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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著了?」裴景元從旁溫聲細語地寬慰道,「快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具棺槨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雪瓊應該就躺在最後一具棺槨里。」

    林時桑強忍著內心的焦躁不安,咬牙點了點頭,因為沒有回頭路可以走,所以,他們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裴景元甚至有些擔心屍變,還隨手一張明火符,貼在第六具棺槨中的屍體之上,沒一會兒,屍體就燒了起來。

    很快就燒成了一堆骨灰。在確定真的沒有問題後,裴景元才示意二人往最後一具棺槨靠近。

    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凝重之色。

    林時桑艱難地吞咽口水,暗暗為雪瓊祈禱,希望她還活著,哪怕是死,也得全須全尾的死,千萬不要受到什麼殘害。

    很近了,只差短短三步之遙。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更加堅定地靠近。

    忽聽「呼嚕」一聲,三人腳步頓停,不約而同地抽出長劍。陸昭明和裴景元下意識護在了林時桑身前,隨時準備動手。

    那呼嚕聲漸漸又大了些,也更加清晰。

    林時桑聽了片刻,忽然想到什麼,推開二人沖了上前,雙手抓著棺槨一瞧。

    就見雪瓊躺在棺槨之中,一手攥著糖葫蘆。一手抓著糖人,嘴角還有殘留的糕點碎屑,看起來只是睡著了,小臉粉嘟嘟的,還挺可愛的。

    「小師妹!」陸昭明隨後跟了上前,見雪瓊沒死,總算大鬆口氣,抬手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小師妹,醒醒!」

    雪瓊置若罔聞,依舊閉眸熟睡。

    裴景元道:「應該是中了昏睡術,只怕還要睡上許久,為今之計,先離開這裡再說。」

    「那誰背她?」陸昭明問出了關鍵,「男女授受不親,誰背?」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他們中,唯一清醒的女修身上。

    林時桑:「……」

    我踏馬的,也是個帶把兒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桑桑,快踩我身上!

    「哎呦,」林時桑突然捂住肩膀,滿臉痛苦,「我好像受傷了,好痛。」

    裴景元:「……」

    陸昭明氣憤不已:「你就算要裝,也麻煩裝得像一點!」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大師兄負責背起了雪瓊。三人正欲離開此地,誰料,腳下的地面突然劇烈顫動,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

    而後,裂開了條條溝壑,露出底下烈烈岩漿,以及數不清的乾枯手臂,宛如地獄中的惡鬼,要拉他們一起殉葬。

    林時桑毫無形象地「臥槽」了一聲,身形極為靈巧地往旁邊一跳,他才一跳開,原本站立的位置便塌陷了,鮮紅的岩漿噗嗤噗嗤地往外噴。

    宛如被碾爛的番茄,一直往他腳下淌。

    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腳要是不小心觸碰到了岩漿,一定會順利焚燒成一堆白骨。

    不,別說骨頭了,就連骨灰都沒有,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裡怎麼會有岩漿啊?」林時桑往後退去,三人很快就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小圈圈,他滿臉驚訝地道,「這怎麼還物理攻擊啊?」

    「岩漿又不是我吐出來的,你問我,我問誰?」陸昭明沒好氣地道,又偏頭去問大師兄,「怎麼辦,大師兄?這裡結界不破,我們也沒辦法御劍,難道要站在這裡等死不成?」

    裴景元道:「岩漿又不是我吐出來的,你問我,我問誰?」他左右環顧一圈,入目便是一片岩漿火海,根本找不到此前林時桑盪著下來的藤蔓,沉默著,把雪瓊背緊了。

    陸昭明:「……」

    林時桑忍不住笑出了聲,二人的目光立馬齊刷刷地望了過來,他這才清咳一聲,道:「這裡不能御劍,那我們可以在半空中搭個橋,直接原路返回,不就可以了?」

    裴景元道:「問題是,哪裡來的繩索?難道要抽陸師弟的筋麼?就算現在立即抽他的筋,那也不夠長。」

    「大師兄,開玩笑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拿我的生命開玩笑?」陸昭明一陣鬱悶。

    「有繩索啊,之前在查探第一具棺槨時,陸師兄偷拿了一副繩索,想來應該夠長了。」林時桑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氣地把陸昭明給賣了。

    陸昭明更加鬱悶:「什麼叫作偷拿?我是正大光明地拿!」

    「好了,別說廢話了,快把繩索拿出來,再要廢話,我們全部都得死在這裡!」

    裴景元沉聲道,待陸昭明把繩索才一拿出來。他便伸手接過,隨手一捋,摸到了一手密密麻麻,又大小不一的繩結,還微微愣了一下。

    不過好在,繩索足夠長,也足夠結實,四個人掛在上面,應當不是問題。

    岩漿幾乎要蔓延至三人的腳下了,無數的火蛇宛如浪潮一般,狠狠地拍打過來。偏偏在此地,又不能使用靈力。

    陸昭明餘光瞥見林時桑快要滑進岩漿里了,立馬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大聲道:「來,你踩在我身上!」

    林時桑:「???」

    他竟沒懂這是啥意思,什麼叫作踩在他身上?

    這要怎麼踩?

    「快啊!踩我身上!」

    陸昭明大力將他拽了過來,滾|燙的岩漿嘩啦一聲,將僅剩不多的石塊淹沒。他幾乎要把林時桑抱在懷裡了,但始終顧及著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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