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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兔子肉被他烤得色澤金黃,直冒油水,勾得林時桑直咽口水,白秋意見他醒了,還一副一百年沒吃過肉的饞樣,笑道:「你醒了?兔子也快烤好了,來,先吃點桑果墊墊肚子。」

    他把之前摘的桑果,分成了兩份,一份現在給林時桑吃,另一份等林時桑餓了,再拿出來給他吃。

    「好甜啊,」林時桑抓起桑果往嘴裡塞,驚喜地道,「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甜的桑果!你也嘗嘗!」

    他用手撐著,搖搖晃晃地往白秋意面前爬,努力伸長手臂,將最大的一顆桑果,送到白秋意的面前。

    林時桑的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期待地道:「你快嘗嘗,真的很甜!」

    白秋意搖了搖頭,笑道:「大桑果是你的。」

    而後,又意有所指地看著他,「小桑果歸我。」

    林時桑不懂其意,只當他是捨己為人,無私奉獻,便道:「什麼大的小的?這些桑果都是你帶回來的,自然全部歸你啊!」

    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又扯到了傷口,他抿唇忍了忍,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

    「小元子,你快看,趁你出去那會兒,我拆了衣服上的金線,給你編好了穗子。」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白秋意看著修好的穗子,略有所思起來,所以,林時桑是為了幫他編穗子,才累到睡著了,那麼,他是不是應該,也把斷了的千秋修好呢?

    第九十二章 神血只給小桑果

    可是,憑什麼?

    白秋意就想知道,憑什麼要為林時桑修好千秋?

    他沒有親自動手,把林時桑的一雙會逃跑的狗腿打斷,就已經算是一時的慈悲乍現了。

    林時桑憑什麼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救?

    就這種上不得台面,空有一張好皮囊,全然無用,又只會惹人生氣的狗東西,有什麼資格讓白秋意網開一面?

    白秋意抬眸冷冽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慢慢把目光收回來,心裡暗罵一聲,小狗東西。

    而後,沒過多久,又抬眸用眼尾的餘光瞥了他一眼,看見小狗東西伸出兩隻布滿傷痕的小爪子,靠近火堆烤火。

    卻差點被火舌燎了衣裙,手忙腳亂抓裙擺。

    心裡暗暗罵他,真沒用,廢物一個。慢慢地把目光錯開。

    之後,第三次沒忍住,白秋意瞥過去一眼,就看見林時桑抱膝坐在火堆旁,靜靜地盯著火堆發呆,火光將他的側臉映襯得紅通通的,好像熟透了的漿果,就連細微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該說不說,小狗東西長得確實精緻漂亮,要皮相有皮相,要骨相有骨相,少年人的身骨似青竹般秀氣文雅,又好似即將出鋒的長劍,自帶一股清靈之氣。

    白秋意這回看得微微有些出神,腦海中浮現出了此前,與小東西雙修的畫面。

    這個小東西也只是表面看起來很正經,很倔強,實際上白秋意只要親得稍微熱烈一些,小東西就會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抖得宛如狂風中卷雜的落葉,可憐又可愛。更別提在床笫之歡上的媚態,當真令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只是如此這般一想,白秋意望著林時桑的目光,頓時滾熱深沉了許多。

    直到林時桑嗅到一股糊味,驚尖地喊了聲:「兔子,兔子!」

    白秋意才堪堪迴轉過神來,就見手裡烤的兔子,竟燒成了個大火球,趕緊將兔子從火堆上拿開,待火盡熄,原本烤得賣相甚好的兔子,已經焦黑一片,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我說,你剛剛在想什麼啊?」林時桑看著烤成碳的兔子,滿臉肉疼地道,「好好的烤兔子,現在都烤成焦炭了,來來,我問問你,你剛剛到底在發什麼呆?」

    白秋意確實在神遊,但他總不好如實相告,說自己剛剛在想,怎麼把林時桑按在地上,一頓噼里啪啦,埋首苦幹罷?

    那不得把林時桑嚇得當場手腳並用地往洞外亂爬?

    如此,他只能面露歉意地低聲道:「我剛剛……想到我早逝的母親了,她生前也會像你一樣,幫我編好弄壞的穗子。」

    林時桑聽見此話,火氣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憐憫,他再度狠狠跟小書生共情了,心疼地道:「沒關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麼往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母親……」

    白秋意:「……」

    「啊,不,我是男人,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爹。」林時桑趕緊又道,見小書生滿眼詫異地注視著他,還伸手摸了摸小書生的頭,神情認真地道,「我懂你現在的感受,因為,我跟你一樣,但我比你更慘一些,我初生之時,就是我母親慘死之時。」

    白秋意有意探究這個少年的真實來歷,聽罷,便追問道:「所以,你母親是為了生你,難產而死?」

    「對,差不多罷。」林時桑往火堆里填了根柴,抱著雙膝,將下巴抵在膝頭,望著噼里啪啦燒得正旺的火堆,神色落寞地道,「我上面還有個哥哥,母親在生下我哥之後,身體就不甚好了,後來沒過幾年,又懷了我,聽說,她特別喜歡孩子,而且心地善良,捨不得殺生,即便知曉,強行生第二胎,有很大的風險,但還是將我生了下來。」

    「結果,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了。」

    白秋意:「你父親選擇了保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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