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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林時桑心慌意亂,耳邊嗡嗡作響,不斷地迴蕩著師尊的話,他好像突然之間著了魔,或者是被鬼上身了。

    眼珠子都直了,嘴裡喃喃自語,開始重複著師尊的話。

    「師尊是……我的。」

    白秋意:「你的。」

    「把師尊當作爐鼎,禁臠,玩具……」少年鬼迷心竅一般,越說越大聲,越說越興奮,到了最後,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將師尊從高位上狠狠拽下來,踩在腳底!」

    「對,就像這樣!師尊教你。」

    那隻抓著腰帶的手,又被一隻大手附上了,然後使勁一扯腰帶,白秋意原本還高高昂起來的頭顱,竟直接被拽了下來。

    從俯視,到平視,最後低了下去,從林時桑的眼前劃了過去,一點點地沒過他的視線。

    「開心嗎?」

    白秋意抓緊他的手,因為腰帶的彈性不夠,也不夠長,將他玉白的頸子,都勒出了一條鮮紅的印記,就連那顆圓潤的喉結,都被勒得變形了。

    白秋意的腔調聽起來有些古怪,但依舊很興奮地問:「小桑果,這樣懲罰師尊,你會高興嗎?」

    「……」

    「還不高興麼?那讓師尊再想想。」

    白秋意抬起頭來,曲指在太陽穴附近,輕輕敲了兩下,似乎對沒能讓林時桑高興,而感到非常苦惱。

    他變態的腦子裡,只有更加變態的想法。他和魔骨本為一體。

    既然本為一體,所以,他是白秋意,即是林時桑,他愛自己,就是愛他,反之亦是如此。

    世人口中大慈大悲的菩薩,不過是令人愉為慈,予人悅為悲,如此,方為慈悲。

    白秋意從前在人間道轉世輪迴,曾經當過禿頭和尚,菩薩對他從未有過慈悲,既不能令他愉,也無法予他悅,如此便算不得我佛慈悲。

    而此刻,能令他愉的是林時桑,予他悅的依舊是林時桑。

    同大慈大悲的菩薩比起來,林時桑才真應該被供奉起來,永居白秋意心房,除他苦楚,賜他愉悅。

    白秋意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他告訴林時桑:「師尊很喜歡你。」

    「……」

    他知道林時桑不會信,也從來沒有指望過林時桑相信。但他們將會永遠在一起,白秋意對此十分篤定。

    既然註定要在一起,那麼,這是不是就叫作命定的緣分?

    「……小桑果,你想拉著師尊,就在這裡滿地亂爬嗎?」

    白秋意冷不丁地開口詢問,言辭之間儘是蠱惑,神情痴迷,宛如被鬼附身了,整個人異常的興奮且癲狂。

    林時桑直接被這一句話嚇得渾身冒汗,後知後覺他剛剛做了什麼,只覺得手裡的腰帶好似燙手山芋,他急急想要掙脫。

    卻又手忙腳亂之下,將那腰帶在半空中甩得簌簌作響,不料啪嘰一聲,竟直接抽在了白秋意的面頰。

    從耳根一直到唇角,很快就浮現出一條足有兩指寬的紅痕,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出了腫痕。

    饒是如此了,白秋意居然還美得不可方物,好像這並不是傷痕,而是錦上添花,更顯得妖冶俊美。

    「師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林時桑是徒,白秋意是師,這下可是誤打誤撞闖了大禍,嚇得林時桑趕緊鬆手,那腰帶就脫手掉落下去。

    又被白秋意伸手攥在了掌心。

    「你是否故意為之,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了為師的臉。」白秋意伸手虛虛撫摸著面頰上的傷痕,觸手滾熱,可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直接笑了出來。

    笑得讓林時桑都以為,這貨是受虐病發作了,急需要狠狠受一受虐,吊起來鞭打個一天一夜,保管藥到病除。

    「師……師尊……」

    「連腰帶都知道,為師的臉生得美,所以想要吻上為師的臉,可這天底下只有一個蠢貨不知道。」白秋意笑夠了,才把腰帶解開,隨手丟還給了林時桑,還一本正經地問,「你猜,那個蠢貨是誰?」

    林時桑驚魂未定,總覺得這一天天的,三魂七魄都快被嚇唬沒了,他抬手揩了一把冷汗,搖了搖頭,很快又想到什麼似的,驚問:「蠢貨說得該不會是我罷?」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白秋意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著,慢條斯理地道:「累了,不想玩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但是——」他突然迴轉過身,一根修長的手指,幾乎要戳穿林時桑的腦門。

    林時桑冷汗潸然。

    「你要記得,每個時辰,不,每時每刻都要想著師尊,你想念師尊的頻率,應當同你的心跳保持一致。」

    「跟我的心跳保持一致?」這怎麼可能?!

    「你告訴師尊,人沒了心跳會如何?」

    「會死?」

    「對,會死,所以,記得想念師尊,否則,你就會死。」

    嘭的一下,那根戳他腦門的手指一曲,直接不輕不重地敲了他一下。林時桑哎呦一聲,捂著額頭呼痛。

    等再抬起頭時,屋裡空空蕩蕩的,白秋意已然不見了蹤影,真是神出鬼沒的。等林時桑穿戴齊整,下樓覓食時,天色竟然已經暗了。

    不知不覺居然就跟白秋意渾玩了一整天,他現在是渾身酸痛,就好像被人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林時桑站樓梯口,小小的憤懣了片刻,而後下樓準備找點東西吃吃。哪知才至大堂,就撞見了陸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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