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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突然爆發的沈韞

2023-09-16 21:30:23 作者: 舊月安好
    安夷正攀在一個男人身上,和對方擁吻著。

    她睫毛在顫動著,男人將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完全困在懷裡,她緊貼著他。

    直到安夷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強制性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她眨巴眨巴著眼睛盯著程凱,而程凱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也有些愣怔的看著安夷。

    他問:「好、好了嗎?」

    他聲音竟然在顫,我曹,程凱在心裡咒罵著,什麼鬼,怎麼在奶娃娃面前虛成這個鬼樣子了,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可是他腿竟然也是軟的。

    安夷從他身上起來,她為偏頭,看向身後,那個人影不見了,她嘴角勾起一絲笑,她笑著說:「好啦。」

    程凱問:「那、那我們現在去幹什麼?」

    安夷說:「我肚子餓。」

    程凱這才想起,兩個人還沒吃飯呢。

    程凱說:「那、那我們去吃飯。」

    他結巴的不行,哪裡還有平時的痞氣。

    反而安夷哪裡有半點尷尬,好像兩人剛才做的事情,不過是一次扮家家,她拉著他的手說:「好呀,我們去吃飯。」

    程凱心慌的不行,被她拉著手,身上又出了一遍虛汗,他媽的,他到底在幹嘛啊,這是談戀愛嗎?真是在談戀愛嗎?

    程凱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腿,真的,因為他腿在顫。

    安夷注意到了他這動作,她不明白的問:「你為什麼要掐自己腿嗎?」

    程凱覺得丟臉丟大了,他的硬漢形象啊,他尷尬的哈哈笑著說:「我掐腿是因為我腿站太久,麻。」

    安夷皺眉,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腿,她說:「為什麼我不麻呢,你很緊張嗎?」

    她是不是有十萬個為什麼,程凱覺得今天今天內褲都得被她問穿。

    程凱咳嗽了兩聲說:「我、我怎麼可能緊張。」

    程凱在心裡祈禱,給我留點面子吧,可千萬別再問了。

    大約是他的祈禱起作用了,安夷沒再十萬個為什麼了,她說:「我們去食堂吃飯好不好?」

    程凱說:「好、好啊。」

    她拉著他,開心的說:「那我們走吧。」

    程凱跟在她身後,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小樹林。

    安夷看得出很開心,兩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嘰嘰喳喳同程凱說這話。

    相反程凱,看安夷有種莫名羞澀,他兩個小弟站在一旁看著,猛翻白眼,老大這他媽丟臉丟到西班牙了。

    好在丟臉也沒丟多久,兩人吃完飯,安夷對程凱說:「我得回去上課拉。」

    程凱竟然難得體貼問:「那我送你?安夷寶貝。」

    安夷搖頭說:「不要,我們一起吃飯約會了,不能天天在一起,不然會膩。」

    嗨,小姑娘瓶瓶罐罐比他還多。

    不過程凱現在羞澀的不行,跟個小媳婦樣,安夷說什麼,他就是什麼了。

    兩個人在食堂分了手,程凱目送著安夷遠去,等不見了人影。

    一旁的小弟默默吐槽了句:「老大,你現在快要成望夫石了。」

    程凱反應過來,媽的,抬起腳對著兩個跟班又是一頓踹天踹地,罵著說:「你們兩個雛雞懂個什麼!這群廢物,就你們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

    兩個跟班滿地爬著跑。

    程凱這個時候才覺得找回了點平時的威風,他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的從食堂門口離開,兩個小跟班灰溜溜跟上。

    而離開的安夷,是一路哼著歌,蹦蹦跳跳離開的,她回了宿舍。

    而沈韞從小樹林離開後,回到了實驗室,他有條不紊的換了衣服,手套,接著口罩。

    接著東子從裡頭沖了出來,拉著沈韞說:「你快過來,沈韞!都等著你呢!」

    沈韞被東子拉扯著朝前走著,手術台上正躺著一隻懷孕的寵物狗,是實驗室一個師姐的,狗在偷溜出去玩過程中,出了車禍,被一輛轎車撞傷了,至於傷在哪,都還不知道。

    平時大家都沒有過手術經驗,只有沈韞,跟著增教授去醫院跟過幾次台,大家不敢亂動刀,所以全都等著沈韞過來。

    沈韞走過去後,師姐一直在哭,跟沈韞說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接受。

    沈韞問:「為什麼不送去寵物醫院。」

    師姐哭的嗓子都沙啞了,她說:「學校撞的,我不敢動它,所以找了個人直接把它抬進了實驗室。」

    沈韞去了手術台邊,檢查了狗的腹部以及胸腔,他問:「拍片了嗎?」

    東子說:「拍了。」連忙將片子以及以及各種抽血檢查都遞給沈韞查看。

    沈韞拿在手上仔細查看著,他說:「可能得剖腹產,內臟應該沒問題,好像有點骨折,但斷掉的一根肋骨離心臟有點過於近了。」

    師姐哭著問:「沈韞,你有把握嗎?」

    沈韞說:「沒有。」

    東子在那鬼叫:「不行!你再不動手,這狗也得失血而死,怎麼都是死,沈韞你快動手行不行!」

    沈韞站手術台邊看著,那條狗幾乎奄奄一息,而且肚子裡還有四胎,不立刻取出,狗崽會被悶壞。

    他看著,好半晌,才對她們說:「消毒剃毛吧。」

    幾個人聽到沈韞這句話,便在那手忙腳亂的開始進行剃毛消毒工作。

    沈韞低著頭,手上的手術刀無比謹慎的下了第一刀。

    之後一個小時,幾個人的配合下成功取出四隻幼崽,接下來便是比較決定性命的手術。

    實驗室內都沒人說話,全都在那檢測著狗狗的各項指標,師姐時不時在抽泣。

    沈韞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過去,到下午六點,寂靜的實驗室里,終於有了第一聲,是沈韞的聲音,他問:「血壓怎樣。」

    有人回:「還算好。」

    沈韞說:「嗯。」了聲。

    隔了一會兒,沈韞輕聲說了句:「好了。」大家都明顯鬆了一口氣。

    開始有人止血,有人縫線,沈韞從手術台上退了下去。

    他手上全是血,他去了實驗室里的洗手間,他將手套摘了下來丟在廢棄的黃色垃圾桶里,過了幾秒,他抬頭看向鏡子內的自己。

    忽然,有尖銳的破碎聲從洗手間傳來,在手術台這邊忙的人,聽到聲音,全都停下動作,回頭朝裡頭看去。

    裡面緊接著的,卻是一陣長久的靜默。

    東子沖了進去,沈韞的手垂在身側,骨節在滴著血。

    東子大叫了一聲:「沈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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