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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2:08:49 作者: 一蓑煙雨
    宮女自殺時,溫瑾昀便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那宮女死去的模樣,眸中拂過一絲憫然,而後便歸於淡漠。

    又是一條人命。

    慌亂中,慕卿卿的眉頭擰成一團,急忙跑到溫瑾昀面前。

    「瑾昀哥哥,怎麼辦,她真的死了,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我都沒有責罰她,她怎麼就自殺了呢……瑾昀哥哥,我好怕……」

    溫瑾昀正要開口說什麼時,面前的慕卿卿忽然臉色一驚,看著他身後某處。

    「安陽!你……你什麼時候……」

    溫瑾昀轉過身來,便看到慕辭流露著無辜驚惶的眼神。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怔怔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慕卿卿有種莫名的心虛,卻還是極力保持著鎮定。

    畢竟,那宮女又不是她殺的,她有什麼好怕的。

    「安陽,你別怕,就是……就是個想不開的宮女,胡言亂語地污衊別人。」

    慕辭看著採蓮身上的血,眼中隱約浮動著興奮與病態。

    旋即,她又是滿臉驚懼地望著慕卿卿。

    「昭陽姐姐,你逼死她的嗎?」

    慕卿卿快被她那副傻兮兮的樣子氣死。

    「安陽,你別胡說,我才沒有逼死她,是她自己尋死……」

    話說一半,她又滿臉委屈地向溫瑾昀求助,「瑾昀哥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逼死她的,對嗎?」

    溫瑾昀神色不明。

    「讓巡邏侍衛過來處理吧。」

    說完,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眼慕辭。

    慕辭則甚是坦蕩地對上他的視線,仿佛真的只是個旁觀者。

    宮裡死了個人,事兒可大可小。

    慕卿卿是皇帝最疼愛的公主,侍衛們自然不敢為難她。

    更何況,那宮女確實是自殺的,怨不得其他人。

    他們草草將屍體運走,心照不宣地幫昭陽公主遮掩此事。

    慕卿卿也怕這事兒傳出去,有損她的形象。

    可她著實委屈,又覺得不能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就立即跑去皇帝面前哭訴了。

    御書房。

    慕卿卿委屈巴巴地抱著皇帝的胳膊。

    「父皇,我真的好冤枉啊。

    「那個宮女什麼意思嘛!

    「明明是她蓄意勾引瑾昀哥哥,還妄想著瑾昀哥哥喜歡她,我們不信,她就自殺。

    「這也太可怕了……」

    皇帝立馬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找了過來。

    除了那些侍衛婢女,還有慕辭和溫瑾昀。

    他想要讓慕卿卿安心,當著她的面,警示眾人。

    「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跑到公主面前叫囂?

    「護主不力,任由那宮女滿口胡言,該罰。

    「所有人,都給朕聽清楚了。

    「今晚那宮女的事,回去後就忘得乾乾淨淨,不可再與任何人提起!」

    其他人都齊聲回話了,唯有慕辭,靜靜地看著她的父皇和昭陽姐姐。

    昭陽姐姐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依偎在父皇肩頭。

    父皇厲聲告誡完其他人後,又改用格外溫和的語調,輕拍著昭陽姐姐的後背,想盡法子哄她。

    「不就是一個宮女麼,也敢讓朕的寶貝公主這麼委屈?

    「好了,不哭,來年各地進貢的好東西,你都第一個挑。

    「來,笑一笑,朕的卿卿啊,笑起來最好看了。」

    慕卿卿被逗得一樂。

    「父皇,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做其他表情不好看嗎?」

    皇帝見她喜笑顏開,也跟著開懷大笑。

    「古靈精怪,朕可沒那意思。」

    慕辭那裹在大麾下的身子漸漸冰冷。

    這時,皇帝又掃了眼那些侍衛婢女,眼中暗含殺意。

    慕卿卿也察覺到父皇的變化,趕忙警告。

    「父皇,他們都很忠心的,肯定會對今晚的事守口如瓶,你可別動那殺人滅口的心思,這些人都是我的,你動他們,我會生氣的。」

    皇帝確實起了殺人滅口的心。

    但,一想到慕卿卿會因此而生氣,便趕忙矢口否認。

    「你的人,朕還真不敢動。好了,朕還得批奏摺呢,沒什麼事兒了,都退下吧。」

    「是。」眾人陸續退下。

    慕辭仍然看著皇帝,似乎有話要說。

    她想問。

    同樣是為了保全公主聲譽,父皇可以留下昭陽姐姐身邊的人,為何當年容不下一個阿月呢?

    後來,她想通了。

    或許是,昭陽姐姐所受的,還不夠吧。

    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乖巧溫順,像只不會咬人的兔子,對誰都毫無防備,對誰都能親昵得起來。

    出了御書房,溫瑾昀和慕辭都要往出宮的方向走。

    他跟在公主後面,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到達方才出事的御花園時,慕辭忽然停下了腳步。

    溫瑾昀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往前走,在距離她身後約莫三尺的位置停下。

    地上的血早已被處理乾淨。

    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

    「太傅哥哥,他們擦得可真乾淨,對吧?」

    少女甜甜地喚他,語調摻雜著悲涼的情緒。

    「真是奇怪,當初,他們怎麼就擦不乾淨呢?

    「阿月死的時候,過了好幾天,她的血跡還留在福鸞殿的場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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