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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林時桑:「……」

    「我知道師尊那是在激勵我,讓我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樣師尊再握住我的手時,我就不會被捏斷手指了。」

    林時桑:「……」

    所以,這孩子是從小就飽受白秋意的荼毒,以至於長大之後,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哪裡是激勵,分明就是虐待孩子!

    白秋意真是害人不淺啊!

    修真界的花骨朵,就這麼被他糟踐了!

    「有什麼閒話,待會兒再聊可以麼?」裴景元很及時地打斷了二人的閒聊,然後抬了抬下巴,指向面前的七具棺槨,「桑桑姑娘,你要不要猜一猜,雪瓊此刻躺在哪具棺槨里?」

    林時桑搖了搖頭:「我猜不到。」

    「既然猜不到,那還不把羅盤拿出來?等什麼呢?等著雪瓊自己從棺槨里爬出來嗎?」

    「……」

    林時桑趕緊抬起羅盤細瞧,就見羅盤上的指針轉個不停,然後指向了第一具棺槨,他剛要告訴二人,哪知指針又開始轉動,指向了第二具。

    他「咦」了一聲,陸昭明和裴景元雙雙湊過來,三人一起盯著羅盤上的指針。

    接下來,指針就將七具棺槨,逐一指了個遍。最終指向了林時桑的方向。

    林時桑:「……」

    他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一股森然的寒氣,從腳底涌了上來,直竄上了大腦皮層。

    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他艱難地咽了咽,幾乎是有些央求意味地對羅盤說:「喂喂,大兄弟!你不能瞎指啊,七具棺槨全被你指了個遍,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陸昭明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鋼刀鍘出來的,又苦又澀,驚恐至此,「七具棺槨中都是雪瓊,她被……分屍了。」

    此話一出,場上的溫度頓時降到了冰點,宛如死一般的沉寂。

    每個人的臉上都爬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以及深深的驚恐。

    藏在林時桑衣袖中,正百無聊賴的白秋意聽見此話,腦子裡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而後便化作一縷光芒,浮現在了三人面前。

    但他並不打算現身相見,而是以隱身的狀態,站在了林時桑的面前。

    看著林時桑的臉色驟然慘白一片,豆大的冷汗順著額發簌簌滾落下來,唇瓣一陣哆嗦,好像溺亡的人,膚色蒼白到了極致。

    心臟驀然一顫,白秋意伸手,虛虛地撫上了他的臉,蠕動著唇瓣,無聲地說:「小桑果不怕,有師尊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像對自己一樣對他好

    陸昭明搖了搖頭,煞白著臉,喃喃自語道:「不,不會的,小師妹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一定是——」

    「是羅盤出了毛病,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此前被我踩壞了,小師妹絕對不可能死的!」

    林時桑也是萬分不敢置信,明明不久之前,雪瓊還跟個兔子精似的,在他面前又蹦又跳,怎麼可能才短短一天不見,就被人抓走,還大卸八塊分屍了呢。

    他低頭看向手裡的羅盤,陷入了沉思。

    裴景元道:「先不要慌,無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雪瓊被人挫骨揚灰了,他也要把骨灰一點點地聚集起來,親自帶回師門。

    林時桑覺得大師兄說的有道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因為個破羅盤瞎指,就先自亂陣腳了。

    保不齊這羅盤真的被陸昭明給踩壞了,也未可知,否則作甚指針一直指著他,指得都叫人心慌。

    「我同意大師兄的說法,既然這羅盤剛剛把七具棺槨都指了,那不如,我們就全部打開,一探究竟。」

    林時桑收起了羅盤,滿臉認真地道,頓了頓,他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所以,他又偏頭問在場唯一一個了解這起死回生禁術的大師兄。

    「要是強行打開棺槨,會怎麼樣?」

    裴景元神色凝重地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時桑驚詫地問,「你不是看了禁書嗎?書上沒有寫明嗎?」

    「沒有,因為至今為止,根本就沒有人成功過,使用禁術,強行讓已死之人死而復生,這有違天地之間的自然規律,與天道背道而馳,遂設陣之人會受到很嚴重的反噬,書上只說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陸昭明抬眸,追問道,「都這種時候了,大師兄就別再賣關子了!」

    裴景元緩緩道:「萬劫不復。」

    這簡短的四個字,好像字與字之間,相隔了十萬八千里,明明大師兄說話聲音也不大,卻異常振聾發聵。

    萬劫不復這四個字就好像一座座大山,轟然矗立在了三人面前。氣氛頓時一片死水樣的沉重,周圍安靜極了,就連陰風吹過沙石,發出的簌簌聲都清晰可聞。

    白秋意聽了,濃黑的眉頭一蹙,看著林時桑被嚇懵了的可憐樣子,只覺得裴景元的嘴,真是欠收拾,是時候用燒紅的鋼針,穿上釣魚用的絲線縫起來了。

    居然在此危言聳聽,嚇唬他的小桑果。

    小桑果膽子小,從白秋意第一次與他相見時,就發現了。

    這孩子膽子小不禁嚇,還特別喜歡逞強,明明都怕得要死,眼淚汪汪的,還非要嘴硬地說自己沒事。

    不僅不禁嚇,還很不禁打,稍微出手重一點,要麼就吐血,要麼就昏迷不醒,臉色難看得跟死人一樣,所以,白秋意每次都是手下留情,再留情,再再留情,生怕一不小心,就直接將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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