人感情甚深,但到底不敢違逆您的命令……」
皇帝冷笑了幾聲,沒說什麼,轉頭去問下一個人了。
朱棣眼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他懷裡抱著周王府的小堂弟,叫那小東西埋臉在自己胸前,背地里同空間裡幾個哥們兒道:「我覺著,他好像不是在為秦王忤逆悖亂而生氣,倒好像是在借著這個由頭篩人。」
空間裡幾人彼此交換一個眼神,竟也都贊同了他的看法:「不錯!」
「我也有這種感覺。」
李元達道:「這件事情,其實有些不合常理。一般強勢的君父在位,很少會有子嗣膽敢作亂的,像始皇……」
他有些歉意的看了過去,拱手示意之後,繼續道:「雖然身後出了亂子,但卻也是他駕崩之後的事情了,在他活著的時候,誰能想像有人膽敢犯上?至於彘兒,那是因為太子被逼到牆角了,不算。」
劉徹也斟酌著道:「白絹上說的未必全都是真的,又或者說,那上邊說的,只是表面上的真相。」
他分析說:「要說秦王逼迫宮娥,這我相信,男人嘛,都下賤,饞人身子,但要是說他勾結皇帝的內侍總管,意圖不軌……這就有點不合情理了。」
「內侍總管傻啊,皇帝身體槓槓的,東宮穩若泰山,幹嘛要跟皇子勾結?」
「至於秦王,除非他能一把將皇帝、太子乃至於皇后、燕王一網打盡,否則他怎麼可能坐得上皇位?可這事兒他能辦到嗎?」
「真有這能力的人,就不會辦出在大內逼迫宮女的事兒了!」
「所以說,」劉徹下了定論:「皇帝先前給出的既定事實,未必就是真的事實。」
他摸著下巴道:「更像是以此給秦王扣一個足夠讓他萬劫不復的帽子,然後用他來當可重複使用的道具,用來試探諸王。」
朱棣皺眉道:「要單單只是在大內逼迫宮娥的話,我爹再氣也就是把人宰了,不會下當下這種狠手的……」
「除非,」沒等別人開口,他便自己有了答案:「除非這個秦王,身份存疑。」
所有人都看向朱元璋,心裡邊瞬間想起了先前那個問話。
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孫被來自平行世界裡的兒孫占據了身體,會殺掉他們嗎?
朱元璋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肯定答案。
會!
朱棣則想起了嬴政之前說的話,不禁頭皮發麻:「或許始皇先前猜的是對的,這個世界的異界來客,遠比我想像得多,而秦王最先露了痕跡,這才有了今晚以他為材料的這場試探……」
想到這里,他難免後怕不已。
他短暫的同朱允炆相處之後,便察覺到對方有異,其餘人呢?
即便短時間內沒有發覺,天長日久的相處之後,也會一無所知?
尤其是在皇帝對此心存戒備、嚴陣以待的情況下。
早早晚晚,朱允炆都會暴露的。
要是他圖一時之快,露了底兒給朱允炆……
那到時候朱棣自己個兒只怕也能體驗一把透心涼,皮飛揚的滋味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啊……」
朱棣想不明白。
李世民卻道:「只許你有白絹,不許人家有嗎?」
嬴政則岔開了話題,下頜微點,示意殿中:「衛王完了。」
朱棣也有此猜測:「各家案上的菜式都不一樣。」
得到一個人的記憶,跟徹底的偽裝成一個人,完全是兩件事情。
因為記憶僅僅只是「知道與記得」,卻不能同步複製原主的性情、秉性、才華和個人癖好。
皇帝是用什麼辦法確定周王沒問題的?
他是諸王之中最有才華的皇子啊——好,那就用今日之事,效仿曹植舊例,現場賦詩一首!
作不出來?
殺!
在平淡如流水的日常生活里,偽裝是很簡單的,而真正到了驚變之時,那才是難上之難。
再譬如燕王,即便當真是有人替代了他,那人卻能諳知他遇此驚變之後的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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