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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2:22:33 作者: 初雲之初
好嘛,人家投了個好胎,是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們比不來,可你看看你看看,祖宗家法到底還是有用的嘛,我們這些早早離京的藩王在地方上老老實實,倒是違背祖制留在京城的雍王把天子給背刺了啊!
嘖嘖嘖~
你說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內有群臣,外有藩王,利劍已經抵在了雍王的脖頸上,死亡隨時可能到來。
早先雍王府被禁軍團團圍困住的時候,王府人心惶惶,之後禁軍倒是被撤走了,可雍王也被下詔獄了啊!
等到雍王府的人發現陳嬤嬤出門未歸之後,心頭便是一個咯噔——怎麼偏在這時候走丟了人?
又試著往好處想:難道陳嬤嬤擔憂雍王殿下,往宮中去求見陛下了?
可這也不合常理啊——宮禁森嚴,陳嬤嬤孤身一人,怎麼可能進得去?
就算是真有辦法能進去,也不會不對府上人透露一二,就這麼不辭而別的!
雍王已經進了詔獄,長史梁文敏及其餘幾位得力屬官也被下獄,雍王府上沒有能夠主事的人,眾人對於陳嬤嬤離奇失蹤一事眾說紛紜,最後卻也沒人能站出來拿個主意。
諸多前因在此,一直在府上養病、懨懨已久的珍貴妃,終於被請了出來。
「不是咱們想攪擾貴人安寧,實在是王爺此去兇險啊!他遭逢此難,全都是為了您,現在他正值生死關頭,您怎能棄他而不顧?世間若有人能勸得動聖上,必然也就是貴人了……」
珍貴妃面色蒼白的躺在塌上,靜靜聽來人說完,良久之後,終於澀然一笑:「他哪裡是真心想要處置雍王殿下?無非是逼我去見他罷了。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居然還要再這樣逼迫於我。」
「罷了,罷了!」
她頹然伸出手去:「扶我起來。」
為了雍王不被牽連,她再回去那個囚籠又如何?
只是被傷過的心,到底是不能恢復如初了。
紀允昭,得到一個沒有心的女人,你真的會歡喜嗎?
……
「聖上!」
彼時李元達正在御書房內批閱奏疏,卻有近侍匆忙前來回話,語氣里加了一萬個小心,弓著身子,小意道:「那位乘了一頂小轎,在宮門外求見。」
「那位?」李元達放下手中奏疏:「哪位?」
內侍略微躊躇幾瞬,方才低聲道:「從前,華光殿那位。」
哦,李元達反應過來。
被救出宮的心灰意冷的珍貴妃啊!
「鄧氏不是死了嗎?是誰吃了雄心膽大包天,誆騙到朕頭上來了?」
李元達低下頭,重又撿起案上奏疏:「拖出去殺了。」
內侍顯而易見的一怔,欲言又止:「聖上,那可是……」
那可是曾經被您捧在手心上的貴妃娘娘啊!
李元達聞聲再次抬眼,卻不提貴妃,只隨手一指那內侍,淡淡吐出一個「去」字,旋即便再度低頭。
那內侍尤且還沒反應過來,內侍總管已經向左右丟了個眼色過去,只是無需周遭侍從拖拽,那內侍也已經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東西。
多少人想在御前侍奉而不得,他卻因為一念之差,稀里糊塗的被趕了出去……
內侍臉色慘白。
內侍總管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狠狠踹了過去:「小兔崽子,聖上的吩咐你都敢不聽了?虧得今天聖上心情尚佳,不然你這條小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吩咐將這內侍送去浣衣局打雜,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內殿之中。
當今天子近來威儀日重,別說是這些個年輕的內侍,就連他這個貼身服侍多年的,都有些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了。
……
鄧琳琅此時孤身一人坐在轎中,素手掀起轎簾,露出細細的一條縫隙,她目光悲哀的看著那湛藍的一線天空。
在宮外,她是自由的飛鳥,天地之大,隨處都可棲息,如今再度被迫回到牢籠……
她頹然的將手放下,兩行清淚順著面頰緩緩流下。
遠處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逐漸近了,更近了,是禁中來迎接她重入牢籠的宮人和內侍嗎?
轎簾從外邊被人掀開,鄧琳琅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人扯住衣袖從轎子裡粗暴的拽了出去。
轎子落在地上,她被橫樑絆了一下,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膝蓋處傳來疼痛感的同時,又被人從地上拉起,拖拽著不知往哪裡去。
這變故來的太過突然,鄧琳琅甚至於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人一左一右強拉著走出去一段距離,才驚怒不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這麼對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兩個禁軍裝扮的男子都不作聲,只提著她往行刑之所去。
鄧琳琅艱難的掙扎了幾下,然而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掙脫得了千挑百選出來的禁軍的鉗制?
受控於人的悲憤湧上心頭,她含恨道:「紀允昭這是什麼意思?是他讓你們這麼做的?!算我錯看了這個小人……」
這話還沒說完,鄧琳琅就感覺先前架著她的兩個人把手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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