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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低頭一瞧,就見自己的胸膛上居然有字!
林時桑先是一愣,隨即下床撲到了銅鏡面前,對鏡一照,就看見胸膛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林時桑喜歡白秋意。
這是從左往右讀的,要是從右往左讀,那就是白秋意喜歡林時桑。
更離譜的是,還用了兩種顏色的墨水!
喜歡二字用的是紅墨!
不,也不一定是墨,據林時桑對白秋意的了解,也許是用鮮血寫上去的也未可知。
他當即就氣得更很了,使勁擦拭起來,結果連皮都快擦破了,字跡依舊清晰,看來光是靠擦是擦不掉的了,一定是白秋意在上面動了什麼手腳。
氣得林時桑一陣牙疼。同時他又想到了什麼,趕緊拉起褲腿,慌慌張張地檢查自己的大腿根。
雪白乾淨,只有前一天晚上殘留下來的曖昧指痕,以及幾乎快要看不清的牙印。
除此之外,就跟上好的陶瓷一樣,沒有任何瑕疵。
林時桑大鬆口氣,心裡暗自慶南風知我意幸,幸好白秋意只是寫了這幾個字眼,而沒有更過分地寫下那種羞辱人的字眼。
比如,賤奴,爐鼎,小狗之類的,帶著很濃烈羞辱人意味的惡劣字眼。
幸好白秋意沒那麼寫,否則林時桑連夜磨刀,也要把胸膛上的皮給剝下來。
又嘗試著擦了片刻,還是沒有卵用,林時桑只能長嘆口氣,暫時放棄了。
把衣服趕緊穿戴齊整後,也沒敢從房門走,直接跳窗離開。
一路上鬼鬼祟祟,做賊心虛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哪知才走至半路,就遇見了推門而出的大師兄。
裴景元先是一愣,隨即很自然地問道:「你可知師尊現下在何處?」
「我……我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仙尊現在在哪兒?他不在房裡嗎?我剛剛從外面逛了一圈,今天天氣真好,外面可熱鬧了,街上都是……嗯,都是人,好多人啊,嗯,真熱鬧啊!」
林時桑佯裝鎮定地道,他每次一撒謊,就會對謊言精準描述到細節。
現在也是,已經開始講述自己剛剛遇見一個行動不便的老爺爺,他又是如何主動上前攙扶老爺爺過馬路的了。
「……」裴景元愣了一下,然後又道,「那能勞煩你去通傳師尊一聲麼?就說昨天撿回來的……」
「不能!」林時桑果斷拒絕,轉身邊走邊說,「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就非做不可。對不起了,大師兄,我幫不了你這個忙,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可是——」裴景元欲言又止。
「沒有什麼可是,大師兄。」林時桑滿臉嚴肅地說,「如果耽擱了我的事,那麼,你可能會死。」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大師兄回答,抬腿就往回走。
路過半掩的房門時,林時桑很清晰地嗅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血腥氣,想來昨天那個人受傷頗重。
下意識用眼尾的餘光往房裡瞥了一眼,結果不瞥不要緊,一瞥嚇一跳。
就見那原本躺在床上養傷的倒霉蛋,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還披頭散髮,搖搖晃晃地下了床,也不知道穿好衣服再下來。
以林時桑的角度望去,此人幾乎是啥也沒穿,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用白布包紮起來的傷口,遠遠望過去,有點像木乃伊。
但應該算得上是一個身段很好的木乃伊,即便都包裹成這種悽慘模樣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男人,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更難能可貴的是,臀部也非常挺翹。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下床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一頭往柱子上撞去。
林時桑大驚失色,等他想出聲制止時,已經遲了,房裡傳來「嘭」的一聲巨響,那個人已經血流滿面地倒在地上。
裴景元一馬當先地沖回房裡,將人一把抱回了床榻之上,邊為其止血,邊吩咐著下意識跟進來的林時桑道:「勞煩你擰一塊濕帕子來,快!」
「好!」
林時桑應了一聲,趕緊去擰了一塊濕帕子,之後又在大師兄的吩咐之下,尋來了止血的傷藥。
準備幫其先處理傷勢。哪知此人好像對人世間根本沒有了任何留戀,竟一心一意地尋死。
不僅不肯領情,還宛如發了瘋的野狗一樣掙紮起來,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嘶吼:「別碰我!不許碰我!走開,走開!」
更是順手拿起剪刀,胡亂在半空中揮舞,裴景元生怕他會在暴躁之下誤傷了人,一把將林時桑護在身後,沉聲道:「你不要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既然把你救了回來,就決計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走開!不許碰我!走開!」
此人更加大力地揮舞著剪刀,血淋淋的亂發之下,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都走開!要不然,我殺了你們!」
林時桑見狀,心道,此人應該是以前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所以現在才會對人如此警惕防備。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來歷,竟被傷成了這副悽慘模樣,不過想來應該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奴隸罷。
畢竟此前大師兄說,此人的手背上,有一個「奴」字。
如此一想,林時桑的目光就下意識往此人的手背上望去,卻瞬間就被對方察覺到了,似乎還因此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竟揮舞著剪刀,衝著林時桑就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