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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而是抬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轉了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瓶傷藥,還有一條雪白的手帕。

    白秋意貼著床邊坐下,伸手要去抓林時桑的腳踝。

    林時桑跟迴光返照似的,立馬彈了起來,手腳並用地往牆角里亂爬,滿臉驚恐地道:「師尊,師尊!饒命啊,師尊!」

    「你怕什麼?為師只是想幫你上藥。」白秋意揚了揚手裡的藥瓶,開始倒數,「三,二……」

    那個「一」還沒吐出,林時桑就趕緊喊:「別數,別數!我會過去的,我立馬就過去,師尊別數!」

    他一邊說,一邊慢吞吞地往回挪,看起來還在發高燒,臉色一片緋紅。

    白秋意抬眸瞥了他幾眼,實在沒什麼耐心了,伸長手臂,一把抓著少年的腳踝,直接將人拽至了床邊。

    林時桑嚇得哇哇亂叫,雙腿使勁在床上撲棱,不過很快,就被鎮壓了,白秋意按著他的傷處,冷聲威脅道:「再要亂叫,就將你丟到道場上去,讓山中的弟子們都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幾句話成功讓林時桑安靜下來,他抽了抽鼻子,故作可憐地道:「師尊,輕點啊,我……我怕疼,我會乖的,我不喊了,我也不叫了,師尊輕點,行不行?」

    「嗯。」

    白秋意淡淡應了,見他真的乖了,才用手帕擦拭著林時桑的膝蓋,可是經過那麼長時間,鮮血都凝固了,乾的手帕擦上去,滋味簡直了。

    還沒擦幾下,林時桑立馬就眼淚汪汪的,還咬著唇,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白秋意抬眸瞥他一眼:「有話就說,堵你嘴了麼?」

    「師尊這裡條件很艱苦嗎?」林時桑疼得聲音更啞了,「就沒有井嗎?實在不行,窗外不就有一片蓮池?從池裡打點水,把手帕弄濕透再擦,不行嗎?」

    人家喝酒都知道整幾個菜,就這麼幹擦啊?

    白秋意強迫他的時候,還知道先用點別的東西,擴一擴的,怎麼擦血還乾擦啊?

    白秋意神情一頓,竟反問:「要沾水的麼?」

    林時桑大力點頭:「要的,要的!」

    「沒有井,」白秋意又道,「池水髒。」

    「……」

    「但有酒水,你要不要?」

    林時桑:「……」

    他情願用口水擦,他都不用酒水擦!

    開什麼玩笑,他會活活疼死的,好不好?

    「酒水不行,那個特別疼。」林時桑硬著頭皮道,「師尊,徒兒不敢勞煩師尊大架,徒兒可以自己來的。」

    白秋意:「不行。」

    「本來就是為了讓你疼。」

    只一句話,林時桑眼眶就更紅了,他真的快要哭了,兩手死死抓著被褥,咬緊牙齒,努力把眼淚往回憋。

    他不能哭,他是個男子漢。

    哭哭啼啼就跟娘炮似的,算什麼男人?

    他就是不哭,偏不如小怨婦的意,就是不哭,疼也不哭!

    可正是他這副隱忍又堅韌的小表情,再次讓白秋意起了一絲悸動。

    白秋意總是能在他的身上,看見自己當初的影子,然後,就不由自主地想對他好。

    可又不肯讓自己對任何人產生不一樣的情緒。

    這種既想對林時桑好,又想對他壞,兩種心理讓白秋意很矛盾。

    須臾,他又想,總不能一直將人關在洞府里,早晚要放出去的,如今掌門師兄一直派弟子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早晚會發現蛛絲馬跡的。

    所以,不好讓林時桑身上帶傷,恐惹人懷疑。

    如此一想,白秋意就釋然了,隨手將手帕丟到了林時桑手邊。

    「就你也配本座親自動手?還不趕緊擦乾淨,若是弄髒了本座的床榻,仔細你的皮肉,可又要受苦了。」

    林時桑稍鬆口氣,抓著手帕,先團成一團,放在嘴裡浸濕,而後才輕輕擦拭膝上,還有手心的血跡。

    等上完藥之後,就只剩那裡沒處理了。

    林時桑羞恥難當,假裝忘記了,翻身便要躺回去休息,卻被白秋意按著手臂,不許他亂動。

    「還有一處傷,你忘了麼?」灼灼的目光,漸漸落在了林時桑的身後,「已經紅‖腫外翻了,若是不好好上藥,只怕要廢了。」

    第六十二章 只要師尊別打我就行

    林時桑一聽,霍然從床上翻身坐起,滿臉驚愕地問:「什麼?!傷那麼厲害的?!會……會廢?!」

    那種地方要是廢了,那豈不是比當太監還要可憐?

    他情願當太監,也不願意被廢掉啊!

    還有就是,小怨婦當真好歹毒,居然把他折磨殘害成這樣!

    怪不得跟刀割似的,鈍疼鈍疼的,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可憐的小雛菊傷得那樣厲害!

    林時桑瞳孔劇顫,羞憤交加之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偏偏小怨婦還步步緊逼,又出聲招惹他:「是啊,會廢,而且,廢了以後,你就是個殘廢了,真是可憐啊,即便你的皮相好,但失去了那處妙地,只怕也不會再有人瞧得上你了。」

    「你到時候再想用美色勾引男人,只怕也毫無用處了。」

    林時桑幾乎快要瘋了,失聲尖叫:「我何須旁人瞧上我?!」

    他又不是出來賣的小野鴨,專門靠那種營生過活的,小怨婦到底把他當成啥了?

    難道,在小怨婦心裡,他就是那種隨隨便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碰他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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