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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2:08:49 作者: 一蓑煙雨
    ……

    皇宮。

    福鸞殿。

    柳嬤嬤焦急不已地來回走動。

    「公主,這……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宮了?太傅知道嗎?」

    侍衛們守在殿門口,柳嬤嬤也不敢多說。

    慕辭坐在桌邊,並沒有那麼著急,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嬤嬤,不會有事的,你坐下歇歇吧,走來走去的,我的眼睛都要花了。」

    柳嬤嬤可坐不住。

    她時不時看向殿外,眼巴巴地盼著太傅能來救人。

    溫瑾昀托人帶進宮的那些東西,全都被仔仔細細地檢查過。

    到了慕辭手裡,除了那封親筆信和話本,其他都沒被扣下。

    柳嬤嬤一邊收拾,一邊感慨。

    「公主,太傅準備得很齊全,很少有男人這麼貼心的。」

    慕辭不置可否。

    在她看來,溫瑾昀做到這份上,沒什麼好稀奇的。

    只是,這人說變就變,現在對你好,將來就未必了。

    就比如皇兄。

    以前事事順著她,而如今,轉頭就能把她關在這兒。

    可見,之前對她好,是因為她沒有做什麼讓他不順心的事。

    皇后得知慕辭被強留在宮中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福鸞殿。

    然而,沒有皇上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出福鸞殿。

    哪怕她貴為皇后,也還是被侍衛攔在了外頭。

    當天晚上,慕辭睡得很不安穩。

    溫瑾昀更是徹夜未眠。

    次日早朝過後。

    慕竟泫若無其事地留下溫瑾昀議事。

    「太傅,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逼你。

    「但朕若是不強硬一些,你總有手段陽奉陰違。」

    溫瑾昀目光淡然,身形如光風霽月般,俊朗翩翩。

    面對「陽奉陰違」這麼重的字眼,他沒有任何解釋。

    慕竟泫又道。

    「朕是皇帝,肩負著國家的興衰、百姓的安危。

    「追擊裴護一事,是沐維清擅自行事,但他的本意是想為朕分憂,無可厚非。

    「太傅你又做了什麼?你派人一路保護裴護,此事若讓漠王庭那些人知曉,他們勢必會藉機向天啟發難。

    「一個人和千千萬萬人相比,孰輕孰重,太傅分不清嗎?

    「惠王那件事,也是太傅你不義在先。」

    說到此處,慕竟泫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

    「眾臣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你。

    「朕給你大權,還將最疼愛的皇妹嫁給你。

    「你要推行新法,朕全力支持,從未懷疑過你有什麼企圖。

    「彈劾你的摺子,朕從來不會多看。

    「溫瑾昀,你可有用同等的忠心來回饋朕!

    「朕只是讓慕珏錚一輩子老老實實待在惠王府,朕沒有對他動殺心,你卻不信朕,非要解了惠王府的禁!

    「你覺得朕心狠嗎?那你怎麼不想想,朕當初被困東宮多少年!朕的外祖父一家,有多少無辜枉死的人!

    「太傅,你是朕的人,朕不希望你還懷著婦人之仁,你可知朕的苦心!」

    溫瑾昀沒有多言。

    哪怕慕竟泫說再多漂亮話,也無法掩蓋他身為君王的敏感多疑。

    如果兩個人的信任關係需要不斷的解釋來維繫,只能說明這段關係並沒有那麼穩固。

    溫瑾昀只有一句。

    「皇上想讓臣如何?」

    他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面對著情緒不穩的慕竟泫,好似一個局外人,冷靜得異於常人。

    慕竟泫以那不容違抗的態度,命令道。

    「朕要你撤回對裴護的保護,朕要你別再插手惠王的事,另外,你設在皇宮的所有眼線,必須全部撤離。若是做不到,朕也不放心阿辭繼續同你在一起。」

    溫瑾昀不假思索地應了。

    他拱手行禮,雙眸半垂。

    「臣,謹遵皇上旨意。」

    慕竟泫又提出。

    「口說無憑,太傅,立字吧。」

    溫瑾昀直起身來,聲音沉穩不迫。

    「臣可以立字,但臣有一問,不知臣何時能見到公主。」

    「至少也得等你的人都撤回來。」

    溫瑾昀表面沒什麼波動,眸中卻深藏起晦暗。

    ……

    兩盞茶後。

    溫瑾昀身著朝服,站在那福鸞殿的大門外。

    一陣風拂面而過,掩去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利。

    而此時,遠處的樹蔭下,站著白宛兒主僕二人。

    「小姐,我們不是要給安陽公主送……」

    「噓!小點兒聲。」白宛兒生怕被人聽見,責備地瞪了眼婢女。

    婢女悻悻然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白宛兒只能看到溫瑾昀的背影,心還是止不住怦怦亂跳。

    陽光下,他身形高挑,氣質卓絕。

    閨中小姐們都聽聞過這位太傅的好名聲。

    狀元出身,才華斐然,容貌也是俊美無雙。

    七歲那年,她還是個貪玩的孩童,不小心撞上了來拜訪父親的客人。

    那少年一襲淡青色的長衫,眉宇溫和,哪怕被衝撞,也沒有任何惱意,而是真誠地詢問她有沒有撞痛。

    父親嚴厲地讓她賠不是時,少年笑著說沒事,那雙眼睛總是溫柔地彎著。

    後來得知,他就是年紀輕輕就進入翰林院的狀元郎,她便越發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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