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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如果他是個女修,必定愛慘了這種漂亮裙子,不過可惜,他是個男修。
深呼口氣,林時桑捋起衣袖,開始收拾洞府。
他生前也做慣了家務,收拾這些東西並不困難,只不過,那截玉石一直卡在哪裡,難受得緊不說,因為塗滿了藥膏的緣故,滑膩得很。
若是躺著不動,那還算好,可現在要收拾東西,難免得有走動,稍微一動,就開始往下滑落,林時桑為了不讓自己廢掉,不得不每走一步都挺胸抬頭,提臀吸腹。
饒是如此,他還要飽受病痛的折磨,才收拾了沒多久,就一陣頭暈目眩,胃裡也一陣翻江倒海。
但由於他已經連續好幾頓沒吃了,即便吐,也吐不出什麼來。
林時桑就想快些將洞府清理乾淨,然後就臥在床榻上躺一會兒。索性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繼續埋頭收拾。
沒一會兒,就暈得頭重腳輕,恨不得直接躺倒在地。終於在一次蹲下起身時,雙腿一軟,兩眼一抹黑,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以臉撲地,整個人趴在冰冷的地面。
林時桑只覺得頭好暈,胃裡好噁心,趴在地面久久未能起身。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還以為回到了生前,一邊揉著眼眶,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哥,你又沒帶鑰匙?你等會兒,我這就去給你開門。」
隨即林時桑就要站起來,哪知才走了幾步,就再度頭暈目眩起來,重重地撲倒在地。
此番動靜太大,立馬驚動了門外的人,很快就傳來一道男音:「師尊?您怎麼了?可否允許弟子進去?!」
林時桑摔得七葷八素的,也終於緩過神來,聽見此話,更是清醒了不少。
來人居然是大師兄!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向大師兄求救了?借大師兄之手,助他逃出小怨婦的魔爪?
林時桑面色一喜,趕緊手腳並用地往洞府門口亂爬,手都即將要伸向了房門,又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之前洞府中所設的結界,竟然憑空消失了。
還有就是,如果讓大師兄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又該作何解釋?
就像白秋意說的那樣,原主在山裡沒什麼存在感,還是個時常譁眾取寵的跳樑小丑。
同不染纖塵,清冷聖潔的白秋意一比,還不如茅坑裡的泥。
又有誰會相信他說的話呢?
萬一,萬一這是小怨婦設的局,就是故意試探他的忠誠度,他如此冒冒失失,直接就撲過去求救了。
很有可能不僅無法自救,還有可能再度惹惱了小怨婦。
本來林時桑身上就很疼了,真的不想傷上加傷,還有他可憐的屁股,此前被小怨婦狠狠責打了兩記手板,現在還疼得厲害。
再要吃一頓回鍋肉,他很有可能哭著去西天拜見如來佛祖了。
如此一想,林時桑就把布滿傷痕的爪子收了回來。
門外很快又傳來了裴景元的聲音:「師尊?弟子可以進來嗎?」
林時桑屏息凝氣,輕手輕腳地又往回爬——他也不想爬,但現在頭重腳輕的,渾身沒點勁兒,根本就無法直立行動。
眼瞅著就要爬到里殿了,他打算先鑽進床底下躲一躲,先避開大師兄再說。
哪知好巧不巧,要死不死的,他在往回爬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木架,上面正好放著一缸睡蓮。
很幸運的是,木架沒有倒,但很不幸的是,那一缸的水潑了下來。
更加不幸的是,將林時桑從頭淋到了腳,原本他頭就挺暈乎的,被冷水一淋,現在就更加暈乎了。
還有就是,門外的裴景元聽見了這一連串的動靜,終於按捺不住,道了句「師尊,弟子進來了」。
而後便推開了房門。
林時桑大驚失色,心道,這他媽要是被裴景元撞見了,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啊。
本來原主在山上的名聲就奇差無比,跟茅坑裡的泥沒甚區別,若是再被大師兄誤會成,他不知廉恥地穿著裙子,來師尊的洞府里賣弄風騷。
還色膽包天地玩濕‖身誘惑,那麼,以大師兄的脾氣,肯定聽不進去他的任何解釋,一劍就劈過來了。
林時桑想到此處,趕緊手腳並用地往後亂爬,可他爬的速度,哪裡比得過大師兄的腳步,已經將他逼入了牆角,眼瞅著就要被大師兄發現了。
他的一顆心狠狠提到了嗓子眼裡,手也下意識往後亂摸,竟撞到了什麼東西。
林時桑抓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小盒胭脂!
好傢夥!
小怨婦的洞府里不僅有女子的衣裙,肚兜,居然連胭脂水粉都有!
真是個大變態!
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個主意,也來不及多加思索了,立馬打開蓋子,雙手齊用,摳挖出鮮紅的胭脂來,往臉上就是一通亂抹亂畫。
還將頭上的髮帶扯了下來,從中間撕成兩截,將散亂的長髮隨意抓了幾下,弄出兩個小揪揪,再用髮帶一系。
才一系好,那腳步聲就近在咫尺了,高大的身影完全堵住了所有的光亮,將林時桑逼入了方寸之間。
林時桑慌亂之下,趕緊雙手捂臉,蜷縮在角落裡。而他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同一時間,白秋意便現身在了洞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