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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所以,也可以丟到後山餵狼,或者是煉製成屍傀,為自己所用。
若是屍體的骨架很好看的話,那把皮肉剔乾淨。把骨架切割開來,放在房裡當個擺件也挺好。
片刻之後,陸昭明才一副吃了死孩子的表情問他:「所以,你曾經這麼幹過?」
「怎麼可能!」林時桑趕緊雙手捂臉,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嬌羞狀,「我可是個小姑娘,我哪裡敢啊。」
「你最好是不敢。」陸昭明說,「我突然覺得,你有點可怕。」
「不過,我還是認為,這只是個孩子的手。」他捏著那隻爪子,就跟把玩什麼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一樣。
看得林時桑汗毛都豎了起來。暗道一聲,小變態。
「都別爭了,那手的主人確實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童。」
裴景元出聲道,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翻倒的第四具棺槨面前,手裡還握著剛剛陸昭明讀過的「玉男心經」。
林時桑和陸昭明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湊了過去,就見第四具棺槨中,存放著一具孩童的屍骨,用紅色的被褥包裹著,被褥已經破爛不堪,由於方才陸昭明把棺槨撞翻了的緣故,裡面的屍骸都歪倒在地。
一隻手都被扯了下來。
「好小的孩子啊,難不成,此陣想要復生的,就是這個小娃娃?」陸昭明問道。
「還不確定。」裴景元翻開書,接著陸昭明之前沒看到的地方,繼續念了起來,「我與那公子情濃時,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雖未成親,他也沒給我名分,但我與他如膠似漆,在荒郊野嶺之中歡好時,就如同真正的夫妻。」
不得不說,大師兄念得比陸昭明念得有感情多了,而且還很流暢。
林時桑聽到此處,還想感慨一二,陸昭明卻已經低聲罵道:「原來還是無媒苟合!好不要臉!」
這一句無媒苟合,也剛剛好戳到了林時桑的痛處了,說到底了,他跟白秋意之間,又何嘗不是無媒苟合呢?
神色竟有片刻的黯然。
他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入白秋意的眼裡,白秋意也突然驚覺,一直以來,他確實沒有給過林時桑名分。
也許,在二人真正合二為一之前,他應當在一個眾目睽睽的場合之下,當眾迎娶林時桑。
他的徒弟,他的妻。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們好像在玩一種很新奇的遊戲
林時桑想了想,然後狀若無意地問:「一定需要媒人的麼?」
陸昭明蹙眉:「你什麼意思?」
「我……我我的意思就是說,一定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抬回家,那才叫作喜歡嗎?」
陸昭明道:「那不然呢?人家燕子生蛋之前,還知道先壘個窩,沒名沒分的,走到哪裡都是一對野鴛鴦。」
原來如此,看來在修真界年輕人談戀愛,也是要講究名分的。連不通情竅,不近女色的陸師弟都懂的道理,白秋意卻不懂。
一直以來,白秋意只怕都是把他當個漂亮玩意兒對待,從未想過公開二人之間的關係。
更別提什麼名分了。
裴景元自顧自地繼續念了下去:「但好景不長,約莫兩個月,他就玩膩我了,對我越發敷衍,態度一日比一日冷淡,哪怕我穿著從前他最喜歡的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毫無反應,甚至連一眼都懶得多看。」
「我為了挽回他的心,也曾經像勾欄院裡的倌兒……」話到此處,裴景元停頓了一下,重複念道,「倌兒,此人似乎是個男人。」
林時桑露出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但也沒有多麼震驚,他在白秋意身邊待久了,自然而然對任何變態的床笫之歡,都習以為常。
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而陸昭明卻覺得,比當場吃了蒼蠅還要噁心,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大男人這般不知廉恥,穿著裙子主動勾引男人,還學勾欄院裡小倌兒的做派,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面。
他憤怒地低聲罵道:「好生不知廉恥!」
裴景元對此不做評價,神情自若,面無表情地繼續念:「即便我如此自輕自賤,低三下四地向他求歡,他依舊對我不為所動,甚至還向我提出想要一刀兩斷。我追問他原因,他先是閉口不言,後來被我問煩了,便說他近日看上了自家的嫂嫂。」
「我知道他那嫂嫂,是一個長得妖里妖氣,走起路來扭腰擺胯,連跟人說話都要捏著蘭花指的伶人。」
林時桑眨了眨眼睛,感慨道:「哇塞,伶人……又是男的啊。」
他們好像在玩一種很新奇的遊戲,簡直迎面一盆黑狗血。
陸昭明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似乎已經詞窮,也無力再繼續罵下去了。
「那伶人是他大哥在戲園子裡,花了一千兩真金白銀,才買回來的,嬌養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死在他身上不下來。」
「後來,他大哥也確實是因此而死,在一個平常的夜晚,喝了點酒,趁醉與那伶人玩樂,還未至子時,就馬上風了。」
「伶人死了丈夫,自然而然就沒了靠山,即將被趕出府門。按理說,這樣一個出身低賤,只會以色侍人的伶人,連我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卻偏偏把那負心漢迷得團團轉。」
「從這事上,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作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還不如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